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夙银眼中蓦地一亮,最后一根稻草牢牢在握。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二十五章 喝酒践行险暖昧
有了陆萧乾的粮草支援,平王的军队一时士气大战。就算是只玩拖延,也必然是胜局。
十月二十四,平王带军队再攻宫城,直杀入第二道宫门。
十月二十六,二道宫门大破。
十月二十八,宫中军队粮草告馨,由得平王军队直逼皇帝寝宫,至此,皇帝的帝位终于落到了平王头上。
十月二十九,平王登基,中原迎来一个新的朝代。
此次夺位战之后为民间津津乐道,只是他们乐道的并不是平王的英勇,而是方夙银。
道方夙银什么?
当然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传言中,他和蝉衣被塑造成真挚相爱的一对,蝉衣被老皇帝看上,强带进宫,结果被后宫众人活活害死。方夙银一气之下,起兵造反,助平王得到王位。
茶余饭后听来,真真是感人肺腑的一段悲恋。
可是,现在悲恋的男主角正坐在说书人楼上的雅间,一手端着酒,满脸窘意地看着对面的容疏,很是无奈,“师傅,徒儿看起来和蝉衣相爱到如此地步了?”
容疏正悠闲地品着酒,闻言摇了摇头,道,“没眼光。”
听到这话,方夙银不由得一搁酒杯,道,“对呀!真是没眼光!我怎么可能和蝉衣一对,简直是——”
“蝉衣若是看上你真没眼光。”容疏端着酒杯,微眯眼瞧着他,惑人面上笑意浅浅,“为师其实是想说这话,只不过慢了点。”
方夙银抽了抽嘴角,反驳道,“徒儿会隐术,擅下厨,擅谋略,家有金银,身是大官,手握重权,哪一点不行了?”
容疏放了酒杯,狭长的凤眸做滟而深邃,视线在他身上转了转,似是在确认方夙银的话。这般审视了许久,终是点点头,道,“唔,这些都不错。”
“就是!”得了夸奖的方夙银笑眯了眼,一点儿都不像悲恋故事的男主角。
可是,方夙银的得瑟还没保持几秒,就被容疏不留情面的戳破了,“可惜,除了这些,其他你都不行。”
方夙银哽住。
容疏却还不放过,继续摇头道,“最不行的就是没眼光。”
方夙银连眼角都开始抽了,“师傅,徒儿哪里没眼光,您总得给个明示啊。”
容疏叹口气,道,“你没眼光到赤火流派的人都找上为师了,你倒是连根鸟毛都没找到。”
听到这话,方夙银决定保持沉默。
“蝉衣现在在赤火流派的人手上,你如今既然位高权重,就派人去找找吧。虽然月纤答应我不会对蝉衣怎样,但是人在他们手上,我总归是不放心。”须臾,容疏转了话韪,正色道。
方夙银点头,“徒儿马上派人去寻。”说完,他又像是才听清什么般,提声问到,“是月纤找到师傅和您说的?”
容疏领首,“她去了赤火。”“她”指的是月纤。
闻言,方夙银担心的不是两派的争端,而是担心蝉衣。
月纤回来了,蝉衣怎么办?
十一月。
天黑的格外早,刚吃完晚饭没多久,整片天就只有月色和星光了。
蝉衣点燃烛火,却半天找不到什么事来做,干脆躺上床,早早休息好了。
刚躺下片刻,就听见敲门声起,幸的蜡烛未吹灭,她披了外衣起来开门,见贺兰千提了个酒壶走了进来。
“我该说你扰人清梦还是说你毁人闺誉呢?”蝉衣走到桌边,见他熟练的翻开两个杯子,一一斟上了酒。酒香淡淡弥漫开来,她吸了吸气,道,“夜晚扯着一个姑娘家喝酒,也不问问对方愿不愿意。”
贺兰千闻言淡笑,仰头看她,“那么蝉衣姑娘愿不愿意?”
蝉衣挑了挑嘴角,正想说不愿,却听他说到,“这可是陈年佳酿,七十年的花雕。”
听到这话,蝉衣眼睛微微一亮,二话不说拉了凳子坐了下来。瞧见这般情形,贺兰千忍不住笑道,“你喜欢喝酒?”
蝉衣拿起其中一只杯子,细细闻了闻,道,“也不算喜欢,总之睡不着,喝喝酒也不错。”
贺兰千领首,也抬起另外一只杯子,说到,“那你方才还说我扰人清梦。”
“我装装矜持不行么?”蝉衣抬眸觑他,眼底清光淡淡。
贺兰千摇摇头,勾唇同她碰了杯。
两人各自饮了一口,陈年酒果然是醇香无比,一口而已,便已经唇齿留香。
“说吧,怎么突然找我喝酒?是情伤还是伤情?”一杯下肚,蝉衣成了下领瞧着对面的男人,微微眨着眼。
贺兰千又替两人斟满了酒,放下酒壶后方道,“我是来给你践行的。”
“践行?”蝉衣挑眉,显得有些意外,“你这是没事做所以给我找乐子?”
想她来到这山上不知道多少天,每一天都不知道和他提出过多少次要走,哪一次不是被他淡淡一个“不”字给甩回了房。
现在倒好了,她懒得提了,他倒是来跟她说,我来给你践行。
听到蝉衣的问话,贺兰干笑了笑,眼底晕了光,生出一种琥珀色来,“之前是时机未到。如今都已经改朝换代了,我可不想你下山的时候来个不知春汉。”
贺兰干说话的时候,蝉衣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之前以后他和容疏一样是纯黑的眼,如今仔细瞧来,他眸子颜色很深,却不是沉墨色,而是一种接近黑色的深褐色。
见蝉衣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看,贺兰千微微一勾唇,忽然靠了过去,温热的呼吸尽数落在蝉衣面上,“你这般瞧着我,我会当做你是在引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