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孩子...听说与自己一般大,只是...这么多年来,却从未见过,他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那个孩子。
可自己心里也明白,未来的九年,邵之瑜将一切的时间与精力都给了那个孩子。
邵之瑜啊邵之瑜,若是哪天让你在那一生都搭进去的“计划”与那孩子间做一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理智到可怕的你,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答案罢,那孩子与我,也不过是一样的。
林水瑶看着眼前的豆花,舀起一勺,入口极化。咸香充斥着味蕾。早已不是当年的味道了...
林水瑶放下勺子,道
“老板?”
“姑娘有何吩咐?”
摊主连忙堆起笑容走了过来。
林水瑶将铜钱放在桌上,道
“都忘了出门已经吃饱了。这个倒了可惜,给那孩子把”
说着,看了一眼在一旁拐角处,缩成一团,一双眼直直望着桌上雪白豆花的孩子。
那老板见状收起钱笑着点头应承了下来
“诶,这就给他。”
说着,朝那孩子招了招手。
林水瑶这才起身离开。
那摊主将豆花推给那孩子道
“你命好啊,遇上这么个心善的贵人。如今这蓟州啊....哎。”
说着,老板摇了摇头,又回到摊位吆喝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俩世界
林水瑶离开后,人群之中,独有一人身影挺拔不动。双眸望着不远处的豆花摊子,脚上跟钉了钉子一般。就这么长在了地上。
温婉,大方,美丽。每一个词汇都那么美好,还是出现在姑娘的身上。这是个和邵之瑜有着特别关系的姑娘,这个姑娘,不是自己...
无歌低垂着头,脑袋里一片空白,与邵之瑜同在一起九年,自己却从未见过,甚至听说过姑娘的名字。
或许说....莫说姑娘了,便是邵之瑜的朋友,他的圈子,似乎自己从未涉及,哪怕自己与他同吃同住了九年!
九年...莫说这个人的心,便是这个人的生活,自己都是游离在外的!
满心的委屈就这么涌了上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红了眼,那泪也在眼眶中打着转。就是倔强的不肯掉落下来。
随着天越发的暗了,来来往往的人也渐渐少了起来,咸城不比之前的小镇,热闹的很,因着城内难得的安详已是不易,到了夜晚,并无多少人会在街上逗留。
无歌来来回回的看着渐渐少去的人群,抿了抿唇,这才抬腿往回一步一步走去。
无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直到用膳,沐浴,睡觉,闭上眼,全部都是那个女子的身影。
脑袋里只有二人款款而谈的模样。女子巧笑嫣然的模样....
于是乎....彻夜无眠。
翌日,天还未亮,无歌便领着一小丫头那里拿来的鸡毛掸子在院子里练着剑,经过一整夜的酝酿,那怒气,那不甘,统统化作戾气,用武力,用运动发泄出来。
挥,挑,刺,跳跃,翻身,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淋漓尽致。
初阳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露出了头角,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咸城的每一个角落。知州府中的院子因着阳光的慷慨普照,也越发的美丽精致起来。
“大人可是起身了?”
在邵之瑜门口等候多时的小丫头,捧着温热的水,一听见屋内的动静,立马轻声的敲着门,问道。
屋内悉悉索索的隔了一小会儿时间,邵之瑜才清冷着嗓子道
“进”
无歌的动作一僵,而后纵身一跃狠狠的对着空气抬手一削,“呼呼”的风声,带着几分杀气。
落地,站定。无歌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大步的往邵之瑜的屋子走去。
邵之瑜接过侍女递过去的赶紧帕子,细细的洗漱着。
无歌啧站在一旁,沉默不语。邵之瑜向来少言,即便无歌一双眼死死黏在了邵之瑜的身上,也不见邵之瑜有任何的不适。
“下去罢。”
侍女听着,捧着盆子默默退了出去。无歌看着邵之瑜依旧不说话。邵之瑜这会儿也总算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今日一早便在舞剑,如今在这里,是有话要对为师说?”
无歌点了点头
“昨日来找师父,屋里没人。”
邵之瑜点了点头
“去了一趟城外。”
“为何不带上徒儿?”
无歌全然没有平日里与邵之瑜在一起时的轻松愉悦,双目紧紧瞅着邵之瑜,仿佛要死咬着什么,不肯松口。
“《大燕史》可曾抄誉完成?”
“既然徒儿答应写,自然会写,师父为何不带徒儿一起?”
说着,无歌皱起眉头
“还是说,师父只是打算将我带离京城,并未让徒儿插手蓟州洪涝之事?”
“城外并非你想的那般,不让你去自然有为师的道理!莫要在胡闹了,好生在家抄誉《大燕史》”
邵之瑜听着,想着昨日见着邵之瑜和那样一名女子就这么从城外进来,顿时怒火中烧。“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带落了身后的凳子。道
“为什么每次都要拒绝我,每次都要将我踢出师父的生活,师父的计划?我在师父眼里就这么没有用?师父当我想要做官是为什么!”
无歌说着后退了两步。道
“算了。”
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邵之瑜抿着唇,看着开着的门,耳朵里回响的还是无歌方才的话语“为什么每次都要拒绝我,每次都要将我踢出师父的生活?师父的计划?”
邵之瑜听着,默默的垂下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