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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280)

其实他并不想跟卢琛打,邱敏还在他手上,若是赢了战争却赔了邱敏,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卢琛不但不肯跟他议和,还主动挑衅要战,所以要逼卢琛交出邱敏,关围他不够,还得先跟他打一场,只有先将对方的信心打没了,他再趁胜跟卢琛和谈,才能争取到主动。

沐泽轻拍马遂的肩膀:“那一切,就有劳将军了。”

等马遂离开殿帐,沐泽在原地呆坐片刻,从怀中拿出一只镯子。他不知道邱敏如今怎么样了,派出去打探的人,都得不到邱敏的消息,他想邱敏一定被卢琛带在身边,只有卢琛的身边,他的探子才查不到消息。

她和孩子还好吗?

夜色渐浓,月影高升,风携暗香而过。

这个时节,正是桂花开放的时候。

馥郁的桂花香,让沐泽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节,他和邱敏在扬州,那间小小的、种满了桂花树的民宅,他在那里第一次真正得到邱敏。

美好总是短暂,转眼一年过去。

思绪纷飞的夜晚,缺月将沉未沉。

浓香浸润漫漫长夜,随风漫过初秋的绮梦。

邱敏从睡梦中醒来,抱着被子满脸通红。

不知道是不是跟沐泽分开太久,刚才睡梦中她隐约闻到桂花的香味,然后就做了一场春梦,梦到跟沐泽的第一次。

其实第一次挺疼的,快乐并不多,但是那天沐泽很温柔,一点也不舍得她疼,宁愿自己忍着,那样的温柔让她感到美好和怀念。

她和沐泽是一体的,相比之下,卢琛才是那个外人,她不该相信一个外人而不信自己的枕边人。就算沐泽不肯议和,派兵包围卢琛将他逼入绝境,那沐泽也一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除非沐泽亲口告诉她,他不要她了,不然谁说她都不信。

她静坐了片刻,毡帘外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她住在卢琛的房间里,只不过她睡在里间,卢琛住在外间。她悄悄披上衣服,因为怕发出声响,光着脚靠近,将厚厚的毡帘拉开一条缝隙,借着火光,只见卢琛正和手下的一个胡将低声交谈。邱敏有心想偷听下他们说什么,然而他们说的是番语,她听不懂。

邱敏微微蹙眉,虽然卢琛做什么都把她带在身边,但她根本无法从他身上探听到任何消息,他平常跟手下不同族的胡将说话都是用番语,她倒是想学些,可是六门番语轮流来,光听着就好混乱,更别说学。偶尔能听得懂几个词,连成句子她就听不懂……

卢琛对那胡将说道:“祈军主力就驻扎在洺水南岸,他们一定会吸引我们去南岸决战。对方的主帅是马遂,也是老对手了,该怎么打,你知道吧?”

胡将点点头,又不解道:“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攻城,而要跟我们在南岸决战?”

卢琛一笑:“当然是因为,沐泽不敢。”

胡将更加不解:“为何不敢?”

卢琛眼角余光朝邱敏一瞥,暗道自然是因为,邱敏在他手上,沐泽怕一旦攻破城,士兵蜂拥入城,兵荒马乱中邱敏有什么意外,更怕将城攻破后,他会拖着邱敏陪葬。

从一开始,沐泽的目地就不是想战胜他,而是想借着胜利向他施压,让他交出邱敏。

如果沐泽想杀他,早在几个月前,他攻打薛嵩的时候,就可以派兵两面夹击他,但那个时候沐泽没有这么做,他就知道沐泽以后也不会这么做。

两军交战,除了要知己,还要知彼。他知道沐泽的目地是跟他议和,要回邱敏,但沐泽不知道他的目地,是杀了他,取而代之。

卢琛收回视线,继续道:“是什么原因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沐泽他绝对不敢攻城就行。”

胡将点点头,片刻后,语气中带了些许忐忑:“但祈军兵力数倍于我们……”

卢琛沉下脸:“你怕了?”

胡将心中一惊,立刻道:“不是我怕,只是祈军刚取得几个胜利,正势不可挡,纵然我和士兵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战,也没有把握打赢这一战。”

卢琛道:“你要记住,没有哪个杂种是靠‘必死’来赢得战争,你想要打赢,就要让对面的杂种‘必死’。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你们的命去跟祁军同归于尽,当初我将你们从幽州带出来,我就有责任再将你们再带回幽州去。”

那胡将眼眶一热,对卢琛跪下:“是。末将明白。”

“不过,”卢琛话锋一转:“如今祈军的兵势正强,你带兵和他们交战,顶不住了就退,不用硬拼。我已在上游堤坝处埋好炸药,一旦祈军追击半渡,立刻炸毁堤坝,泄洪冲垮他们。等祁军大乱败退,我再趁势杀回去。”

胡将心领神会,洪水无情,上游堤坝一旦开闸倾斜而下,其势不可挡,瞬间便到,到时祈军身陷洪流,身上又披着重甲,就算不立时淹死,也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

只是……

那胡将问道:“马遂也不是傻子,如果我们撤退太快,他疑心不肯追怎么办?”

卢琛道:“所以要给他们留些饵。”他顿了顿,对手下解释道:“第一,我让你退,并非是让你一触即退,即使他们的兵力数倍于我们,你也不能堕了我们铁狼军的威名,此战你得给我打出铁狼军的傲骨。只有撑到真的打不过的地步,你才可以败退,这样马遂才会相信,并带兵追击。第二,你撤退的时候,让薛嵩的那批降部殿后,边打边退,你带着我们自己的主力过河,将薛嵩的降部留在河道中间继续抵挡祈军。”

那胡将闻言惊诧:“那一旦泄洪,他们岂不是要跟祈军一起被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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