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不了情(14)
“当然可以了。”
“不带曾洺,就我们俩。”
她冲我眨眨眼睛,我却被她可爱的不行。
“小浔,不知道为什么,看你总觉得特别亲切。”
说实话,我也有一种这样的感觉,见到曾炀以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曾炀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们喜欢一样的城市,穿衣风格品味也很像,都喜欢美食,有几个小众的我比较喜欢的电影,曾炀居然也很喜欢。
唯独我们性格不一样,这一点我能感受到。我说我很喜欢去旅游,曾炀说,她觉得哪都没有家里好,她还说自己就是个妈宝女,无法想象以后结婚离开家里自己过的生活。
她清纯可爱,善良活泼。
可我却觉得,家是束缚,是枷锁,比起安稳的幸福,我更向往一望无际的自由。
大三下学期我在外地参加小学期活动,同专业其他几个人抱团报了个离学校近的实习地点,就我一个人报到了省外,曾洺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他学校那边又走不开,就给我打了一路的电话。
下了高铁后,我又坐上前往漠河的雪国列车。
小学期活动专挑偏远地方进行,我的目的地在漠河派出所,周围不是市区,临近偏远的农村。
到了漠河市区后,我又辗转颠簸两个多小时到了派出所报道。
到派出所已经晚上六点多了,这里天黑的格外早,我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派出所屋外漆黑一片,屋内灯火通明。
接待人把我带进去后,几个派出所工作人员一一介绍自己。
“同志你好,我叫杨东哲,我没大你几岁,你叫我小杨或者东哥都行。”
“东哥”我笑着冲他点点头。
“你好啊小同学,我叫何南。”
面对着我的大姐姐伸出手,我刚和她握上手,她身旁站着的一个男生笑嘻嘻地说,“我叫何北,是何南弟弟。我爸是河北人,我妈是河南人。”
我看了他俩一眼伸出大拇指,“好名字!”
何南带我熟悉了工作流程以后,就派人把我送到我的宿舍,让我收拾好东西后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
到了餐厅,何南把一个女生介绍给我们认识。
“小浔,这是我表姐。他们这次来漠河取景就顺带来看看我。”
她身旁的女生看样子没大我几岁,头发染成彩虹色,穿着件黑体恤和大短裤。
她长得很漂亮,漂亮的很有攻击性。如果说何南是小家碧玉型,那她就是御姐型。结果开口却是搞笑女。
“馁吼哇,我嘿鹅贼。”
我愣了下,何南跟何北抱着肚子笑个不行。
“你好我是苏浔,你是广东人?”
“表姐你别逗苏浔啦。”
“开个玩笑,我是海城人。”女生道,
“你好,我叫何执。为何的何,执着的执。”
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幸运,如此社恐的我头一次面对着这样一大群陌生人没有怯场,我和他们明明刚刚认识,却能在酒桌上谈天说地,像是好久不见的老友。
跟何执聊天后我才知道她是一个自由摄影师,偶尔给人拍拍婚纱照,偶尔去照相馆帮朋友拍几张证件照修修图,大部分时间在旅途中,拍拍自己喜欢的东西,拿回去做成艺术展览。
“曾母暗沙五彩斑斓的珊瑚礁,新疆光怪陆离的戈壁和大漠孤烟,茶卡盐湖碧波无垠,它们都被我定格在相机里了。”
我能看见,何执在谈到她的摄影经历时眼里的兴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次来漠河,高低出几张神图,做成微电影眼红死工作室那帮小孩。”她眉飞色舞地说着。
我只觉着她很可爱,又可爱又古灵精怪,活脱一个鬼马少女。
我就着她的工作和她聊了许多,又给她看我手机里拍过的照片。
“这个挺好。”
我给她来回翻着。
“诶呦呦这张不错,小浔你挺有摄影天赋的啊。”
我在一旁不好意思,“其实我挺喜欢拍照的。尤其是风景照。”
她在一旁认真看着,时不时和我讨论照片里的人,建筑,街道。
“咱俩挺像的。我看这么久,没看见你一张自拍照,我也很少自拍。”
我点点头,我确实不喜欢自拍。
我跟何执正说着,旁边的何南拍了拍我俩。
“你俩研究什么的鬼鬼祟祟的。”
“我跟苏浔探讨人生大事呢别来沾边。”
“你还探讨上人生大事了,你一天神出鬼没的除了照相还有什么大事啊你。”
何南对她姐这形容给我逗乐了,我想起高三的时候我同桌经常说我神出鬼没。自习课上,我经常去找老师答疑,座位上半天看不见人影。
饭桌上大家再次举杯,说说笑笑。
有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应该也是这么过的,我需要自由,无边无际的自由。在不同的地方记录下当地的风景,和一群热情真诚的人日饮夜饮,不醉不归。
曾经的我也这样想过,除了自在和自由,没有什么需要我驻足停留。
可后来我和曾洺在一起,他给了我很多很多的爱。那是在我心里唯一可以和远方的田野相提并论的东西。
我爱自由,成了,我,爱,自由。
第10章 出事
派出所的工作繁杂但并不枯燥,我们几个人分工明确,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但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尤其是何北,他每周工作之外都会进行一次走访,走访内容是百姓生活幸福指数。
他说,在派出所实习这一年,他越发认为检验工作完成结果的标准不是上级领导的表扬和年终的荣誉证书,“是百姓对待咱们派出所的认可度高不高,换句话说,大伙到底信不信任咱们,遇到难事能不能第一时间想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