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和她的小保镖GL(130)
再近一些,能看到这间店铺整个外立面被主人涂成鲜艳的黄色,占地很小,却有一面很大的橱窗。橱窗上有贴着的黑色英文字母,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布娃娃,有的带着布料缝制的眼睛,有的则是用黑毛线代替。
“好漂亮,是手工的吗?”易蓝因抬起手碰了碰窗。
“应该是,”郁景站在她身边也跟着往里面看,“在其他的地方没看过这种娃娃。”
易蓝因站定在这间温暖的店铺外,她低下头整理自己身上的外套,待自己看过眼之后才抬手招呼郁景:“帮我拍照。”
郁景朝她点头,人在一瞬间跨出去几十米,她举着手机,笑着看向镜头中央的人,“很好看。”她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在街对面朝这边的易蓝因挥了挥手,“很好看!”她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易蓝因是天生的时尚宠儿,就算身上挂着完全不是自己尺码的外套,就算鼻尖被风吹得发红,只要她稍勾一勾唇角,就没人能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郁景对自己的拍照水平没有那么自信,索性拇指按着拍照键一顿乱按,模特好看,就算有很多废片也总能有让女明星满意的作品。
易蓝因在小店的橱窗前笔挺的站着,身后是大大小小的布娃娃,她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素圈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照片拍好以后,易蓝因非要给郁景拍同款。她抢过她的手机,把她按在自己方才站的位置上,边往街对面走边指着她,“不许动。”
郁景不太自信地垂着头,又因为冷而自然微曲着背,身高腿长的人,手插在身前的卫衣兜里,刘海因为主人低头而自然地垂着挡住大半的脸。
易蓝因在街对面朝她招招手,郁景便也跟着招招手,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是带着笑的。
短暂的分离后,两个人又重新凑在一起。
她们并排走过也许在几年前都曾分别走过的小路。
“我建议你不要发社交媒体,不然我的快乐老窝可能就要被你的粉丝们攻占了。”郁景打趣她。
易蓝因却完全是不同的角度,“给老板带来利润有什么不好?有利润支撑,这小店才会更长久不是吗?”
“万一老板不喜欢呢?”郁景问。
易蓝因垂睫笑了笑,她抬手拉住郁景的手,直到十指相扣之后,“那就不发嘛。”是她一贯的妥协。
从这条副路走出去,就是江边。
风越来越凉,水汽的味道弥漫在鼻端。
郁景将自己的双手都挂在防止人掉落的金属栏杆上,她姿态轻松,只是双眼紧盯着眼前的易蓝因。
易蓝因的脸都被风吹得发红,手指更是冰人,她脚踩在金属栏杆下的水泥台面上才能与郁景平视,“还记得第十小学的郁景死在哪里了嘛?”她转过脸,将视线放在江面上问。
郁景不确定地抬起手,空中缓缓划了个弧线后,定格在一处平平无奇的地方,“那里吧,我记得岸边挂着个褪了色的救生圈。”
易蓝因看了看那里,最后抿着唇将脸背对着郁景。
她抬起手,用自己发凉的指..尖轻蹭了蹭自己的眼下,复习了下发笑位置后,又转过头:“应该带酒来的。”
她对着长大了的郁景笑了笑,整个人趴在栏杆上,演出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郁景却真的笑起来,她对易蓝因摇摇头,又笑着说:“不行,第十小学的郁景是未成年,你给她喝酒的话,就是坏阿姨。”
易蓝因皱起鼻尖,想通了以后也笑,“是啊。”她说,语气带着淡淡的忧,那稍纵即逝的情绪最后便散在夜风里。
郁景把她拉向自己,抬手将她的双手并在一起捧在自己面前,轻轻哈了哈气,“冷吧?叫你非要选在这地方散步。”
易蓝因朝她指了指远方还不愿离去的人,“他们也在啊。”
郁景转过头去看,人类还真是感性的动物,大半夜坐在江边,或对着话筒里争吵恋爱里的琐事或互相依偎着取暖。
“走吗?”郁景转回来问,还虔诚地托着她的手。
“去哪里?”易蓝因问她。
“去天上。”郁景咧开嘴,抬手模仿了一下飞机,“嗖”地一下抵达在易蓝因的心口处。
易蓝因收回自己的手,将发僵的指..尖蜷起塞进稍带点温暖的掌心,“走吧。”她说。
摩托车重新上路,那件卡其色的工装外套还是被脱下来套回到郁景的身上。
易蓝因仰着头,痴痴地看着头上的月亮,随着车轮的颠簸,天上的月亮便也跟着摇一摇。
去天上吗?天上的哪里呢?
没有火箭和飞机怎么去呢?
她抬起一只手,远远地捏了捏那圆盘。
郁景从前头准确无误地伸过来一只手,她捏着自己那只伸向月亮的手,把它重新放到她的小腹前。
又拍了拍,似是在埋怨。
易蓝因便将自己的头盔紧紧贴向郁景曲起的背。
车子停靠在游乐场门口,游乐场开了夜场,票亭外贴着告示,只要花一半白日的票价,就可以八点后畅游半晚。
只是夜场只开到三点,易蓝因抬起手腕上的表,也不知道那表准不准,上面显示两点四十,她又从口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对了对后,发现那表还真是准的。
郁景抬手敲了敲窗口的玻璃。
窗口里正趴着睡觉的阿姨被人吵醒后,不耐烦地蹙眉:“这都几点了?二十分钟就散场了,你们买票不合适,白天再来吧。”
郁景坚持:“现在还没有闭园,阿姨,我想带着我女朋友看看咱们这地方,明天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