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87)
心里那一关着实不好过。
她是正常人啊。
“咦,姑娘何时买的瓷娃娃,好漂亮,这么可爱的瓷娃娃,见了心情就好,应该摆在外面。”秋葵整理箱笼的衣物,发现塞在箱底的瓷器娃娃,顺手拿出来,摆在窗边的花几上。
顾桑急呼:“不要。”
这也是顾九卿所送,只是烫手的很。
秋葵看了一眼相互偎依的瓷娃娃,疑惑道:“姑娘,不喜欢?”
顾桑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秋葵想了想,说:“奴婢还是收起来吧。”
是她自作主张了,如果喜欢,怎么会压箱底。
顾桑说:“还是摆桌上吧。”
未来泼天的荣华富贵与现在的身家清白,实在难以权衡。
如果女主是个男子,又长得那么好看,自己倒是不吃亏。她肯定将其一举拿下,可偏生是女子。
顾桑长叹一口气,甚是惆怅。
不如交给命运抉择?
她手执一枚铜钱,弹指往上一抛,嘟囔着:“正面朝上,去;反面朝上,不去。”
铜钱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桑看了一眼,是正面。
她扯起唇角:“第一次,不算。”
铜钱再次被高高抛起,这回仍旧是正面向上。
她攥紧铜钱,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去?”
然,踟躇半天,仍是迈不动脚步。
“三局定胜负,这一次也不算。”
顾桑手一扬,又一次抛出铜钱。
反面向上。
顾桑眼睛一亮:“不去,嗯,命运使然。”
这回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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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微暖,两扇窗开向两边,几枝缀着花骨朵儿的白梅枝垂至窗檐,清冷飘香。
顾九卿身穿白衣,外罩厚重的狐裘披风,他慵懒倚在窗边,手捧着精致的暖炉,阳光透着窗棂落了满身,但他却没感觉到丝毫暖意,许是冬日里这点微薄的温度不足以同严寒抗衡。
风拂过,梅枝儿从头顶掠过,勾乱了他的头发。
顾九卿眉心微敛,眼尾轻轻往上一挑,扬手折断坏他头发的梅枝儿。
上面缀着四五朵白嫩嫩的花苞儿,还没绽放,就已白的清艳出尘。
都道顾大姑娘心性高洁,冷艳绝绝,自有一身清冷傲骨,品性与寒梅一般无二。都道顾大姑娘最喜梅,屋里最爱用梅花点缀,院子里更是种了不少珍贵稀有的梅树。
只是满院梅树,却只有白梅树,而无一树一枝红梅。
而此时,还未来得及绽放的花骨朵儿,在他手中一寸寸碾碎成泥,全无惜花爱花之心。
院子里种着一棵挺拔粗壮的老槐树,只是经过秋的萧瑟,花谢叶落,光秃秃的,全无任何美感,可谓有些丑陋。被各式各样的梅树环在其间,四周全是将欲绽放的白梅,衬得更加突兀。
顾九卿碾碎了花苞儿,将手连同暖炉揣入袖笼,挑眼看向槐树,似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忽的笑了一声。
“好妹妹,想全身而退?”
退得了么?
顾九卿狭长的眸倏忽腾起一抹阴翳,随着他转身,纯白的披风划过逶迤的弧度,举手投足之间,美得惊心动魄。
室内洒扫的婢女一时看得呆住,竟失手打翻了插着一束梅枝的花瓶。
顾九卿冷漠叱声:“放肆!”
婢女慌乱跪地,陌花闻声入内,看到满地碎瓷片混着含苞未绽的梅花,以及窗口蹂/躏稀碎的花骨儿,当即大声呵斥婢子:“没规矩的东西,谁允你私自进入书室?擅闯姑娘书室,摔碎花瓶,该当何罪?你可知道打翻的花瓶是大姑娘最喜的,乃是水木山纹长细颈青瓷花瓶,更是价值百金,就是卖你十次都不够赔。”
“大姑娘恕罪,求大姑娘饶了奴婢。”婢女惶恐发抖,磕头求饶,“奴婢打扫外间时见书室开着,以为无人,便想将书室打扫一遍。”
婢女的小心思,陌花心知肚明。
不过是想得到主子赏识。
顾九卿弯腰,手指在碎瓷片中拨弄了一下,指尖被锋利的瓷器刺破,血迹渗出,他全然不顾,只是小心翼翼从一地碎片中捡起花枝儿,娇艳的花苞儿已被瓷器碎片划烂,失了原本的美丽。
他低喃:“可惜了。”
最终,婢女被发卖出府,后宅打卖个做错事的婢子,本就稀松平常。
施氏对婢子的遭遇并不在意,在乎的是女儿的心情,担心还有那不懂事的丫鬟惹恼顾九卿,特将府上的仆婢全部训了一通话,让许嬷嬷再次教了一番规矩,才作罢。
传入顾桑耳中,却是心神一震,如临大敌似的。
婢子犯错惹女主生气,便被打卖出了府。
自己这个庶妹惹女主生气,又会如何?何况,她还堪破了女主性取向的秘密,男女不忌。由她的嘴传出去世人并不一定相信,但这总归是把柄。就算她本人不会乱说,女主也不放心。
顾桑忽觉后脖子一凉,蓦地回想起被女主掐住脖子的窒息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佯装淡定,吩咐梅沁笔墨伺候。
写了没多会,施氏便派人过来传话。
“三姑娘,夫人新得了一盏新茶,惦记着你,让你过去尝尝。”
顾桑眸光微闪:“嗯,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字,依旧难以入目,实难有顾九卿那般游龙惊凤的风采,但胜在墨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