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殷如秀害怕地后退了一步,那纸人身上突然冒出的红色液体,确实好像血迹!
“我、我身后怎么会有鬼?”殷如秀一脸害怕。
“这我怎么知道?”邱敏将纸人点燃烧掉,毁尸灭迹。纸人是用姜黄水染过的,而刚才淋桃木剑的法水,其实是碱水,姜黄和碱水相遇,就会变成红色,看起来好纸人流血一般。
邱敏问殷如秀:“殷小姐,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心慌气短,到了冬天手足畏寒,有时坐久了,突然站起来就会头晕眼花?”
殷如秀点头,邱敏说的这些症状她都有。
邱敏抿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像殷如秀这种平日少运动,喜吟诗作画伤春悲秋的大家闺秀,大多都有点贫血的毛病。邱敏尽量让自己显得一本正经:“那是因为你身后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他们吸了你的精气,时间长了,你自然就变得体弱。你家以前是不是有过非正常死亡的人?”
像皇宫、深宅大院这些地方,龌龊事最多,殷如秀出身大家族,邱敏就不信她身边没有死过人。殷如秀听邱敏问起,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张脸吓得雪白。接着,她又意识到邱敏刚才一直说的是“他们”,难道……
“那些鬼不止一只?”殷如秀问。
“是啊。”邱敏坦然承认,“我刚才要去抓,他们看到我就跑了,我只来得及抓到一只。”
殷如秀快吓哭了,激动地抓住邱敏的手摇晃:“那、那万一他们再来返回来找我呢?你、你快去将他们全部捉住杀掉!”
“那怎么行!”邱敏一把甩开殷如秀的手:“他们生前枉死,也都是些可怜鬼,我若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未免太过残忍,此举有伤天和,万万不可为。”邱敏说到此,又放缓了语气:“方才我杀了一只,已经震慑了其他鬼,相信他们不敢再来找你,殷小姐大可放心。”
殷如秀怎么可能放心,现在是有邱敏在,那些鬼当然不敢来找她,但等邱敏走了呢?邱敏肯定是因为她曾经想进宫,怀恨在心,所以故意不救她!殷如秀噗咚一声给邱敏跪下:“求仙人救救我!”
“殷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邱敏忙伸手去拉她,殷如秀就是不肯起来,非要邱敏救她。
邱敏见她被吓得够呛,要是再吓下去,万一把她吓死就糟了。随手从祭坛上取了一道黄符送给殷如秀:“这道平安符是开过光的,你带在身上可以保佑你平安,鬼怪不近身。以后多做点好事,常去道观里拜拜神,自然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邱敏差点就顺口说请尊佛像放在家里早中晚三柱香,后又想起来她已经入了道门,一个道姑怎么能叫别人去拜佛?不过她给殷如秀的平安符是在扬州城的道观里买的,确实开过光。她要装神棍做法事,沐泽让人给她准备了不少道家的玩意,什么八卦镜、桃木剑,沉香、朱砂……不管有用没用,都堆在祭坛上,外人看起来感觉还挺玄乎。
邱敏又拿了一面八卦镜给殷如秀,让她挂在房间的门上,这样小鬼就不敢进她的房间。总之劝了又劝,总算让殷如秀不再纠缠着她,要她去捉鬼。
其他人见再无热闹可看,这才三三两两离开,只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兴奋,相互聊着今晚的奇事,邱敏知道,到了明天,今晚的事就会被人四处散播,她神棍的名头估计会更加响亮。
宴席重开,有皇帝在场大家都很拘束,沐泽也知道这一点,到了中场就带着邱敏离席回寝宫,让下面的人自便。
晚上他多喝了几杯酒,回房后酒劲发作,醉倒在床上,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辗转。风涌入房间,撩起淡紫色的轻纱,空气中流动着一缕熟悉的隐香,沐泽睁开眼帘,看到邱敏正坐在他身旁,手中端着一个汤碗。
“起来喝醒酒汤。”邱敏对沐泽柔声说,俯身扶他。
沐泽顺着她的动作坐起来,靠在她的身上,她缠绵在他颈间的呼吸,有类似于母亲的温柔。沐泽就着邱敏的手,将醒酒汤喝尽。
邱敏替他除去衣裤鞋袜,又绞了热毛巾替他擦拭身体,尽量让他感觉舒服些。沐泽静静地看着她,四周一片祥和安静,她手指间令人倍感惬意的微凉,一点一点浸透他的毛孔,莫名地让他感到心安。曾经遥不可及的身影就近在咫尺,成为属于他的独享,空气中都是她身上甜美的味道,只要伸出手就能够到这份幸福。沐泽心中一动,将邱敏拥入怀中。
他身上很烫,邱敏将脸贴在他滚烫的胸口上,搂住他精瘦的腰,半是心疼半是埋怨:“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也不怕伤身。”
“心疼我?”沐泽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亲,和她一起躺在床上耳鬓厮磨。
邱敏满心欢喜,她喜欢沐泽这样抱着她温存,只是温存,别的都不要做。
沐泽道:“你今晚把殷如秀吓得够呛,我看她回去后肯定睡不着觉。”
邱敏哼了一声:“就是要吓她,最好把她吓得以后天天躲在道观里求神仙保佑,没心思再打你的主意。”
沐泽抱着她笑,将脸埋入她的颈窝中:“你说你怎么醋劲这么大?是不是以后只要有女人敢想我,你都要去吓唬她们?”
邱敏掐他:“那还不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个平常人多好,这样也就没那么多女人打你的主意!”
别的人都喜欢他皇上这个身份,大概也只有邱敏不喜欢。沐泽问她:“那如果我不是皇帝,你希望我是做什么的?”
邱敏道:“当个樵夫好了,要不打猎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