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造孽娶了我(70)
“先前听人说,你与献之早些年相识,三月游湖定情,说着也是佳事,美事。”
晶圆随着这几句夸奖,终于回过神来去细看这位杨三娘子,粗略打量几眼,就有些顿住了。
巧笑嫣然,确真是形容她的。
随着眉毛一扬,那点眉上痣就灵巧动了,甚至有几分像长公主府中珍藏的洛神画卷。
待又听提到相识之事,虽埋着头却悄悄竖起了耳朵。
杨灵籁想的是,果真人都是八卦的,连长公主都逃不过,眉梢上扬,回的极快。
“殿下谬赞,其实三娘也未曾想过,浴佛节那一日相见,便会成了羁绊。”
“情之一字难说,三娘原本是不信的,偏遇见了,才肯认,该折腰时,自己也是管不得的。”
玩笑着说出来时,惹得长公主不禁弯唇。
倒是个有趣的,旁人遇见如此怕也是守着规矩,说什么良缘天定一般的俗话,到了她这竟是全然不提,这人啊,可不是就同她说的一般,该做何事时,挡也挡不住。
她回头看了眼身侧的楚攰,虽还是笑,却眼底划过些许黯然,终究是错过了。
只道了一句。
“少男少女慕艾,是好事。”
晶圆心颤,这杨氏三姑娘这般花言巧语,竟是勾的长公主这般人都为她说话。
她又去看了眼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却始终瞧着杨三娘的吕献之,心里划过一丝离谱的感觉,她竟觉得如此模样的杨灵籁与这等端方公子站一处竟是奇异的融洽、合拍。
楚驸马见状,也跟了一句。
“檀郎谢女,是如殿下所说那般。花好年华,自当珍惜,有情不可饮水饱,却不会空人老。”
场上众人皆是讶然,原本是想瞧吕府如何应对这笑话,可谁知那新妇只说了两句话,就哄的驸马公主都心悦,也不知到底是踩在哪个点上了,分明她们瞧着就是一些随口而来的攀附之言。
可杨灵籁这次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正中下怀,不过寻常贺喜之语,左右带了点俏皮罢了。
倒是一边的吕献之三番四次来瞧她,眼神里带了点读不懂的意味。
难不成还在纠结刚才她说的那般话?
吕献之:倒也不是,只是有些感叹有些人运气好,便是会误打误撞。
“不知杨祭酒府可来了?”长公主问道。
不多时,从席间走出一位罗裙妇人,上前迎来,正是徐氏。
原本杨府是收不到帖子的,奈何就是沾了点杨三娘的光,本是只打算带嫡女也就罢了,可谁知杨四娘却寻人来与她说了点要做的趣事,索性便将几个到了说亲年纪的庶女一并领来做幌子,便宜了不少人。
“长公主安,臣妇徐氏,正是三娘嫡母。”
长公主自是不太认得这等小人物,左右只是个侯府庶女,听说是个有手段的,不仅杨大人敬重,院里姨娘也是非一般的安分。
“徐夫人快快起来,本宫见了三娘欣喜,不免有些好奇杨府众人如何,如今瞧着当真是一家人。”
“三娘听话懂事,得了殿下您喜爱,是臣妇之福。”
“是啊,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好娘子,献之,你积福了。”
王氏心里有些扭曲,她儿子才高八斗,吕氏百年基业,怎么就落了她杨三娘下成,虽是好话,却还不如不听来的心喜。
吕献之良好受了,却越发叫王氏难受,怎的自己儿子偏偏要受这等大罪,顿时瞅着杨灵籁也没了什么和气。
“杨府诸多小女,能养出三娘一个好孩子,定是个个惹人怜,本宫瞧着不知剩下几个会花落谁家,夫人们都慧眼识珠,想必定能挑出最艳的一朵来。”
徐氏惶恐,长公主看着和气,这话里却有话,听的人发怵。
“殿下高举,皆不过寻常小女,若是能求个良善郎君,相濡以沫是极好。”
殿内其余诸世家妇人皆觉晦气,笑的难看,蹦出来一个野毛鸡也就罢了,长公主这是咒她们这些人日后会白费功夫呢。
坐在首位的长宁侯府嫡夫人待不住了,“这世间终归只有一个杨三娘,若是多了,也无趣,殿下喜欢她,怕是也觉得她与长乐郡主一般吧,都是这般年纪,都是这样好的年华。”
与她坐在附近一处的夫人们纷纷附和,“是生的像了,都是一双丹凤眼,身高也是相符,都是好年纪。”
这些话一句一句都是往人身上割肉。
大长公主面色有些不好,世人皆知她有一独女长乐,却非是与楚攰所生,而是与前任驸马崔笪。
崔家之事情牵扯皇族,她管不得,崔笪当年身死,她亦心中有愧,无论哪一个她都无理可循。
长公主又如何,从前是先帝的刽子手,现在是陛下的传话人,第一个做了,要了她半条命,如今也是左右为难。
“长乐郡主性子爽朗,倒是与杨三娘的内敛不太相同。”长平侯夫人见状,又随口说了句在杨灵籁眼里前后不通的狗屁话。
在这打什么哑谜,也不怕绕晕了自己。
可在旁人那,这就是于老虎身上拔毛,长乐郡主哪里是爽朗,分明是被养的跋扈自恣,不像个女子。
可这一回她没等到长公主按捺不住,反倒是受了杨灵籁一句暗怼。
“夫人说笑,三娘不过一小户女,长公主怜惜郎君,继而爱屋及乌至三娘身上,与长乐郡主怕是关系不大,至于郡主爽朗,而三娘内敛,夫人是要说错了,三娘常惹得母亲气恼,虽是也学着改,只尚未出师,实在夸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