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已经看见漓城的城门了。
这一路赶路而来,三个人都有些疲倦,待远远的看见那巍峨城墙。蝉衣很是浑身无力的靠在贺兰千怀里,转头对霍靖说到,“霍大侠,我们早些进城,免得过了门禁。”
霍靖点了点头,又往马臀上拍了一掌,和贺兰千、蝉衣两人一前一后朝城门奔去。
虽然现在人疲马惫,好歹到城门的路不算很远,三人终是在门禁之前进了漓城。
这一进城门,几人顿觉换上一阵脱力。
“现在要回烟淼楼么?”慢慢引着马往前走,贺兰千低头问怀中的蝉衣。
蝉衷懒懒打了个呵欠,没力气道,“不去烟淼楼你打算让我住哪儿?”
贺兰千笑了笑,道,“我若是有地方住还会亏待你么?从城门到烟淼楼还有一段距离,中途要换船。不过一夜的时间,先找一家最近客栈住一晚吧。”
听了贺兰千的话,蝉衣想了想觉得有理。加上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自己吸纳在的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一直靠着贺兰千,她大约只能趴在马背上,任它驼回来了。
“那就依你所说,找家客栈先住一晚吧。唉,我真的是要散架了啊。”蝉衣低头埋怨着。
贺兰千好笑的着了她一会儿,点点头,转而问向一旁的霍靖,“霍大侠呢?”
霍靖似乎透过灯影幢幢的夜色看了漓江一眼,又思索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说到,“既然蝉衣说了蔷薇如今不在烟淼楼,去了也没用。何况我们这一路赶来已然累极,就先按贺兰弟听说,先找个客栈过一夜吧。”
三人达成共识,便寻了一家最近的客栈。
到了客栈门前,霍靖先下了马,进屋定房间。贺兰千跟着下马,而后朝旁边走了一步,让蝉衣下来。
蝉衣似走动了动,而后脸色一僵,将目光投向贺兰千后就没动静了。
贺兰千被她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想开口,就见蝉衣狠狠蹬了他一眼,恕道,“你没看见我下不来了么。”
贺兰千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一路坐的久了,腿脚都麻了。当下很想笑一声,而后他就真的笑了。
看着贺兰千着着自己笑,蝉衣很是暗恼,但如今只有靠着他才能下马,便只能等着他笑完,才挑着眉道,“我说贺兰公子,小女子也给您做了乐子了,您能否伸一下手,扶小女子下马?”
听到这话,贺兰千嘴角微扬,走到马前,朝蝉衣伸了手去,口中说到,“我这人别的不会,就会怜香惜玉。”
要是真怜香惜玉,至于看她笑话看半天么。丫的就是一个混蛋。
蝉衣在心里诽谤了一番,微微倾身将手搁在贺兰千手上,正想由他扶着下马来。
哪知两人的手刚碰到,贺兰千就一把握住,然后在蝉衣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使劲往下-拉。蝉衣本就是朝这边倾着身子的,这一拉让她整个人重心下坠,惊得她是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就在一阵惊吓之后好好落在某人的双臂之中。
蝉衣深呼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贺兰千笑的促狭的眼,大当下以进为退,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凑近问到,“怎么?想摔死我换个新人?”
闻言,贺兰千笑了一声,道,“你已经是新人了,我上哪里去找更新的人。”
两个人正说着,霍靖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两人这幅样子,不由得咳嗽一声,打趣道,“你们俩过了啊。我连老头子都还没抱得美人归,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刺激我了是吧。”
听见霍靖的声音,贺兰千松了一只手,蝉衣顺势从他怀中跳下来,谁知道腿脚发软,一着地就整个人瘫了下去。幸的她手环着贺兰千的脖子,当下便软软靠了过去。
见蝉衣这般,贺兰千笑了起来,那笑声通过胸前震动传到蝉衣身上,“啧啧,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做,你自己投怀迸抱的啊。”
蝉衣白他一眼,两人身后,霍靖又催到,“快进来吧,两间房,大不了我让你们俩就是。”
听到这话,两人一边朝客栈中走去,一边问到,“怎么两间房?”
霍靖耸了耸肩,道,“人满了。要是等着你们俩在外面卿卿我我完了,估计这最后的两间都没有。”
蝉衣撇了撇嘴,朝贺兰千送去一记白眼,就从霍靖手中取走一个门牌,用稍稍恢复了的腿脚一个人上了楼去。
一夜好眠。
蝉衣次日醒来时,见天已经大亮,窗外一片阳光灿烂,而贺兰千就坐在桌前,一个人不知道在看什么。
隔着床帐子,蝉衣看了贺兰千半天,见他似乎是在看一封信,一便磨磨蹭蹭起床,一边在床帐里穿好了衣服,这才掀开帐子下榻穿鞋。
“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点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啊。这大清早的坐在别人姑娘家房间,也当真不害臊。”蝉衣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梳妆台前,墨色长发披散脑后,带着分刚睡醒的慵懒。
贺兰千转头看她,笑道,“霍大侠走了,我一个人无聊,只能来骚扰你了。”
“走了?”蝉衣梳头发的手一顿,转头问到,“他怎么先走了?”
贺兰千耸肩,“大约是等不急了吧。”
蝉衣眯了眯眼,又问,“去哪儿?”
“烟淼楼。”
听到这话,蝉衣着实想不通。这蔷薇不是在方宁侯府吗,他去烟淼楼做什么。
想归想,蝉衣还是很快的梳好了发,洗了脸,又和贺兰千一起吃了个早饭,才朝烟淼楼走去。
这才刚到漓江边上,蝉衣就看见这江岸站了好几个人。其中几个便是蔷薇,霍靖和方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