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造孽娶了我(67)
“……”
或许吧,当时母亲王氏好似也是在长公主宴席回来后,猛地来项脊轩中与他长篇大论一番,一是说道要快些定亲,二是说定亲人选一定要千挑万择,定是不能引狼入室,左不过他没太细听,只记住了几句。
“郎君,你可莫要轻信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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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然郑重起来的语气,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吕献之垂头未语,他不信母亲王氏,难不成还要信一个百般拿各种话来威胁他的大忽悠吗。
“郎君,真的,别信。”
公主府内豢养的乐师和舞女上堂后,便是蛇舞龙飞,八方来音,好不热闹,云衫侍女依次为杯盏中倾满美酒,杨灵籁端了桌上那碗琼浆一饮而尽,脸有些红。
吕献之察觉她的动作却没有拦住,眼神中闪过惊意,神色复杂,“宴席饮酒醉,易生乱。”
“郎君误会了,三娘只是想解渴,这桌上只有酒水,只可随意凑合了。”
杨灵籁笑魇如花,伸长了脖子,趁其不备凑到人的脖间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退开就被牵制住了腰身无法动弹,她低头看那双覆地紧紧的大手,也幸亏今日穿的衣服宽大些,旁人没注意到她们这边越矩的行为。
“郎君,你这是想离得近些听我说话?”
他垂首对上她的视线,只见她醉眸微眯,眼睑处泛出糜烂的红色,兀地比平日算计的模样多出几分多情来,也比那冬日寒梅都要艳几分。
脖间烧起来的吕献之越发想将人推开到一边处,奈何又顾忌众人在场不敢动弹,低声恳请,“你坐回去,我听你说。”
“不,”杨灵籁赖皮地摇头,故意要逗弄他,“我在这说,远了你不爱听岂非是又装作未听清。”
“我何时……?”罢了,跟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也是为难他自己,“那你快些说完。”
“郎君真心狠,我明明是想教郎君识人,可郎君却是左推右拦不情不愿。”说着她越觉得委屈,满脸幽怨。
“没有,你说了我会听。”吕献之无奈道。
“郎君你说,我与那咸阳侯夫人是否相像?”
“还不知。”他们才相知不过月余,虽自诩见过她的许多面,但也不意味着表面的相似就是想像,他不会在没有把握时做出结论。
杨灵籁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故意不回答她的话?
“可三娘觉得像,我与侯夫人长得一般好看,一般脾气暴躁,一般身份悬殊,一般不得人喜欢。”
“纵使如此说,郎君也要觉得不像吗?”
吕献之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如果随意点头岂非是认了那几句脾气暴躁、不得人喜欢,这般不好,所以他依旧摇摇头,可谁知放在袖子里的手被狠狠掐了一下。
他猛地扭头去看,不知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好听的话也不喜欢,从前还只是言语上厌弃,如今都动手了!
杨灵籁坐直了身体,对上他难以置信的神色,一点也不怵,“郎君太傻了,三娘只是想说,信目之可及乃错,三娘虽是缺处极多,可郎君也知晓三娘是个顶好的人,同理,这位别夫人,名声极差,却不一定真如旁人所说是个毒妇,至于妒妇,三娘不觉得这有何错。”
短短一瞬,那醉意朦胧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神色清明,比之他自己都要明白。
吕献之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她自己都这般想了,他想的还重要吗,日后是再也不愿说了。
第38章 巧手
盈月在一旁亲眼瞧着娘子欺负公子, 又见把人给惹恼了,涎皮赖脸地去哄,想笑又不敢笑。
原来娘子还有这般舔着脸的模样, 公子端起面子来, 也是瞧着有气性,任凭娘子如何去说好话,也是坚决不搭理了, 别扭地偏头, 甚至还将那盘装着粉红桃糕的盘放到了娘子那,顽强地做着抵抗, 想来是真不爱吃的。
本是一副讨饶场面却在外人那却成了打情骂俏,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往这瞥了几眼, 低头与身旁人细语,在知晓这就是那位公然求爱的杨氏三娘后,女子具是一些鄙夷之色, 男子则是探究。
无他,能坐在这里面一圈的都是不知传承多少年, 祖上不知多少数不清的文人志士做了肱骨之臣, 便是历代皇后也是出自其中。
即便是后宅妇人, 亦或者是初出茅如的世子们,她们与那些在朝臣子一样,秉持着氏族为大,可氏族中也分三六九等, 杨府从前亦是读书人出身, 累积几代才算有了所谓杨氏, 乃是下九等。
沉浸哄人的杨灵籁还处在新奇的阶段,难得第一次有人与她耍脾气没觉得气恼, 反而越发想凑去掺和,想知晓这样一个在平日连骂语都说不出口的人是如何甩脸,如何与旁人斗气。
“郎君,你当真不理三娘了?”
被逗弄多少回的吕献之阖了阖眼,像是感觉到困倦,竟是摸了那桌上酒盏结结实实喝了一盅酒,又面如表情地放下。
坐在一侧的杨灵籁本想戳戳蜗牛叫人别缩在壳里,可好像玩过头了。
若非是那酒盅里是空的,她都要怀疑是自己眼瞎了,又眨了几下,眼没花,就是吕献之当真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觉着自己玩脱了,略压低了声朝人试探,“这位吕公子,你、还行吗?”
男人猝然回头,吓了她一跳,忍不住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