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其他国家，都是嗤之以鼻。

季若云不禁想到，如果不是成为敌人就好了，这样国度，她真的很喜欢。

“你放心，有你在我手里，他们不敢贸然攻城。”褚善说道。

季若云也从心里不希望这样一个美好的国家消失，“你可愿意趁这个机会跟他们谈判，若是谈得妥就不用打架了，如果谈不妥，就跟现在的局面没有任何改变。”

褚善看着她，“谈判？”

“对，谈判，你可以直接说，你们不想打仗，你们只是想要一个生的希望，我知道你们土地大，但是人口少，外面那十万大军，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城来，你知道国破的危及吗？你的子民会被残杀，凌辱。”

第362章 印刷

褚善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抿着唇，全部都是隐忍。

他大概也能想象得到若是战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必须要谈判，为你的子民再争取一次生的机会。”季若云认真的说道。

“你是在帮我？为什么？”他问道。

季若云正色，“因为你们的一夫一妻制度，因为你们的为国为民，因为你们的民主制，我不希望这样的国家消失，而且，你身后的那些妇孺，他们是无罪的。”

听到了季若云的话，褚善漆黑的眼眸仿佛遇到了水，渐渐化开。

他把单膝跪地改为席地而坐。

“我一直就瞧不上你们那几个国家的做法，动不动就自称为皇族，贵族，却不知道他们的吃穿都是百姓在供养。”他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季若云点点头，“自古都是这样，就像我们的军队，就有很多世家大族的子弟到这里来历练，说是历练，无非就是在军中住上一些时日，但是带兵不行，打仗不行，我之前跟一个李家的子弟一起打仗，他就躲在我身后，刀都拿不稳。”

“你看我们这里，没有贵族，谁立下军功，谁创下伟业，谁为国为民，谁就能做官。”褚善对其他国家极为嘲讽，“还去军中历练，我们军中，谁是大王，谁就要率先冲出去。”

听着他的话，季若云越来越觉得雪国很好。

只是，“只是……不吃人就更好了。”

“谁跟你说的我们吃人？”褚善面露无奈，“在雪国，不管男女，都是从小就开始读书的，我们这里到处都是私塾，你们看的书，我们也在看，我们又不是蛮夷，为什么要吃人肉？”

他觉得这就是世人对他们的恶。

季若云抽了抽嘴角，“我们有多少个将士是被你们咬死的？”

“我们没有那么多兵器。”一句简单的话，道出了所有的心酸。

他们现在的兵器，还都是从战场上捡来的，所以，他们只能用全身最坚硬的地方来当兵器，跟野兽一样四条腿走路，用牙齿撕咬。

“确实我们雪国没有那么多的兵马，若是打起来，是必输无疑，知道我们为什么还要打吗？”褚善问道。

季若云看着他，“依你对子民的关爱，必定是留了后手。”

“没错，我第一个后手就是我的都城我的子民被掩护的很好，但是在你来之后，被破坏了。”他说完，瞪了季若云一眼，“第二个后手，我们这些年的隐忍，饲养了很多野兽，有狼，老虎，豹子，鹰，这是我们敢开战最坚实的后盾。”

虽然战争没有开始，但是季若云可以完全想象得到，若是打起来，会是怎样的惨烈。

“夷国是游牧民族，他们那么多的土地，开垦的却很少，若是租给你们，他们国库还能充盈一些，怎么可能会不同意，除非是低下人的一已之私。”季若云说道，“如果他们一直不租给你们地，他们就会一直从你们的手里收购最低廉的皮毛。”

想通了这件事，季若云觉得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她十分激动。

褚善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之后，两个人又聊了很多，季若云也发现，因为他们崇尚自由，也没有地种，所以他们生活得虽然悲惨，精神世界却很丰富。

为了忍住饥饿，他们除了读书，写字，也没有别的什么能做的。

因为季若云不相信，褚善还真的拿了笔墨出来，“你别看我们的粮食不充裕，但是我们笔墨纸砚却非常的充裕。”

季若云看着他用的宣纸和墨汁。

并不是十分精细，尤其是紫毫笔，“我们不只用皮毛换取食物，有时候也会用贵重的狼毫笔来换取食物。”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宣旨上写了一串字。

可真是好看。

季若云一开始只觉得洛凤梧写字非常好看，没想到褚善写字更加好看，而且他的字更像是印刷的。

“怎么样？”褚善说道。

季若云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好看，好看唉！”

她是由内而外的夸赞的，褚善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是好看。

“那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他将毛笔递给了季若云。

季若云摇摇头，“我不行。”她本来毛笔字就不好，后来也是洛凤梧给她恶补之后，才勉强能写出几个字来。

跟褚善比起来，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那你们的书都是从哪来的？”季若云问道。

“雪国的成立本来就是属于被国家给抛弃的一个不落，哪有什么书本，全是我们偷或者抢，或者用最昂贵的皮毛去换，更珍贵的，我们就到人家书店里去看，死记硬背，回来再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