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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230)

“晴儿?”

乍然看见裴晴出现在这里,方夙银心头一跳,不由得出声道,“你怎么来了?”

蝉衣轻轻勾了嘴角,在裴晴身后站定,转头看了玉清一眼,意有所指道,“听说师兄来看看故人,这故人恰好也是蝉衣的故人,跟来看看也不为过吧。”

听见蝉衣的话,方夙银头疼起来,却还是道,“你带晴儿来做什么?”

“怎么?新人见不得旧人么。”蝉衣轻笑一声,语气嘲讽。

这话一出,饶是想充耳不闻的玉清,也觉得心头微痛,不由得抬头去看蝉衣口中那个方夙银的“新人”是谁。

面容娇俏,杏眼桃腮,一双眼微微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眸色是出奇的清澄,故而这打量的眼光着实也让人讨厌不起来。而她穿着一身娇艳的八幅桃色罗裙,披浅黄色薄纱扳帛。梳着双丫髻,两侧垂下桃色丝绦,还缀着浅红色流苏,微一晃头那流苏便擦过脸颊,衬得她愈发捎媚可爱,偏生她周身带着一丝浅浅的英气,气质特别。

“咦?她长得和我也不像啊,怎么是替身呢?”在玉清打量裴晴的时候,裴晴也在看她,仔细研究了半天,发现和自己没有半分相像,不由得转身对蝉衣说到。

蝉衣微微一笑,对着裴晴说到,“那是自然,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替身。”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二十三章 当断则断,少受其乱

裴晴闻言并没有说话。

倒是靠着床头的玉清轻笑一声,道,“谁说长得像才是替身?所谓替身,无非是得不到的,寻个能得到的罢了。”

“玉清,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听见玉清的话,蝉衣也笑了笑,道,“不要以为你现在在贺兰千的怡红坊里头,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了。你欠我师兄的那一剑,我随时想取,他随时便会让。你最好掂清楚你到底几斤几两。”

“我几斤几两不重要,重要的是,玉清在闲王殿下的心目中有几斤几两。闲王殿下,你敢说么?”玉清转眸看向方夙银,一副亟待他回答的模样。

玉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她当初推开方夙银的,此番却非要听他亲口承认,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地位是什么。

听他承认或者否认,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玉清将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方夙银却忽然笑了一声,那一声,冷的彻骨,像是将所有过往冻结,“玉清,你当真是要把之前的事抹杀的一点儿都不剩么?”

听见这句话,玉清心中猛地一跳,张口道,“殿下——”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方夙银忽然走到裴晴身边,一把握了她的手,眼睛却看向玉清说到,“我不否认曾经对你是有几分心意的,可是你弃如敝屣。如今晴儿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幸福了。至于来看你……”说到这里,方夙银忽然顿了一下,才低了一分道,“不过探病而已。就算只是一个认识的人,我也会来看的。”

心头有什么摔碎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巨大而刺耳。

玉清抬着眼看着方夙银,明明不远的距离,她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努力笑了笑,才说到,“你是拿她来气我么?”

“气你?”方夙银轻声反问了一句,嘴角斜挑,“我为什么要气你?有什么意义?”

玉清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听见方夙银说,“如果我一开始就这样,才是气你。”

说着,他忽然转过身,握着裴晴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颔,忽的俯身亲了上去。

微凉的唇蓦然落在自己唇上,裴晴愣住了。

玉清也愣住了。

方夙银自己更是愣住了。

而一旁旁观的蝉衣本是扬起的嘴角却忽的落了下来,她清透的目光落在裴晴身上,微微皱了皱眉。

一室安静。

方夙银慢慢起身,唇边的温软还在,他一下子竟然不敢看裴晴。

“玉清,那个曾将你放在心里为你犯傻的方夙银,中毒那日已经死了。”压着心里翻滚的情绪,方夙银冷淡地说完这句话,而后俯身揽上裴晴的腰,温声细语道,“晴儿,我们走。”

裴晴似乎还在愣怔状态,一句话没有说,便被方夙银带了出去。

屋中一时只剩下蝉衣和玉清。

“呵呵,你怎么不走?留着继续笑话我么?”见蝉衣没有动,玉清讥诮地勾了勾唇,脸色苍白。

蝉衣也笑。眸中并无半分情绪,“玉清,你自己当初不珍惜,如今明挑暗挑又有什么意义。”

闻言,玉清虚弱地笑了两声,道,“我就是犯贱,如何。”

蝉衣冷笑回应,“你爱怎样便怎样,从今以后你的事,反正都和我半分干系也没有。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蝉衣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静谧突如其来,玉清微微垂下眼,干涩地笑着。

蝉衣说的对,是她自己不珍惜,现在又想求证什么?有意义么?

她抬起手来,手心掌双繁杂交错,像是她扯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当初她一剑刺向方夙银的时候,是真的以为再没有以后了。所以,她才那般自甘堕落,做了邵斌的宠姬。

谁知道方夙银会突然回来,日日在怡红坊楼下等她,她避而不见,并非是对他真的没有半分情意,只是她已然不洁,没有脸面再见她。

而后来,方夙银中毒,她不肯去看望,是真的想断了两个人的联系。她逼自己狠心,逼自己不去看一眼,便以为从此干干净净,再无瓜葛。

可是呢…她其实是一直有着期待的。

只是,这份期待被她一直压抑错待,才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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