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220)
五十文钱,相当于现代的人民币,十几块钱。
确实太便宜了。
大叔是个杀猪匠,纯粹觉得家中挂幅读书人的雅画,来客人觉得有面子,但真让他去买有名气的画,又舍不得银子。反正,都是山啊水啊的,看不出啥不同。
大叔粗声粗气地说:“五十文不少了,能买好几斤猪肉。实在不行,你来我这里买肉,我下回多送你两斤。”
大叔撂下五十文银钱,伸手就去抓画,却被书生一把将画护在身后。
“不卖!”书生道。
大叔也恼了,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推了一把书生,将书生撩翻在地:“穷书生,给你脸了,也不看看你衣服上的补丁,都穿不起衣服,还假清高。”
书生被骂的脸色又白又红。
“不卖就是不卖,我就是吃不起饭,穿不上衣,也不会卖与不会赏画的莽汉。”
大叔彻底被激怒了。
“你他娘的骂谁?”
眼看杀猪匠大叔一把揪住书生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顾静再也坐不住,红着眼睛,绞着手帕起身。
“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顾桑一把拉住顾静的衣袖:“干什么,坐下!”
顾静急道:“三妹妹,他、他……”
“这种事轮得到你一个定过亲的姑娘出面?再说,你要如何帮?”
顾静瞬间哑然,她确实也不知该如何为书生解围,对上顾桑的目光,只能颓然地坐下。
顾桑对着船尾唤了一声:“流云。”
一个青衣打扮的小厮悄无声息从船尾走了出来。
流云是顾九卿的护卫之一,被顾九卿留下保护顾桑的安全。
流云躬身道:“三姑娘有何吩咐?”
顾桑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去将书生的画买下来,顺便帮他解围。”
顾静感激地看向顾桑。
她怎么就没想到让身边的小厮去将画买下来?
“是。”
流云应了声,正要下船时,湖岸边突然传来一道呵斥的声音。
“住手!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信不信我扭送你见官!”
路见不平仗义执言的是,一名身穿文士袍腰间别着文士剑、玉冠束发的青年男子,同样带着儒生特有的气质,但他的穿着却比作画卖的书生不知好了凡几,一看就是家境富庶者,只是皮相不及书生白俊,略逊一筹。
但也是充满朝气的昂扬男儿面貌,真论起来,也只能说书生胜在肤色比他白,一白遮百丑。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大燕亦是对读书人敬重有加,尤其是男子这种穿着不俗的。
大叔一个杀猪的也不想讨麻烦,一把捞起铜钱骂骂咧咧地就走了。
男子捡起地上的画,赞道:“确实画的不错,五两银子,可卖?”
一顿,又补了句:“我身上只带了五两银子。”
意思是,书生的画远不只五两银子。
顾静意识到书生的画要被别人买走,赶忙让贴身丫鬟将银子全部掏出来,一股脑儿塞给流云:“快,务必将画买回来。”
顾桑:“……”
真把自己当做冤大头啊。
“既然,有人出手,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顾桑小手一伸,流云便将先前的一两银子递还给她,顺手将顾静的银子也还了回去,转身回到船尾。
顾静呐呐的:“三妹妹?”
顾桑努了努嘴:“书生已经将画卖了,难道还要高价抢买吗?”
岸边的书生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同意将画卖给男子,并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情。
直到书生离开,顾静眉目恹恹,再也提不起精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顾桑看了一眼顾静。
已经定亲的小姑娘,心中却另有所属。
……
湖岸边。
严朗正要将画交给身后的小厮,却突然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抢画的是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少年郎君,是严朗的表弟陆奇正,其父正是陆太守。
陆奇正展开画随意扫了两眼,撇嘴道:“表哥,就这水平?可比表哥的画差远了,买一幅不及自己一半水平的劣等画作,表哥你也是嫌的发慌,帮那穷书生解围也就算了,作甚白花银子。”
严朗道:“举手之劳而已。”
陆奇正还想说什么,眼睛忽的一亮,将画甩给小厮,一把拽起严朗的胳膊就朝前方快速走去。
“表哥,带你去见个人。”陆奇正神神秘秘道。
顾家二房作为麓州排得上名号的商户,自是要与当地太守打好交道,两家寻常自有交往走动。
陆奇正随母参加过老夫人的寿宴,自是见过顾静。
前面不远处的湖岸边,停靠着一座美轮美奂的画船,两位娇俏可人的姑娘正从画船走下来,正是顾桑和顾静。
“顾二姑娘,还记得我不?”陆奇正还未走近,就朝着顾静大声喊道,“我给你引见一个人,保管二姑娘喜欢。”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旁人探究的目光。
顾静立时手足无措起来,站立不安。
顾桑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郎,捏捏顾静的手,偏头问道:“堂姐认识?”
顾静平日哪儿敢随便同陌生男子搭话,就是刚才听见陆奇正的声音也没敢抬头看。
顾静对陆奇正没什么印象,摇头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