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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292)

“真好。”她低低念了声,扶着钟诗诗站了起来,手仍是在发抖。

左思也松了口气,让钟诗诗看着那香,自己则一目不瞬地看着池面。

一盏茶的时间后,钟诗诗惊呼道:“时间到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好似都大呼了一口气,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落在耳里。

左思也浑身松懈下来,大步朝冰池走去。

哪知他刚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听见“噗通”一声,是容疏倒下去的声音。

他微微一愣,而后瞳孔紧紧一缩,也顾不得冰池寒气逼人,大步就朝容疏的方向奔去。

蝉衣也是一惊,跟着踉跄赶了过去,却正好看见左思将容疏从水里拉起来。

她的目光流转过容疏的脸,眼睛紧闭,唇紧抿,苍白的脸色没有半分生息,唇角那缕红色触目惊心,更别提肩胛以下的位置已然暗红一片。

“师傅!”

蝉衣心头悬起,挣开猝不及防的钟诗诗就朝容疏身边扑去,还未碰到他身份要,就被月纤一把拂袖挡下:“滚开!”

蝉衣抬眸,见月纤一脸恨意地看着她:“你还有脸碰他!若不是你,他怎么会如此!”

心头一恸,蝉衣却道:“若不是你设计我,师傅也不会这样。”

这一话说得月纤一怔。

“大师姐,掌门陷入昏迷了,得赶紧送回去。”说这话时,左思只看了看蝉衣,没有理会月纤。

蝉衣连连点头,看着左思和另外一个弟子扶着容疏赶紧出了洞,自己正要跟上去,却又被月纤拦住了。

“蝉衣,你将容疏害成这样,青水留不得你!”

乍然听到这话,蝉衣先是一愣,才反问道:“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凭我是之前的大师姐,和容疏同辈,也凭前掌门是我的父亲!”月纤昂着头,说得理所当然。

确实是理所当然,因为她这话确实不错。故而还未走的弟子便跟着点了点头。

可蝉衣不服,“你也说了,那只是以前!如今师傅是掌门,我是他的徒弟,你有什么资格做主!”

“徒弟?勾引师傅,狐媚惑师,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他的徒弟。”月纤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含冰。

“这也不能由你一个人专断决定。”蝉衣目中含着星冷的光。

月纤笑了笑,语气嘲讽,“如今容疏已经昏迷,方夙银不在派中,你更不可能接任,除了我,谁还有资格?”

月纤这一反问让蝉衣愣怔在原地。

纵使她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月纤说得对。

容疏昏迷,方夙银还在中原,自己如今仍是戴罪之身,这般看来,似乎真的只有她这个曾经的大师姐、前掌门之女才有资格。

蝉衣猛吸一口气,只觉得除了后背,连腹部也隐隐痛了起来,就好似吸了太多冷气一般。

看着蝉衣这般,月纤也不再理会,转身吩咐其他人离开冰池,自己也拂袖往外走去。

蝉衣还要追问,却被钟诗诗一把拦住,钟诗诗将蝉衣稳稳扶住,低头说到:“大师姐,现在确实如她所说,不要硬碰硬。”

蝉衣咬住唇,满心不甘化作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离开冰池后,蝉衣被钟诗诗带到自己房中,还不待找人来看,便被月纤派人送来了银两和她的几件衣服,让她走。

彼时蝉衣靠在床头,神色也不算太好,却在看见这情况后愈发白了脸色。

钟诗诗接过东西,让那人回去和月纤说,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再离开。说完,就关了门,转身到了蝉衣身边。

看着那包衣服和银两,蝉衣偏过头,淡淡道:“我是不会走的。”

钟诗诗在她床边坐下,劝道:“大师姐,如今月纤一个人掌管了青水,你若是留在这里,她保不准怎么对付你呢!”

蝉衣默了默,道:“师傅这般,你让我怎么放心走。”

钟诗诗跟着沉默了会儿,说到:“大师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不走,现在凭月纤的身份,怎么折腾你都可以,若是你出了意外,届时掌门醒来该如何?”

说完这些,钟诗诗见蝉衣没有反驳,似乎听进去了,便继续劝导,同她分析利弊。

到最后,蝉衣终是颓然地垂了眸,应了。

见蝉衣终于答应了,钟诗诗松了口气,想了想,又和蝉衣说到:“大师姐和贺兰掌门似乎有些交情吧?不如就先到贺兰掌门那边好好养伤,别的地方我也不太放心。”

闻言,蝉衣点了点头,掏出一样东西给钟诗诗。

钟诗诗虽然没有见过这东西,但也猜到了应该是联系贺兰千的信物,只让蝉衣先好好休息,她负责联系。

次日一早,钟诗诗当着月纤的面,将蝉衣送出了青水。

那一刻,月纤的笑得意而刺目。

贺兰千为了避开月纤,只在半山腰接了蝉衣。当他看见蝉衣神色憔悴地走到面前时,心里一抽,转头看向钟诗诗。

钟诗诗和贺兰千接触不多,但看他看蝉衣的眼神,便知道自己选择不错,因为昨天联系匆忙,没来得及说清楚,此时便将事情的缘由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贺兰千微微眯了眼,眼底极为寒冷,“月纤这次下了狠手。”

闻言,蝉衣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了眼,脸上神情晦涩不明。

见蝉衣这般,贺兰千大约能猜到一二,从钟诗诗手上接过蝉衣后,便轻轻揽在怀里,低头道:“放心,容疏不会有事的。”

蝉衣没有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好似笑了一笑。

贺兰千眸中微微深了一深,抬手拂过她的鬓角,手指温柔,“不要想这么多,钟诗诗说的没错,如今你确实不该呆在青水,先和我回赤火住一段时间吧,待容疏醒来,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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