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丝雀(99)
许辞松了口气。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隔了一会儿,司机的电话打了过来,许辞边接电话边在寻找黑色的车,远远看见前面停着一辆开着车门的黑车。
她上车,熟稔地和司机报了手机尾号,门自动关上,坐在座位上合眼休息。
眼睛刚合上,手机滴滴地震动了,是一个电话打进来。
许辞迷迷糊糊地接起,是司机的声音,说自己已经到了,但是没看到她人。
冷风从窗户口灌入,许辞一下清醒了,豁地睁开眼,后视镜上倒印着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许辞心里一紧,紧捏着手机。
“你家里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请我们过去,你爸这也太不当人了,当初说好的除了每年的补偿,还会一直关照我们,怎么,女儿的婚礼都不邀请我们参加,可真不人道。”赵海钦拿下嘴里的烟,朝窗户外啐了口痰。
浓烈的廉价烟味强的许辞几乎睁不开眼,拼命咳嗽。
“好久没看到你了,和以前一个样。”赵海钦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浑身的痞气,眼角一道狰狞的疤痕。
许辞往角落里坐了坐,车门上锁了,拉不动。
“赵海钦,立刻放我下去,不然我就报警!”
“你说放就放啊,你他妈把老子爹都弄死了,老子没弄死你就一定很不错了!你他妈还有脸和老子横!”赵海钦猛地放下座位,跳到后座,抓着许辞的脖子,狠狠地压在她身上。
“那是他罪有应得!”许辞一口咬在赵海钦的脖子上,用尽了力气,赵海钦当即痛地大叫,一个巴掌甩在许辞的脸上。
白嫩的脸高高肿起鲜明的巴掌印。
赵海钦:“罪有应得?怎么?他强奸你,你不也爽到了,都当了婊子还在这立牌坊呢?”
女人的力气始终都是敌不过男人,许辞被赵海钦死死地压在身下,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好几次都快喘不上气了,更别说呼救。
车窗关着,就算是她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
她拼命去够旁边的手机,正好被旁边的赵海钦看到,先一步,扔出了车窗。
“还想报警?”
最后的稻草被人生生掐断,赵海钦的胳膊抵着许辞的胸,疼地她一阵阵地冒冷汗。
快到绝望的时候,有人从路边走过,踢到了被扔出去窗外的手机。
敲了敲车窗。
车窗是防窥的,周围又没有灯,看不到外面的人。
许辞刚要叫,赵海钦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她只能呜咽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车窗再次被人敲响,“这手机是你们的吗?”
陈郁的声音猝然响起,许辞猛地瞪大了眼。
卡在喉咙里的那两个字却怎么都喊不出来,急的眼泪飚了出来。
赵海钦一脸不耐烦,“不是我们的,你要拿去你就拿。”
手机在陈郁手里翻转了两下,手机壳是白色的,还画了一个小兔子,很可爱。
陈郁偏头,看不见车里的景象,手指摩挲着手机边框,装进口袋。
身影逐渐在许辞的视线里。
许辞拼命喘着气,只看见了男人的背影。
……
陈郁走到路口,手扶在路边的车身上,拿出手机,屏幕已经呈蜘蛛网状碎掉,开不了机。
忽然回头望了一眼。
第107章 恨意
许辞清楚地看到车上的电子时针跳了一下,十一点了。
这个时候,路边已经没有一个人,酒店本身就是建在半山腰的,这会,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赵海钦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还是没松开,“两百万,我就要两百万,把钱拿出来,拿不出来,你今天也别想回去!”
这两年,许辞没少给赵家打封口费,这件事情说出去,对许辞的名声不好,起初的时候,许平远会象征性地帮忙付一点,许辞搬出来之后,这件事情就是她自己负责了。
每年一百万,今年的三月份就已经打到赵海钦的卡上了。
“就你那点破钱,够谁用,不给是吧?”赵海钦烦躁地抹了一把嘴角,抓着许辞的衣领,用力往下拉,“刺啦”一声,衬衫的扣子全部崩掉,赵海清拿出高清相机,“不想给是吧?行,听说你现在在设计界挺有名的,你应该也不希望裸照发到他们的邮箱里,让他们看,都来看看,你是多骚的一个人!”
赵海钦这两年靠着许家和许辞的封口费,过的风生水起,胆子也大,和他那个死去的爹一样。
他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许辞一下急了,红着眼拼命蹬他。
“你她妈给我安分点!”
“让你安分点,你他妈听不到啊!”许辞一脚蹬在他的要害上,赵海钦急了眼,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撞车窗玻璃上撞。
玻璃应声裂开了一条缝,许辞头上一阵刺痛,眼前开始晕。
赵海钦咬牙切齿地咬着相机,饿狼一样地扑向许辞。
下一秒,车子挡风玻璃碎了,刺眼的远光灯从碎裂的玻璃里射进来。
有车撞上来了。
刺眼的照在赵海钦的眼睛上,赵海钦短暂失明,捂着眼睛骂,“谁他妈没长眼,撞老子车!”
面前的车上下来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笼在远光灯的光晕中,许辞头有点晕,只看到了一个黑影,眼熟又陌生。
那一下撞得很用力,年久失修的车,锁上的门被撞开。
许辞还没缓过来,身后的车门被人打开,她的衣领被人拎起,硬生生把她拽出车外。
还没站稳,男人拉开外套的一角,把许辞罩住,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