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容疏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和她正常说话的时候由“我”变成了“为师”。
所以,听了容疏的话,蝉衣嘴角抽了抽,避过他那表现太投入的眼神儿。
好吧,容疏如今这般模样,确实是拜她所赐。她忍。
“师傅,多吃点,身体才好的快。”挑着眸,蝉衣扯了笑,又往容琉碗里舀了一大勺粥,“鸡肉粥,补气养身,师傅一定要多吃,早点好起来。”
看着满满一碗鸡肉粥,容疏觉得好笑,却看着蝉衣这模样很是开心,忍不住多多调戏了一番,“哦?蝉衣这么想把为师养好了,然后转投他人怀抱么?”
黑线。
“师傅想多了。蝉衣会一直陪着师傅的,真的。”对于容疏的调侃,蝉衣觉得肉麻点比较奏效。
可容疏依旧委屈,“那蝉衣定然是同情为师才这么说的。”
扶额,蝉衣发现之前那个恶趣味的容疏似乎又回来了,“师傅……”
“看吧,为师不过多问了一句,爱徒就厌烦了。”容疏低着头,模样伤感。
蝉衣在对面看的快唉声叹气了,不知道容疏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心情好到来调戏她。
“师傅,这粥我可熬了好久,你千万不能浪费了,得全部吃掉。”对于容疏突然的不对劲,蝉衣觉得还是以转移话题来打发。
听了蝉衣这话,容疏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说的也是。不过——”
“不好吃师傅就下次自己做!”三十六计第三十计,反客为主,就是这样用的。
闻言,容疏抬起头来看向蝉衣,一瞬眸色就变了过来,含着几缕暗暗的光泽,将蝉衣好好瞧着,“可是啊,我不太想吃鸡肉粥,我比较想吃你。”
咳!呛咳一声,蝉衣放下碗,惊魂未定。
师傅,你太色了!
暗暗在心里指控,蝉衣嘴上却笑着说,“那还是师兄做的好吧,等师兄回来逮着他多做几顿好了。”
见蝉衣顾左右而言他,容疏默了一会儿,忽然看着她笑了出来,终于结束了这无聊的调戏游戏。
蝉衣也笑了笑,眉眼弯弯。
“也不知道师兄那边怎么样了。”
“什么?!只有一间客房了?!”
裴晴站在柜台前,瞪着眼晴看着柜台后面那个花白胡子的掌柜,就差没在他面前狠狠拍一下。而被蝉衣念叨着的方夙银连连打了两个喷嚏,才无奈的看向面前的裴晴。
虽然裴晴这般气势汹汹,但她好歹还是一个姑娘家,模样又矫俏可爱,那老掌柜倒是没有被她吓到,只是叹了口气说到,“姑娘,你也知道这裴将军要过生辰了。皇上下令要好好庆贺,多少地方官和驻守在外的将领能过来的统统赶了过来。别说我这家客栈,就算姑娘将整个城转一大圈,也不会再有空的客房了。”
老掌柜在说到裴将军的时候,一脸崇拜。说到皇上的时候,还不忘朝上拱了拱手,尊敬异常。
听着老掌柜这么诚恳的解释着,又见他对自己的父亲如此崇拜,裴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扁了嘴缩了下去。
一旁的方夙银见状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开口和老掌柜说话,就听见那老掌柜开口说到,“我说两位客官,这夫妻吵架,向来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这出门在外的何必置气呢。”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方夙银欲要出口的话就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而旁边的裴晴闻言也是一愣,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下去,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想要开口解释,却忽然被方夙银中途截了过去,“掌柜说的是,我们就要那一间房。”
“对啦,这不就是。我给二位去拿牌子,一会儿让伙计送客官上楼。”见方夙银终于点头,老掌柜显然大松一口气,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转身去身后的架子上给两人拿牌子。
见老掌柜转过去,裴晴咳嗽一声,抬手扯了扯方夙银的衣袖,低声羞涩问到,“那个……我们,明明不是夫妻,你为什么要应啊。”
方夙银低头看着裴晴抓着自己的纤细手指,微微扬起唇角,笑着说到,“老掌柜说的是,别的客栈指不定连一间客房都没了,我们难道露宿街头?”
“可是……”裴晴眨巴着眼,吞吞吐吐。
虽然裴晴没有把话说完,但方夙银显然已经懂了,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到,“你是女子,闺誉重要。若是让人知道你还是未嫁女子却和我住一块儿,难免会遭人闲话的。不如就应了这夫妻之名,也方便些。”
之前着实是裴晴没有想这么多,一门心思只想弄到两间客房。可如今听方夙银这么一解释,只觉得心窝里一阵暖流,将她整个心房哄的暖暖的。
看吧,他多为自己着想,夫妻呢,现在是假的,以后说不定就是真的了,哈哈。
裴晴仰头看着方夙银俊逸的侧脸,暗暗在心里乐道。
拿着老掌柜给的牌子,跟着伙计上了三楼,在最角落处,裴晴找到了今晚要和方夙银一起过夜的房间。
这个房间并不算很大,但好歹被褥什么的一应俱全,而且干净清爽,光线也极好。所以,虽然钱多了点儿,但裴晴还是觉得挺不错的。
“两位客官,这就是你们的房间了。两位好好休息,有事叫我。”伙计将两人送到后,便躬身退了出去,还很好心的给他们二人带上了门。
裴晴在屋里转了个圈,然后把包裹随手搁在一旁的柜子之上,然后推开窗,看了看外面,之后才像是感觉到口渴一般,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咕噜咕噜一口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