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月纤的动作,蝉衣手下微紧,抬眼直视月纤,凤眸微冷。
蝉衣的神情让月纤心中一顿,但因为受伤的人是容疏,她微微眯了眼,再说了一遍,“我说的你听见没,让开!”
眼看着两个人的战争一触耶发,其余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听你的。”蝉衣一句话反驳,凤眸之下渐生含义,轻微的,如弦月光刃一缕,“他是我师傅,他的一切都很我有关。而我的事,你管不着。”
这话一出,月纤的脸色变得和失血的容疏一样白。
“好了,先送师傅回去,其他再说。”眼看着月纤还要再说什么,方夙银也皱了眉,开口道。
裴晴忙跟着附和,“虽然伤的不是要害,但伤口还是很深的,赶紧就医比较重要。”
因为关乎着容疏的伤势,所以月纤也一时不再说话,看着蝉衣扶着脸色煞白的容疏起身。而这个时候,大家才惊讶的发现容疏一直不说话竟然是因为陷入了昏迷。
一场好好的游船,因为突然的一场刺杀,而这般收局。
容疏被几人带回家后,方夙银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过来看诊。他还生怕那大夫腿脚不利索,走的慢了,硬是一顶轿子给抬到了容疏的门口。
而自从回到宅子里后,蝉衣就被挡在门外,方夙银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不让她进去。而月纤这次倒也配含,跟着蝉衣等在门外,虽然着急,但并不像蝉衣那般焦躁。
大夫在屋中给容疏看了诊,又和方夙银在里头嘀嘀咕咕半天,才皱着脸出来,那皱双深的像是可以夹死苍蝇一般。
蝉衣着急地问怎么样,大夫回答含糊,只说伤口止血快,失血不多,问题不大。
蝉衣又问昏迷之事,那大夫的回答就更表面了。就像是昨天吃的那馄饨,看着白白大大的,一口咬下去,啧,没有馅。
这般的答案听得蝉衣抓狂,但就在她要揪着大夫问个究竟的时候,却被方夙银插手将人送了走。
这般耗到晚上,终于等到容疏醒了,蝉衣还没有进去,却被方夙银以做点清粥为由,让蝉衣先去厨房。
虽然心头不爽,可蝉衣想着容疏白日里本来就没有吃些什么,现在醒来估计会有点饿,便在厨房中熬了一锅米粥,威了一碗,给容疏端了过来。
她到容疏门口的时候,只见他房门掩着,里面隐隐有人声,而外面却不见月纤,估计是先离开了。
端着米粥走到门口,蝉衣抬手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锁了,顿时在心里将方夙银骂了一万遍,极为不爽地敲了门。
方夙银很快地就过来开了门,见蝉衣熬了粥来,冲她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粥,却在看见蝉衣要跟着进来的时候又挡在了门口。
“我要见师傅。”蝉衣站在门口,看着方夙银,一脸冰雪之色。
方夙银面上为难,“这……很多不方便的。”
蝉衣眯了眼,眼神冷寂,“怎么不方便了?我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想来师傅已经醒了,怎么还不方便进去。”
听到这话,方夙银咳嗽一声,道,“师傅醒了是醒了,可是——”
“可是什么?师傅为了受了伤,我心里不安,为什么连探看一眼都不行?”蝉衣脸上的寒意一下子收了起来,换做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的方夙银真叫一个心里不安。
“因为容疏只让我进来。”
方夙银身后,月纤缓步走了出来,一身浅黄色衣裙霎时刺到蝉衣的眼里。
“容疏刚醒来,想吃点东西,劳烦你熬粥了。”月纤走到方夙银身边,从他手中接过米粥,一双眸子扫过蝉衣,有些得意之色融在其中,好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你可以走了。他知道你一直在门外,却只让我进去,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蝉衣的心里忽然像堵了什么东西一般,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月纤却忽然走近一步,笑的明艳盛辉,“因为他不想见你。”
一道裂痕从心尖窜了下去,有细密的疼痛缦了出来,蝉衣抬头看着月纤转身的背影,眸中掠过一些不置信。
“蝉衣……”见蝉衣如此,方夙银低了声,轻轻唤她。
蝉衣将目光拉回,直直看着方夙银,问到,“师傅……真的醒了?”
方夙银点点头,“嗯。”
“他让月纤进去的?”蝉衣继续问。
方夙银顿了顿,仍是点了头。
蝉衣抿了抿唇,再问,“所以,他只让月纤进去,却不让我进去?”
听到这话,方夙银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只能看着蝉衣,眼中情绪复杂,“蝉衣——”
“呵,我知道了。”蝉衣忽然截断了他的话,嘴角莫名勾起一道弧度,“一直都是我傻罢了。我以为他真的在意我,却到现在才发现,或许月纤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一直以来,我都是个外人。”
说完这话,蝉衣转过身,拂袖而去。红色的衣裙在薄暮之色中拉开一道裂口,就好像之前那般刺到容疏背后的剑,一剑下去,血色渐涌。
看着蝉衣渐渐远去的背影,方夙银只能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好似自言自语般道,“师兄也不想瞒着你。蝉衣,对不起。”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二十章 夜色迷离乱入心(上)
蝉衣回到前厅的时候,贺兰千和裴晴正坐在桌边,一个沉默不语。一个焦躁异常。
“蝉衣姐姐!”看见蝉衣进来,裴晴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急急奔到她面前,问到,“容大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