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岳云笙低沉的嗓音传来，在安静的夜晚，具有穿透性。

确定是岳云笙，顾宝珠稍稍安心。

昏暗的角落里燃起一点火光，他的脸也因此被照亮片刻。他英俊的脸庞在火光中晦暗不明，琥珀色瞳仁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火光，将她望在眼里，顾宝珠有种轰然感。

他们俩就这样站着，她头顶顶着星光，他立在阴暗的角落里。

“还没回顾家？”

顾宝珠微微惊愣，“你怎么知道？”

“你这身打扮还需要多说？”

顾宝珠低头看了一眼。

“也没去找过你外婆？”

顾宝珠低头嗯了一声。

岳云笙从阴暗处走过来，顾宝珠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草皮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坑，她脚踩进里面，险些崴脚。

岳云笙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的细腰。顾宝珠意识到这里是岳家，忙要推开他。

岳云笙不松手，手臂箍的更紧，低头看她，“一会儿跟我走。”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顾宝珠细小的声音传来，“我还有课没上完。”

“我等你。”

岳云笙吸了一口烟，见她这副认真样，笑问，“明曦什么料我知道，你教的这么认真干什么？”

“有没有好好学是明曦小姐的事，但有没有认真教是我的事。我不能拿着酬劳敷衍了事。”

岳云笙垂眸看她。

顾宝珠声音柔软的说，“我该去上课了。”

岳云笙故意逗她，“求我。”

顾宝珠眼睫微颤看着他，很快脸通红。

“想什么，脸都红了？”

想着怎么求他。

意识到岳云笙是在逗她，顾宝珠羞得挣开他。她转身往屋里去，就对上了岳明曦促狭的笑意。

“明曦小姐，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当然。”

重新回到岳明曦的练琴房，岳明曦靠着钢琴，揣着双臂，挑眉问，“顾宝珠，你不是想成为我的二婶吧？我打听过你，你是别人口中的那种捞女？一门心思想着嫁入豪门。也是，顾家比起简家和我家，只能算是小门小户。不过你该知道，我二叔有喜欢的人了吧？他不会要你。”

顾宝珠眼睫微垂，没有接她的话，“我们继续唱《桃花扇》的这一段吧。”

岳明曦指尖按了钢琴的一个键，笑说，“你还挺会装的。来我家，不就是趁机靠近我二叔？不过就你这样的，顶多给我二哥当个陪睡的，进不了我岳家的门。”

顾宝珠抬眼看她，漆黑的眼眸里带一点坚韧，“进不了吗？那我在哪里？”

第42章 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难得见温顺乖巧的顾宝珠突然回嘴，岳明曦一时还愣住了。

“你……”

“明曦小姐，我的职责就是教你唱昆曲，如果你对我的授课有异议，我可以和你探讨。其他的事情我没义务和你谈。”

岳明曦毕竟年轻，顾宝珠嘴上一厉害，她就不知道怎么回嘴了。

又教了半个小时，顾宝珠打算离开。

岳明曦突然说，“我爸让我给你拿个礼品，你在客厅等一下。你可别假装客气，我们岳家还是送得起的。”

顾宝珠只好站在客厅等着。

礼品没送到，突然就见那条斗牛犬一边狗吠，一边朝着顾宝珠狂奔而来。

顾宝珠显得脸色煞白，想逃，却见它朝自己扑过来，一下子就咬住她的裤脚。顾宝珠挣着要抽出来，却被它咬了一口。

顾宝珠疼的直接跌坐在地上。斗牛犬还要朝她的身体扑过来。

“回来。斗斗。”岳明辰喊了一声，那条斗牛犬摇着尾巴从她身上移开去找岳明辰了。

顾宝珠疼的喊都流下来，看到岳明曦正得意的对她笑，口型清晰的描述两个字，“活该！”

旁边几个阿姨看到了也只觉得顾宝珠可怜，却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不敢上前帮忙。

顾宝珠将裤脚提起一些，看到了清晰的牙印和渗出的血丝。她撑着一条手臂艰难的站起来，却因为太疼而没站稳。

腰身突然一紧，岳云笙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顾宝珠只能看到男人坚毅的下颚轮廓，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他声音沉冷的说，“不管好你的狗，二叔最近正好想吃狗肉。”

岳明辰却不怕他，“你敢吃我的狗，我就告诉爸爸去。”

“好呀。”

岳明曦去拉岳明辰，“不就是一条狗么？再养一条就是了。二叔真要想吃，就给他。”

岳云笙勾勾唇，“还是明曦懂事。”

他走到门口，又补充了一句，“这种狗乱咬人，别哪天把你们也咬了。别怪二叔没提醒你们。”

“谢谢二叔。”

岳云笙抱着顾宝珠到了车边，低头看到她头靠着他的胸口，手指攥紧了他的衣领。

“很疼？”

顾宝珠点点头，却又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我没事。”

“这会子逞什么能？”

岳云笙给她系好安全带，立刻上了车。

车子在就近的医院停下，岳云笙抱着她进医院，挂了个急诊。

很快给她打了一针狂犬疫苗，又交代一些事项。

重新回到车内之后，顾宝珠低声说，“谢谢。”

见他发动车子，顾宝珠想着她这种情况肯定是没法去公寓了，便说，“你随便把我找个地铁口放下，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岳云笙只是扫了她一眼，没有什么回应。

顾宝珠安心的坐着，腿上还有些疼，但已经能忍受。

她也不知道岳云笙把她往哪带，最多不过把她带回公寓，她也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