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身形,一样的双眼,却是与之前不一样的慕容。
男身女相,无歌从未见过如此美的男子。当真是比自己还像个女子,可是浑身上下都透着男子才有的儒雅,俊逸。
看似洒脱,却总被一层阴霾所覆盖。
这样美的男子,哦...她是见过的。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无歌嘴角一扬,眼睛一红,大颗的泪便顺着脸庞划落下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男子分外怜爱的上前轻抚着无歌的脸颊,抹去那泪水道
“还记得我么?”
无歌努力的克制着想要大哭的冲动,努力的扬着唇角,却因为苦涩,激动,难过而拉扯的有些变形,哭不哭,笑不笑。却让人心疼不已。
男子将无歌一把揽入怀中,眼眶发红,轻拍着无歌的背脊,呢喃道
“能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好。”
无歌一把抱住那男子,带着颤抖的哭音,总算找回了声音
“姬无言,哥哥——”
“嗯!”
姬无言带着重重的鼻音,回答着,好不温柔。
在姬无歌的眼里,无言是哥哥,是姬家唯一的嫡子,是姬家未来的家主。爹娘对姬无言倾注了所有的心血,而无言也从未让爹娘失望,只是因为功课多,家里压力太大,性子却皮实的紧,时不时都得闯祸,俨然府里的霸王,便是对唯一同母胞妹也要每天捉弄一二才好。
有时候还会带着妹妹一起闯祸,欺负家中姨娘,庶子庶女。
姬府被灭门的时候,无言已然是十五的年纪,已是一个小大人,小小年纪却已然将姬府许多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也有个说不上缺点的缺点,喜欢捉弄女子,特别是貌美的女子。
无言自小生得一副好容貌,简直男女老少通杀,最让爹头疼的便是无言小小年纪便学会了逛青楼,捧台柱子。家里安排的通房却一个都看不上,为此愁白了爹爹的头发。
那时候无言还带过还是孩子的无歌去过一次。无歌的印象里,哥哥进了那青楼也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听姑娘们弹琴。并无其他,可爹爹却不许,时常因为此事要上家法。
那时候的无歌不懂,却对这个自小欺负自己,又不许别人欺负自己的哥哥依赖极强,在无歌的眼里,只有姬无言是自己的哥哥,那些个兄弟姐妹着实讨厌。
家人,在无歌的脑海里,除了爹娘,就是姬无言这唯一的哥哥的。
无歌退出姬无言的怀抱,看着姬无言甚是高兴。
“今天下午你就认出我来了是吧?我当时也觉得奇怪,或许这就是血缘的羁绊。”
姬无言微笑着,轻抚着无歌的脸,仔细的看着,嘴里一直叨念着
“长大了,我们歌儿长大了...这么大了...”
无歌伸手覆上姬无言在自己脸上的手,说道
“九年了,若还是八岁模样,便是会永远留在那里了。”
“胡说。当年活下来了,便是永远活下来了。这种话莫要胡说了。”
姬无歌明白无言的害怕。当年的自己八岁,年纪不大,那晚是睡过去了,被奶娘好好的护着,醒来也是在奶娘死命护着的尸体下醒来了,没有亲眼目的那样的过程,睁眼便是满目疮痍。
可是姬无言不同,那时候的姬无言已经十五岁了,懂事了。
他是亲眼见证了姬府的破灭而无能为力。
“哥哥是怎么活下来的?当年我醒来的时候,姬府上下,无一活口。”
无歌看着无言,皱眉问道。
无言听着,眸光黯淡幽深起来,拉着无歌坐好,这才缓缓说了当年的事情。而无歌却不知,灭门的原因竟然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忆当年
当年的姬府,正是风光之时。
姬家自祖辈起便是商贾人家,靠做生意起家在无歌父亲接手姬家的时候,姬家已然是大燕百姓皆知的商贾大家。
那时候的姬家及其风光,生意不仅遍布大燕,甚至相邻的大小国家都有姬家的标志。
甚至是大燕一家独大的黄商。
所谓树大招风。那时候的大燕时有战乱,国库并不充盈。而姬家作为黄商,在赚银子的同时,也要做出相应的回报。
比如每年都需要上供的钱财。
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足以支撑不停的战乱。
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当年的皇室并不稳当,当年的荣昌帝已然是稳坐皇位,而低下也有不少已然成年的皇子,太子之位一直悬空未决。
这不仅让皇子们等不下去了,就连在朝堂中已经站队的大臣们也坐不住了。
可荣昌帝对此只有一句话“能者上位”
一句话,无非是说各个皇子皆公平,谁能坐上这个位置那就是谁的。说起来有些残忍,可是皇家从未有过仁慈。
也不知是荣昌帝故意为之,还是确实心仪大皇子,时常他嘴里公平的天秤都会倒向大皇子。
这让朝堂一度紧张的同时,大皇子的手段也越发的阴狠起来。
要争要枪。必须有助力,文武钱财一样不可缺。
文官,朝堂已然不少倒向大皇子,武?更有一个将军岳父。那钱财,无一例外,所有皇子的眼光都瞅准了当时的姬家。
当时的姬家可是个香饽饽,人人都想要咬上一口。而姬家家主也明白不能沾惹上皇室的争夺。便开始与各位皇子打起了游击战。
而真正让姬家家主遭殃的却是因为一句稚儿的炫耀之语。
说来,也可悲的很。当年的姬家兄弟,并非无歌无言二人,还有不少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