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组拯救世界(248)
莫里亚蒂女士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但却在下一秒轻快到有些异样:“就像是游戏玩家,不是吗?游戏角色死亡永远都是常态,什么都说明不了。只有玩家彻底遗忘这个游戏的时刻,那才是游戏角色真正的死亡。”
“这说明她已经彻底不想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了,她已经觉得这个游戏无聊得糟糕透顶……就像是我现在的样子:伦敦ol简直是世界上最垃圾的游戏!”
祂突如其来地喊了一声,但是因为之前费奥多尔提前要对方降低了分贝,这声大喊完全没有吓到人。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最糟糕的游戏。”
“是的。”祂说,“但最糟糕的地方在于,我爱死它了。”
“这似乎不像是莫里亚蒂应该说的话。”
“等等?”对方的语气突然疑惑起来,“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了吧?而且反派口胡一番自己的伟大理想来洗白自己的罪恶行为不已经是非常常见的环节了吗?”
“反派的定义应该看他到底做了什么,而不是听他讲述自己的理想有多么伟大多么正义,多么爱人类。这该不会我要教你吧?我虽然是犯罪导师,但也不负责干这种事情啊。”
费奥多尔“唔”了声,没有笑出来。
显而易见,对方破防了。
破防于来自别人的夸赞。
第95章 今晚是加餐环节!
太宰治微微侧过头,注意到脸上露出微笑的费奥多尔,眯起眼睛,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浮现。
“我才发现竟然会有人因为认可而发自内心地紧张。”费奥多尔用轻松的声音回答道,“听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莫里亚蒂女士:“?”
太宰治:“?”
虽然身处于不同的地方,但这两个人内心几乎是同时冒出来了一模一样的念头:
你礼貌吗?
费奥多尔倒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句话把太宰治也“骂”进去了。
他一直觉得太宰治作为能够和他相提并论的人,不会被这种无聊琐碎的情感所困扰。唯一的例外就是太宰治会为自己的朋友做出不太理智的事情。
鉴于他从来没有朋友,费奥多尔暂时不对太宰治为“朋友”做的行为进行评价。但在总体上,他还是相当相信对方的能力的——就像是相信自己一样。
但……好吧,太宰治大概是不会因为这个强加自己身上的、独断专行的判定而感动的。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做了一个深呼吸,抛弃自己的个人情绪,转而思考起来。
他知道费奥多尔说的不是自己,甚至可能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别问,问就是不同世界的他和费奥多尔这种傲慢的生物打过太多次的交道了。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是这幅自以为是的蠢样。
所以这个指向大概率就是指费奥多尔听到的那个声音,也是伦敦所有顶着过去历史中名字的神秘者都会听到的声音:自称为珍妮弗·莫里亚蒂的不明存在。
不过虽然说是不明存在,但根据他们之间的讨论,99%的可能性是那位维多利亚女王,剩下的1%都是他们对自己判断能力的谦虚。
太多的线索,也太明显了。
从伦敦第一个婴儿诞生时就存在,并且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疑似和伦敦无处不在的乌鸦有着密切的联系;莫里亚蒂的自称与以《1984》中无处不在的监视与权威自居;表现出对这座城市中各种事情超乎寻常的了解……
满足这几种条件的,几乎一下子就能够让人想到那位据说一直居住在白金汉宫中,从来不离开自己的王宫的女王。
也是伦敦神秘学界当之无愧的领袖,传说中被神明赐予权柄统治伦敦的人。
那么,如果这种表现是发自内心的话,到底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养成这样的性格?
太宰治几乎下意识地就代入了自己。毕竟这种情况和他在港口黑手党当首领的时期稍微有点相似,这种熟悉的自我厌弃几乎让他直接梦回了当年那段时光。
但很快,他就皱起眉,放弃了自己推演到一半的思绪。
他和对方完全就是看上去相似,但本质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太宰治想。
真的要说,费奥多尔可能还要更像一点。
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付出一切,可以为目的的达成选择不择手段的方式。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这种自我厌弃表示对方依旧存在着罪恶感,还做不到某个俄罗斯耗子那样理直气壮。
经过一番对比,太宰治发现目前为止自己见过的所有家伙里,费奥多尔果然在“屑”方面属于个中翘楚,还是稳稳地排在自己“最讨厌的东西”中前二的位置,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毫无变化的榜单真是让人安心。
费奥多尔不知道太宰治在内心已经对他刚刚说的话进行了暗戳戳的报复,他只是和明显生气起来的莫里亚蒂女士又聊了几句。弥尔顿就歪着脑袋很好奇地看着他们聊天。
“祂最近情况还好吗?”他问。
虽然这个声音有99%的可能性是维多利亚女王,但弥尔顿在提起他们的时候却使用了截然不同的代词“He”与“she”。
所以费奥多尔故意用带着诧异的目光看了过去:“他?您之前听到的声音是男性的吗?”
他故意模糊了“He”(祂)与“he”(他)的区别,以此主动引导对方说出一部分信息。
祂凑在费奥多尔的耳边,对俄罗斯人的小心思嫌弃地“噫”了一声。
祂问道:“你是不是想试探他知不知道我的确切身份?那你估计要失望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