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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285)

容疏微微垂眸,手指摩挲着蝉衣的皓腕,半晌才道:“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闻言,蝉衣轻轻笑了声,道:“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而且,就算左思和钟诗诗不在意,难保没有别人看见。”

听见这话,容疏静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差你的一切,我死之前一定办到。”

蝉衣微微张了口,心里有酸涩海潮一覆而过,接着却是微暖滋味。

她微微倾身碰了碰容疏的唇,而后笑道:“师傅,蝉衣说过,只要你就够了。”

容疏动容,松了她的手起身抱住她,刚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退出容疏怀抱,蝉衣转眸忽而一笑,走到门口去开门,动作迅速,惹得容疏低低笑了起来。

“大师姐?”

“大师姐。”

蝉衣一开门,就看见钟诗诗和左思站在门外,一个瞧见蝉衣惊讶出声,一个倒是镇定许多。

“你们来了?进来吧,师傅刚醒来。”蝉衣侧身让两个人进来,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钟诗诗和左思进了里屋,看见容疏懒懒地靠在弥勒榻上,衣襟并没有系得多严实,微微敞着,倒真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两个人倒也没多想,就在一旁坐了下来,蝉衣陪着容疏坐在弥勒榻上,听着三个人商谈大会的细节。

左思做事比较稳重,虽是第一次接手,但每一步都做了妥当准备。容疏听完他所说,点点头,“就按你说的来吧!”

左思应了一声,又听见容疏说到:“那一日,你两人好好看着,我那天不在。”

闻言,左思愣了一下,问到:“师傅要出去?”

“嗯。和蝉衣一起。”容疏笑着回答,视线掠过蝉衣。

蝉衣微微一怔,而后轻轻笑开。

马车已经备好,在闲王府外候着。

方夙银稍稍收拾了下便出了门,见玉清在门外候着。玉清见他出来,忙迎了上来。

“收拾好了?”方夙银扫过她手里的包袱,微微地蹙了蹙眉。

见方夙银的表情,玉清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便笑了笑,提了提手里很小的包袱,说到:“我也就这些东西。”

方夙银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引着玉清出了门,上了马车,而后就靠在车内闭目养神。

玉清坐在他对面看着方夙银的表情,蓦然有些心酸。

从京城到海边码头至少要七日时间,方夙银算了算,若是快马加鞭的话,应该能在中秋回去。故而这一路上马车行驶的很快。

一路到了去州,方夙银见玉清神情颓靡,显然吃不消这一路的舟车劳顿,便吩咐先在当地的客栈暂住一宿。

进了客栈,定好房间,车夫引着马车去后院吃草,方夙银刚带着玉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些吃的填饱肚子。

他们坐下来没多久,就有几个衣着显赫的人走了进来,在他们旁边坐下,点了酒菜就开始聊天。

“前些日子我收到京中来信,说是裴将军家喜事临近了。”

“那位常胜将军家?”

“正是。”

方夙银本是对别人的对话没什么兴趣,却因为听到裴将军的名字,便多了个心,仔细听了起来。

“哈哈,什么喜事?难不成是裴将军收了一房美妾?”

“瞧你说的,裴将军和夫人二人伉俪情深,怎么可能收侍妾?我说的是他的女儿,裴晴裴小姐。”

“哦,裴小姐?难不成是要嫁人了?”

“嗯,舅舅在信中说,工部员外郎向裴家提了亲,裴小姐没有拒绝,裴将军便应了,两家商议了一番,说是中秋先定亲,三个月后办喜事。”

“二位客官,菜来了。”

在方夙银侧耳细听的时候,小二忽然端了饭菜过来,一一摆放在桌上。方夙银接过玉清递过来的筷子,再听的时候,旁边二人已经换了话题。他垂了垂眼,有些下意识地伸筷子去夹面前的菜。

“殿下,”玉清忽然按住他的手,低声道:“这是豆花。”

方夙银低头,才发现面前放着的是一碗渝家豆花,垂着的眼轻轻动了动,笑道:“刚才走神了。”说着,放了筷子,转而换了勺子。

看着方夙银这一系列举动,玉清心里猛然不是滋味。她放下筷子,看向方夙银轻声问到:“殿下是在想裴小姐的事么?”

闻言,方夙银顿了顿,道:“她要成亲,是好事。赶明儿我会让人送份大礼过去。”

听见方夙银的话,又见他虽然笑着,可眼底暗暗神伤,心头痛了痛,道:“殿下应该知道玉清问的不是这个?”

方夙银没有说话,只是舀了一勺豆花送进嘴里,却觉得好似没有滋味。

跟着方夙银一路而来,玉清清楚地看见方夙银并不开心,哪怕要重回东岚,哪怕要见到他的师傅、师妹,他一点儿喜悦都没有表现出来。

玉清放下筷子,心里有些挣扎。

她自然知道方夙银为什么不开心,却自私地不想让他知道。她以为,就这样一路跟着他、陪着他,总有一天他会忘记裴晴,然后回到之前的生活。

可是现在,玉清却犹豫了。

裴晴已经代替她住在了他的心底,她还有这个自信,再抢回来么?

默默地低头,玉清不敢也不想承认,比起自己,裴晴更适合方夙银。

为了方夙银能带自己,裴晴要嫁给她完全没有感情的邵斌,而自己呢?却总是在伤害他,拖累他。

她曾将方夙银的一颗真心践踏到那般,如今却又霸占着心里没有自己的这个人,不愿将他让出来。这样的自己,又凭什么让方夙银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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