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文远正式跟顾暖握手的时候,左琛的眼神不是放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是放在了文远的眼神上,左琛很想知道,文远第一次看顾暖,是什么样的方式打量顾暖。可是,左琛是看不清楚文远眼神的。
左琛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吸着一支烟,眼前是顾暖,文远。
“文远,你可要好好护着顾暖啊,在那边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海城好几个人民盯着你呢,小心挨揍。”陆展平举起杯,朝文远的酒杯碰去。
文远侧头看了眼顾暖,不知是在对谁说,“美好的人、事、物,一般在我这里待遇都好。”
秦安森倒了杯酒,敬了文远一杯,“辛苦了。”
在酒局最后,左琛捻灭了烟,拉着顾暖的手站起身,先往出走。文远,陆展平,秦安森,在后面结账,随后才走出去。
文远听说海城这里有地下舞厅,很想去,但见顾暖在,很犹豫。
陆展平嚷着出了个馊主意,“一起去吧,我们每人找个舞伴儿,左琛自带就完了嘛。”
文远没来过,陆展平点的舞伴儿,都是美女。
陆展平的舞伴儿似乎是跟陆展平认识已久,顾暖看了一眼俩人的样子,这种地方讨生活的女人,和小吉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展平和那女的?”顾暖狐疑地问左琛,不敢下定论。
左琛扬眉,“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吗?
文远进入情况很快,跟舞伴儿搂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顾暖感觉,文远是个不好结交的人。
而秦安森,跟他跳舞的女人说一句,他回答一句,或者勉强笑笑,或者没有表情,总之,那个舞伴小鸟依人的贴在了秦安森怀里,顾暖又是不懂了,秦安森总是在这个时候叫人看不清楚他的心,女人,也是不讨厌的?
顾暖和左琛一直站在边上,还没有进入,直到换了一首舞曲,灯光又变黑了一个度,已经是看不太清楚人的五官,闪烁的灯光下,只有人的脸斑驳不清。
和左琛搂在一起时间久了,就想靠在他怀中,左琛也是看不清顾暖的样子,伸手去抚摸她的鼻子,眼睛,小嘴儿。手指被顾暖逮住轻咬了一下。
这一下,咬的左琛心痒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吻住她的唇,在这舞池中有规律地移动着舞步,带着她,良久放开她的唇,问,“你多大的时候会跳舞?”
顾暖想了想,歪头朝他笑了起来,“大概是,17岁的时候吧,那年我奶奶来了海城住了挺长一段时间,我得负责晚上陪她去公园,里面有中老年人跳这种舞的,我还跟一个六十多岁的爷爷跳过。”
不然,她是没见过这种舞的,不是一个年代流行的了……
“你呢?”她问左琛。
左琛笑了笑,没给她答案。
文远是恒科现在的法人代表,但到底是外雇的,来了海城一趟,是要见些领导的。
第二天,顾暖上了文远的车,上车的地点是公交车站,顾暖每次等车,身边总是会遇见几个公司同事的,这几路公交车有数的,公司的员工也不少呢。
所以当她上了这辆保时捷卡宴的时候,身后那些女同事错愕了,议论纷纷也是小声的。
“那几个就是你们公司的员工?”文远问。
顾暖系上安全带,“嗯,她们几个看见了,明天,不,也许今晚,公司嘴巴厉害的几个人就也都知道了,看着吧,不会消停的,很快了……”
“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推你一把。”文远说。
“以后我得记着感激她们了。”顾暖伸手把头发往耳后掖了掖,皱眉看着外面的街道,也看了一眼文远,没办法看,看不清楚,文远戴着眼镜,近视,那种眼神,摘下眼镜时叫人惧怕,戴着眼镜时,又是叫人看不透她眼睛里的内容,无法去看懂一个人的眼睛,就不容易去看懂一个人的心。
后来顾暖都在想,自己近视镜应该随身携带,也让别人看不清楚自己得了,省的被人吃的死死的。
文远初中开始戴眼镜,一直没摘下去过,穿梭在朋友圈子里,行走在中国美国乃至更多国家的繁华街巷,总会伫立眺望,扶一下眼镜,他以为自己最帅了,以为自己最性感了。
敢手指指着人堆里那个最引人注目的左琛的说:我最帅了,你不行。
文远笑起来是极其温柔的,很爱笑,不会大笑,只习惯抿唇淡淡一笑,洁白的牙齿,一转头一回眸时,眼镜总会泛着光。
恒科是新起之秀,他日的辉煌是不可预料的,这些领导听说恒科的法人代表私下里准备了酒席,都是推了别的应酬前来参加恒科法人代表的这顿酒席。
无疑,这些一条绳上的领导都是懂得高瞻远瞩的。
席间,文远松了松领带,点了支烟,叼着烟,把一瓶茅台打开了,递给身旁等着的服务员,眼神仿佛在说:服务员都不如我开酒瓶子开的利索。
顾暖在文远的车里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多,手机不敢占线,怕文远那边临时有什么变动,一直是盯着手机,等到一群领导和文远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
这些人往出走,那些小领导送文远,一直送到宝马车前,有人眼尖的看到了车里的顾暖,顾暖装作是非常不自然的对那个不认识的男人笑了笑。
她就见到,那个男人诧异地对其他人说话,也跟文远说话。
想必是好奇她是谁。
今晚,目的便是让这些人见到顾暖,为了以后做打算……
文远上车的时候,皱眉问顾暖,“能开一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