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秋闻言很是诧异的抬头看来,见蝉衣对她微微一笑,刹那有种春风化雪的感觉。
之前只是觉着蝉衣美艳,却没想她也可以笑得这般清润,便也回了一笑。
待蝉衣出去后,迎春方笑一道,“怎么样?我就说姑娘人很好吧,让你不用担心。”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十九章 倒格外思念我家小蝉衣了
平王府。
夜里黑的比之前要早一些,大约是转秋的原因。
“吱呀——”
安静的环境里,轻轻推门的声音都格外清晰。方夙银抬眼看去,见容疏一身白衣逆光站在门口,眼底墨黑深邃。
“师傅。”方夙银站起身来唤了一身。
容疏点点头,跨过门槛走了进来,环视了下四周,方勾了勾唇,笑着道,“回来的时候见蝉衣屋中里亮着灯,还奇怪她怎么舍得回来了,难不成是想起我这老师傅和你这无聊的大师兄了。”
两个人现在所在的房间是蝉衣的。
听到容疏带着调侃的话,方夙银放下手头的东西,朝容疏的方向走了几步,微微蹙眉道,“也不知道蝉衣在宫中怎么样了。都六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
容疏靠着门框懒洋洋地笑了,“你难不成是想念蝉衣和你抢吃的的日子?”
方夙银年了耸肩,一脸无奈,“大约是吧。没她吵还真不习惯。”
两师徒各自站着笑了会儿,倒愈发显得这屋中没有人气了。片刻后,方夙银想起和平王还有事要商量,便和容疏告辞先行离开了。
容疏兀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视线缓慢的移过房中的每一处,而后才朝里面走去,慢慢走到方夙银方才呆的地方。微微低头,才看清他之前拿着的是一支蝴蝶纹鎏金银簪。
如果他的记性还没老化的话,这应该是之前蝉衣离开烟森楼的时候,蔷薇送她的。
印象中,蝉衣似乎经常会戴这支慧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进宫没有带去。
屋中烛光忽的一晃,从他黝黑的眸子上滑过一点微光。
容疏忽然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之前不声不响的跑出来两年,想一想她也就罢了。怎的如今不过去了几日,倒格外思念我家小蝉衣了。”
周围一片静谧,只有窗外微微的风声似乎在回答他。
或许只是不习惯了罢。
董婕妤走到皇帝寝宫门口,见丽妃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的宫女返身掩了门。
“姐姐。”董婕妤停住脚步,叫了丽妃一声。
丽妃缓步下来,走到她面前道,“妹妹是来看皇上的吧,他刚睡下,妹妹还是待会儿再来。”
董婕妤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来找姐姐的。”
“找我?”丽妃显得有些意外,“什么事儿?”
董婕妤看了看四周,微低了声道,“还是边走边说吧。”
丽妃点点头,跟着她往外走去。
为了方便说话,两个人没有走平时常走的大路,而是挑了小道走。
走了好一会儿,丽妃出声道,“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董婕妤还是四处看了半天,见着没人,方低声道,“姐姐还记得皇上说的这些日子看见的那个‘女鬼’么?”
“自然记得。”
“那姐姐可曾记得,皇上曾说过,那‘女鬼’是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的。”董婕妤低着声音说起话来,真有些卖弄玄虚的模样。
丽妃瞧在眼里,很是不喜,但却还是答道,“记得,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闻言,董婕妤咳嗽一声,靠近丽妃,轻声说,“姐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见那个叫蝉衣的女人的时候,她可是‘唰’地一下,就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里,丽妃已经明白了一二,“你的意思是……是蝉衣?”
“是啊。”董婕妤连连点头,“你说……这个女人这么快就能从咱们眼皮底下消失,会不会是……?”
丽妃静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问到,“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可有真凭实据?”
“这个……暂时没有。”董婕妤得意的神色稍稍弱了一分,又接着说,“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怎么试?”丽妃蹙眉。
董婕妤笑了一下,附耳低言。
“哦?皇上病愈了?”
蝉衣坐在梳妆台前,听着送秋说着新听到的消息
送秋笑着道,“可不是。昨日变好了,今天就专程把丽妃娘娘请了去,说是要她留宿皇上寝宫。”
一旁的迎春闻言嘻嘻笑了声,道,“皇上还真是。这病才好,就迫不及待——哎哟!”
迎春捂着被敲了的头委屈地看着送秋,后者则瞪她一眼,斥道,“皇上的事也是你能说的?”
迎春自知理亏,也不再反驳,只是低着头不再作声。
到了夜里。
已然熟睡的丽妃被身边人摇醒,她迷迷糊糊醒来,见皇帝一脸惊恐看着她,指着窗户道,“窗……窗户又开了!”
丽妃探身去看,果然睡前关紧的窗此时不知道被谁打开,窗外树影婆娑,暗影条条。
“她……她又来了……”皇帝真真是被吓怕了,攥着被子不动。
丽妃一咬牙,越过他下了床,自己走到窗前去关窗。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她很轻而易举的关上了窗,呼了口气返身朝回走去,忽然听见窗子又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皇帝惊恐的叫声。
丽妃愣了下,才转过身去看,只见一道白影闪过,接着什么都没有。
丽妃微怔,忙扑到更漏旁去看时间,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