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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154)

从初时的惊讶中出来,蝉衣此时已经恢复了常色。她一边脱下风氅,一边往里面走去,随手将风氅扔在罗汉床上,又转身走到火盆旁暖了暖手,到全身温度都回来后,方呼了口气,面色也跟着舒展开来

看着蝉衣这一系列动作,贺兰千搁下茶杯,用一副还算的是在笑的模样说到,“你果然是不关心我。我这刚回漓城,自然有众多事要处理,劳心劳力忙到现在,还巴巴的来见你,居然得到这么一句话,真真伤透我的心。”

闻言,蝉衣抬眸看他一眼,确切的说是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我的错。你的心要这么容易伤,之前已经碎了无数回了。”末了,还用一种“又不是我让你来找我的”神情将他瞧着。

贺兰千自觉说不过她,便也不说了,兀自安静了一会儿,安静到蝉衣倒先忍不住开口,“那怡红坊是你的?”

贺兰千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蝉衣挑眸。

贺兰千手指搁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了会儿,道,“之前是别人的,我不过半途接手,就成了我的产业。”

闻言,蝉衣笑了声,道,“那你还真有钱。”

听到这话,贺兰千微微一笑,轩眉微挑,眼里似乎逸出些什么,“你若想要,也可以全部是你的。”

“什么?”这一刻,蝉衣是真正没懂什么意思。

而贺兰千唇角似是淡淡掠过一笑,眼底深深的浮动着什么,那有些专注的光将蝉衣牢牢锁在眼眸里。

“我说我要娶你,你还嫁么?”

屋中一瞬落入静谧。

蝉衣的笑还挂在脸上,眼底还浮动着微微的水色,却仿佛在听到他的话后都凝固了一般,整个房间安静的似乎只有那火盆中烧着的白炭发出的滋滋声。

过了好一会儿,蝉衣才轻笑了一声,问到,“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贺兰千也跟着笑了声,却是说到,“这是你亲口应的。”

蝉衣似是怔了怔,想起那日晚,和贺兰千在后山幽静处,将那一坛女儿红挖了出来,对着夜色,对着零碎星光,似乎……许下过承诺。

“若有一日,你找不到人嫁,我寻不到人娶,不如我娶你?”

“好啊,若有那么一日,我嫁你。”

难为蝉衣这个时候还将那日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如今想来,真真是有种给自己下套子的感觉。

偏偏贺兰千还不放过她,接着说到,“那夜后来,你可是当场就要拜天地的,现在想来,当时真不该拒绝。”

“咳咳。”蝉衣莫名被呛到。

那时候她都醉透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只隐隐记得自己似乎说过一句“我觉得只要他在,我就不想嫁给别人”之类的话。

果然,这贺兰干像是练了读心术一般,看着蝉衣的表情就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说除了他,大概谁都不想嫁。”

蝉衣头疼了,“哎,我知道,不用再说了。”

贺兰千笑了一声,问到,“我想着我也找不到人娶,刚好对你有些喜欢,不如你也就嫁了我吧。”

这一刻,蝉衣莫名有种大街上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男人,挑着姑娘的下巴,轻挑说一声,“不如你就从了我吧。”

蝉衣觉得头更疼了。

“这个……咳咳,婚约乃人生大事,你容我想想。唔,对了,我要去蓟州一趟,回来给你答复可好?”一时搅得满头杂绪的蝉衣,来了个拖延策略。

贺兰千倒也不急,点了点头,才问到,“去蓟州?去那里做什么?”

见话题似乎转开,蝉衣觉得头也不那么疼了,很老实的回答,“去寻霍靖,据说霍靖可能在陆家,我想弄清楚他和蔷薇姐到底怎么回事。”末了,还顺口来了一句,“你要一起么?”

贺兰千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答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尽量越早越好吧。如果没有意外,明天就走。”蝉衣答道。

贺兰千想了想,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那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近日还有些事,要先处理了。”

闻言,蝉衣耸了耸肩,“随你了。”然后从火盆旁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罗汉床边坐下,俯身揉了揉方才蹲酸了的腿,问到,“你什么时候回去?”

贺兰千似笑非笑看着她,说到,“你都不留我,那我就现在走好了。”

蝉衣又白了他一眼,暗道明明是你自己有事,不能多呆,现在还怪到我头上。不过,大约是刚才贺兰千那一句对蝉衣来说颇有些“惊世骇俗”的话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所以她现在倒也不多说,只是站起身,说到,“那我送你。”

贺兰千点点头,也站了起来,两个人一同朝外走去,一路下了楼。

刚走到四楼拐角处,迎面冲来一个人,贺兰千眼疾手快将蝉衣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这才让蝉衣免于被撞飞。

因为贺兰千方才的动作太急了,扯的蝉衣一阵头脑发昏,待定睛一看,才发现刚刚差点撞到自己的,是当日她回到烟淼楼时,拦着自己的那位美人,含烟。

“蝉衣姑娘,对不起。”含烟站稳身后,也忙俯身朝蝉衣道歉。

蝉衣挥了挥手,表示没事,然后转头和贺兰千说到,“下去吧。”

贺兰千点点头,跟着蝉衣继犊往楼下走,含烟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然后目光落在贺兰千身上再也挪不开。

肆 身世卷 与君相陌路 第八章 再遇陆萧乾

窗外白雪纷飞,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宛若春夏交际之时那飘飞的柳絮,漫天漫地,将苍穹平地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轻薄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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