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丝雀(111)
“许总监不是回去了吗?为什么……”岑涔跟着两个人后面问。
傅云深脱下外套扔在一边沙发上,岑涔接过,虽然才来两天,却熟稔地把衣服收起来,挂好。
“有工作要谈,会议室灯帮我开一下。”傅云深低头拿过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余光瞥见许辞皱着眉头环视着客厅,收回眼。
岑涔没多问,傅云深的公司和君合业务上有些交集,有合作也是正常事。
上楼开了会议室灯。
许辞总觉得这个房子里少了些什么,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
岑涔下来之后,傅云深对许辞说,“上来吧,去书房谈工作,尽量今天把细节定下来。”
话滴水不漏,很官方,就算岑涔再多想,也找不到理由。
傅云深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岑涔知道,贴心地问,“要不要弄一壶茶?”
“不必。”傅云深回绝。
岑涔也不再自作主张。
书房灯光有些暗,到顶的大书柜,摆满了书,大多数是金融相关的,少数零散放着几本法律相关的书籍,桌上还有一瓶开着的墨水,看来没少在这个地方办公。
傅云深拉开凳子,撑着腿坐下,下巴一抬门口,“隔音很好,她不会上来。”
意思是,这里很安全。
这会,许辞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眯着眼问,“池莜呢?”
那样一个占有欲强的女人,岑涔都能舞到她面前了,她没道理还憋着大招不肯放出来。
傅云深手搭在桌上,椅子和桌子有段距离,手臂一段悬空,看上去很是慵懒。
目光看向许辞的方向,但是不是在看许辞,而是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的一个物件上。
许辞意识到了什么,蹭的转身往后看。
背后一凉。
傅云深看的是,放在后面架子上的阴沉木骨灰盒。
上面还有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人,就是池莜。
“她死了。”傅云深不痛不痒道,就像是在说自己养的猫去世了一样。
许辞闭上眼,“和你有关吗?”
“心脏病发作去世的,医院有记录。”
他说的有板有眼,但眼下,许辞心里已经有了最基础的判断,心底一阵寒凉,虚的慌,下意识地攥紧手指。
傅云深拿起一本书,掀起眼皮,“你找我,就是为了她的事?”
许辞知道他说的她是指岑涔。
“你有把握能娶她?”许辞开门见山,安静地等着傅云深的反应。
傅云深却不急不躁,抿了一口茶,茶是早上的,已经凉掉了,但这会抿一口,寒彻入骨,倒有另一番滋味,“你希望我娶她?”
等着许辞的答案。
许辞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口道,“看你的意愿,她单纯,你想骗很容易,她这个年纪的姑娘,随便说点好话,给她画个未来,她就能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眼睛里都是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以前也这样吗?”傅云深忽然问。
许辞动作僵住,思绪像是被带回了很久前,默了良久,笑道,“我和她可不一样,我这个人刺地很,不相信爱情,只相信钱和好处,男人伤不了我。”
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傅云深看着她这样子,眼神沉了沉。
呆了一会儿,许辞也知道了她想知道的,起身准备出门。
傅云深跟着她起身,“你的小男朋友,还挺在乎你。”
许辞脚步一顿,他说的是陈郁?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不等她回答,傅云深点了根烟,淡淡的烟雾从嘴里溢出来,他缓缓吐一口气接上,“他知道你被我玩过吗?”
只一句,许辞的脸色骤然一变。
……
傅云深和许辞从楼上下来,许辞心情肉眼可见地难看。
岑涔走过去,“怎么了?没谈好吗?”
以她的脑子,也就只能想到这一层。
傅云深没说话,问许辞,“要送你回去吗?”
“不用。”许辞回答地冷淡,推开别墅门,叫了辆车,就在门口等着。
不过五分钟的功夫,车就到了门口,许辞报了酒店的地址。
闭上眼睛就是傅云深的声音。
他说,“许辞,你和他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想过,你被我玩的那些日子?”
*
午夜深分,医院手术室亮着的灯终于熄灭。
陈郁神色疲惫地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
今天下午忽然来了个车祸的重症,颅内出血,要及时抢救,陈郁还在门诊上就被拉走了,手术从下午三点一直做到十一点,才把命保下来。
病人家属在外面谢天谢地。
伤者是个年轻人,三个月前刚结婚,妻子刚刚怀孕,父母年迈,又是家里唯一赚钱的,抢救不过来一个家就得塌。
家属拉着陈郁要磕头,陈郁入行执掌第一台手术开始,这样的场面就没少见,侧眸看了一眼助理护士,小护士心领神会地上前把家属拉开。
陈郁回到办公室,一个黑色脑袋从电脑后面伸出来,陈湘在这里等了他一会儿了,听说他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买了晚饭给他。
这会已经冰凉。
“这是什么东西?”陈湘盯上了陈郁手上的牛皮纸袋。
密封的纸袋有被打开的痕迹。
“入职体检报告。”陈郁回答,随手把牛皮纸袋塞进锁进柜子里。
“走,回家。”
第118章 耳环
“听爸妈说傅耀庭的手术是你做的?”车上,陈湘系好安全带,看向陈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