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玛丽苏文学里奋斗(215)
秋蝉仰头,愣住,薛岫这是何意。
“臣在未进入朝堂前,便曾听闻秋半朝的事,”薛岫淡漠的眉眼扫过殿内的官员,冷声道:“想来,有些大人知晓秋半朝是为何。”
站在末尾的官员走出,他是谏议大夫,四十岁高中,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跪伏道:“臣有一事禀奏,正如薛相所说,下官也是深受秋半朝所害一员。”
“秋半朝,是我等考中进士的人称呼秋家人,想要高中,除却学识要过关以外,还要有几分运气,至于这运气,则是要向秋大人送礼。”
谏议大夫的话音刚落,尹御史眉头轻跳几下,精明地眼神中带着几分的迟疑。
“而那些没有送礼学识极好的才子将会成为三甲进士,”谏议大夫说到这,他缓缓低下头,不敢再往下说去。
这其中,牵连了众多的官员,而今他敢走出,那也是因为薛岫为左相,而那些九卿已经大半清理出朝堂。
薛岫接过话:“寒门子弟的试卷将会被秋大人替换,换成出身世家、勋贵和氏族子弟,而那些被替换试卷的寒门子弟他们直到当官前都不会发现。”
这还是薛岫说得保守了。
有的即使当官了,也会被瞒在鼓里,只当自己技不如人,有的当官后,发现了,也只能忍下,不敢吭声。
谏议大夫便是如此,他幸得结识薛公,才一路走到谏议大夫的职位。
如今他已垂暮,风烛残年,没有多少日子的活头,又恰逢如此好的时机,他也想为曾经势单力薄的自己讨个公道!
赵怀泽脸上笑容不变,他轻柔的问道:“秋大人,可有此事啊。”
秋蝉冷汗直冒,他低垂着头,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缓缓矮下身子,磕头一礼,硬气道:“绝无此事,此乃栽赃陷害。”
薛岫淡漠地看着他的脊梁,他冷漠道:“陛下,臣手中有秋大人这些年来收受贿赂的账本。”
秋蝉猛地抬起头,仰视着薛岫清冷的面容,眼中错愕:“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那东西……”
他猛地闭上嘴,被衣袖遮住的手微微握紧,心里不停道:不可能,不可能……
第95章
◎“薛岫在,万古长青”“梁军兵临城下”◎
望着那被呈上去的账簿, 秋蝉不敢置信,支撑着他脊梁的最后的底气也四散来,有些颓废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他心底祈求着, 祈求薛岫拿到的是假的。
却又有些疑惑, 账簿是他亲手烧的, 为什么薛岫的手上会有。
难道,秋蝉惊惧地抬眸望着上方,缓缓直起身子, 神色莫名。
“秋爱卿, 你可知罪。”
赵怀泽淡淡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他合起手中的账簿, 放到李泉的手中, 声音微冷道:“秋爱卿,出任主考官,收受贿赂不少啊。”
秋蝉看了一眼赵怀泽后, 又瞋目裂眦视着薛岫, 缓缓从地上起身,硬气道:“臣不认,臣从未有过收受贿赂一事。”
他看向薛岫,神色不爽,怒瞪着眼:“我不知薛相从何处找到的证据,以此来污蔑我。”
他一身正气, 仿佛他说的是真的, 他没有做,他是清廉的官员。谏议大夫看着他那模样, 气得一口气哽在喉中, 上不下去下又下不去, 呼吸困难,大喘息着,若这不是金銮殿,都要冲上去,拼上自己的老命,也要教训秋蝉。
薛岫冷面,轻笑一声:“秋大人莫非以为岫会拿出假的?”
秋蝉心中微怔,面上依旧硬气道:“自然,我为官多年,两袖清风,岂会为了五斗米折腰。”
知晓秋蝉是何模样的人嘴角都抽抽,但他们没有站出来指责秋蝉的不是,甚至还想作壁上观,试图通过此事,摸清薛岫的底细。
虽说薛岫于才华一道上,傲然于朝堂之上,可这“权”字,岂是那几本书能说得清道得明的。
若今日薛岫真的拿出证据,拉秋蝉下马,算是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在他手下任职的官员,不分老少,皮都在紧起来。
薛岫淡然道:“秋大人,有些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并不是件好事,你也知道那账簿上涉及多少人。”
薛岫淡漠的眉眼扫过朝堂上的诸人,他视线所到之处,有不少人视线飘忽或低下头,不敢与薛岫对上。
特别是尹御史,拢在袖中的手微微出汗,他和薛岫早有争端,若真让秋蝉的事在朝堂上暴露,薛岫可是心里门清,他儿子的考卷是何人的...
尹御史微阖着眼,微咳一声附和道:“薛相所言是极,陛下,既然秋大人不相信账簿是真,让他亲自看上一眼一切自然明了。”
赵怀泽迟疑,他眼神落在那账簿上,手指轻敲两下,像是在思考中,又像是心虚。
是的,在秋蝉眼中,这就是心虚的表现,他眼神微冷,冷哼一声道:“陛下莫非是想让薛相从我手中接过主考官一职,特意设下圈套,想要以莫须有的罪名定夺秋某的最。”
薛岫蹙眉,“慎言。”
秋蝉不满瞠目道:“慎言,薛相好大的官威啊,今日薛相敢以莫须有的罪名定我的罪,来日,指不定是在场诸位中的某一位步我的后尘。”
他衣袖一甩,愤恨的哼着,仿佛不畏强权的清流。
他现在就是在赌,赌薛岫呈上去的账簿是假的,只要让他亲眼看那账簿一眼,从中找出破绽,那今日危机便能安然度过。
秋蝉更是怀疑,那呈上去的账簿不过是白纸一张,什么东西也没有写,不然,赵怀泽为何不敢让他瞧上一瞧。
“秋大人,可知你此举是在忤逆陛下,是夷三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