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大人看着精神不佳。”
符佑谦依旧恭敬说道。
无歌微微抿唇,昨夜一夜无眠,基本天快亮了的时候才勉强入睡,没一会儿就又醒来了。
昨夜只要一想到邵之瑜就在自己的隔壁安睡,就止不住的兴奋。于是一大早醒来,眼圈就黑了。
“符大人昨夜好眠?”
无歌眨巴一下眼,真是...困啊。
“甚好。”
“.......”
二人各自上轿,往翰林院走去。二人刚进翰林,整个翰林都又忙碌了起来。
昨天邵之瑜拜相的话题不过刚刚开始,今天一来,翰林院的话题依旧是邵之瑜。
这会儿见姬无歌与符佑谦到了,便笑道
“相府还未修缮安妥,邵丞相如今是住在官舍。听官舍小厮说,邵丞相似乎与姬大人符大人一个院子?”
无歌并未立即搭话,符佑谦见问话之人乃侍讲。稍稍调整一番,回答道
“丞相大人乃我大燕功臣,下官有幸能见上一见已是难得。如今有幸在居于一个院子,当真是下官三生有幸了。”
符佑谦这话说的,奉承说了,回答也回答了。这听着,也让人舒服的紧。
无歌看了看有些好奇的几人。在翰林院,除了正五品的林敦之每日需上朝,这以下的,压根就没上过朝。
每日林敦之还未下朝归来,大家会儿都会放松一下,试探也罢,完全闲来无事也罢,都会凑一起,聊一聊。
聊天聊地,聊大燕的局势,朝堂的新闻。林敦之便是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说,翰林院是个清闲差事,不过也正是因为清闲,不到科举,经筵之时大家都不是很忙。
便是经筵那也基本都是上头的事情。
翰林院看着那就是个没有油水的地方,但是却掌握着皇家辛秘的地方。大家会儿都是一个个嘴巴比什么都严,一个不小心,“得病”而亡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无歌与大家会儿调侃了一番,想着还有不少书籍未来得及抄写,便率先离开回到位置上开始处理一天的事物。
荣昌二十九年夏天,对于翰林院的众人来说,不过是一年之中毫不起眼的日子。
顶多有了邵之瑜这个可以用来上班前同僚之间培养感情的润滑剂。
而在朝堂之上,这气氛却日益的紧张。
如今荣昌帝年纪越发的大了,太子,也就是当今大皇子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这羽翼渐丰之时,太子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势力越发的张扬起来。
太子明目张胆的拉拢朝中官员,自有皇子也在蠢蠢欲动。
如今朝堂原本以为不会倒塌的吴丞相,不过几日功夫就落得这般下场。这
而这新上任的却惊掉了一行人的下巴。如今这下巴捡回来了,坐在手握实权顶端的邵之瑜自然成了各位皇子包括太子竞相拉拢的对象。
这才第二天,朝堂局势又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首先抛出橄榄枝的果然是与邵之瑜有着师生之名的太子殿下。以□□为首的太子太师吴承德向一旁跨出一步,行了君臣之礼,这才缓缓说道
“蓟(jì)州之灾固然迫在眉睫,但邵丞相不过刚刚从涠(wéi)洲归来,立了大功,如今已然拜相,应当稳坐朝堂,而不是亲自前往蓟州赈灾。”
这吴承德说的其实也是在理,如今蓟州已发水患,这押送赈灾物资,安抚灾民,重建堤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丞相做的?
于理不合于理不合。这丞相连这个都要亲自去做,也太过荒唐。
况且邵之瑜如今才刚刚回来刚刚坐上丞相的位置,换做谁也不愿意自降身份去做那巡抚做什么?邵之瑜如今已经是有“功”有“名”,不差这一次。
皇上听闻点了点头,淡淡的答道
“有理。”
“臣认为不妥。”
另一边的,也不知是哪个皇子党的,也或者就是忠于皇上。立马出声反驳道
“臣以为,邵丞相如今正是深的百姓心的时候,趁热打铁,如今蓟州已经情况紧迫,若是百姓知晓是邵丞相亲自前去,可有效的安抚百姓,对于蓟州官员同时有着威慑作用。这蓟州堤坝没两三年便要冲垮,这是何原因想必邵丞相只要深究一番,这堤坝便可坚硬不催!定不会如此。”
这其实有几分含沙射影的味道。蓟州洪灾,没两三年就会爆发一次,堤坝毁了修,修了又毁,重重复复的。
若不是因为靠近燕河,蓟州土壤肥沃,多少百姓会选择远离故土?这堤坝年年修,隔年毁。发水也是年年有,这每一笔拨下去的巨款就这么睡着燕河的大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中间没有猫腻,莫说大臣们,就是皇上也是心知肚明的很。
真正靠近燕河的也就是一个小镇,可别看,这水一发,遭殃的就是整个蓟州,能淹了一半。
这前几年还算好的,在早几年,洪水刚退去便爆发鼠疫,蓟州□□天天都有,蓟州地方官员都要呆不住了。就差没有直接反了。
后来被镇压,开始加大力度修缮堤坝,可这也只是做无用功罢了。
这邵之瑜不过官拜丞相的第二天,可在涠洲的反贪事迹却传播很远,不少百姓拍手称赞叫好,道邵丞相虽年少,却是个了不得的好官!而官员听着却慎得慌。
这等劲头还在热着,趁此前去蓟州再好不过的选择。
皇上听闻,还是点了点头,淡淡道
“爱卿所言...在理。”
多方人员都在相互较劲,反倒当事人邵之瑜却显得轻松惬意的很。
如玉的面容,冷情的气质,便是褪去一身雪衫,换上官服,也同样惹人注目的很。那清雅淡泊之间因那官服,带上了一丝的傲气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