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沉默了一下,开口:“不,继续走。前方应该有城镇。”
迪达拉不满:“喂!你没看到叶凡走不动了吗?”
“她真的走不动了吗?”鼬的眼神冷冰冰地扫向我,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这个男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我静静地和他对视了一阵,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最后站起来,“走吧。”
太阳没入地平线之下,漫天的云霞如火焰般燃烧着,倦鸟归巢,清越的笛声在暮色中久久回荡,随风飘远,不知道会被带往何处……
……
进入城镇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城里一派灯火通明,十分的热闹,三三两两的人结伴朝一个方向走去,并大声地谈论着什么。
有什么庆典吗?
我随手拦下一个中年妇女,问:“这位姐姐,请问一下,你们这里在举行什么庆典吗?怎么这么热闹?”
女子听我管她叫“姐姐”,脸上当即笑开了花,“小妹妹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里城主夫人刚生下继承人,城主正在大摆宴席宴请全城的人,你们过路的人也可以去。对了,晚宴过后,河边还会放烟花,要记得去看哦!”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同那个女人道别。
对比了一下先前的暗号,烟花……兜是让我到河边去吗?
“叶凡,”迪达拉凑到我旁边,“你也太夸张了吧?以那女人的年纪,你还叫她姐姐?”
有什么不可以?我白了小迪一眼,“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人四十一枝花。她还是花朵的年纪,我叫她姐姐有什么不对?”
“四十……还一枝花?”小迪嘴角抽搐,“那男人四十是什么?”
“豆腐渣!”
“凭什么男人就是豆腐渣?”
“就凭我是女的。”
“不公平。”
“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
晚饭过后,我躲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情烦躁无比。
到底要不要去见兜呢?
晓的基地我不想去,但是大蛇丸那边……
大蛇丸平时不会限制我的行动,这点比晓好,只要是服从他的人他都不会刻意限制——不是信任,而是源于对自身的信心。也不会像晓的那帮人,整天叫我做这做那,平日里听听他讲课,看看他做实验也挺有趣的——但是前提是他没拿你来做实验。
而且我和晓的人在一起这么久,他多少对我会不满吧?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让兜来找我?他有什么理由相信我会自愿回去他那里?
话说他现在被三代废了两只手,还有心思找我,到底想干嘛?
“啊——”我烦躁地坐起身来,看着窗外的一轮圆月,瞬间做下决定:就去听听兜狐狸有什么话要说好了!
打开窗户,直接从窗口跳下,刚刚一着地,就听到小迪的声音响起:“叶凡,你怎么才下来!”
我僵硬地转过身,看到迪达拉,鬼鲛,鼬三人站在后面。
“你们……?”
迪达拉走近几步,拉着我的手抱怨:“你怎么不早点下来?害我输给鬼鲛!”
“输?什么?”
“我们在赌你要多久才会下来。”
“哈?”我瞪大眼睛,这三人居然拿我打赌?
看着小迪一脸郁闷的样子,我问他:“你输了很多?”
迪达拉沉痛点头:“鬼鲛的赌运一直很好。你不是很喜欢看烟花的吗?本来我以为你五分钟内肯定会下来,这次一定能赢鬼鲛,结果还是输了。”
“赌博是不对的。”咱对此可是深有体会。想了想,我问他:“那鼬呢?他也输了?”
“不。”迪达拉露出更加沉痛的表情:“他是庄家。”
“……”
走到河边的时候,烟花还没开始燃放,河岸上到处是喧闹的人群,一些小摊小贩也趁此机会,早早在这里占了位置,好小赚一笔。
我四处观望,不知道兜狐狸在哪里。不过我身边跟了三个通缉犯,他看到了也不敢过来,还要想办法和这三个人分开才行。
寻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因为鬼鲛的长相,很多人都远远地站着不敢过来,导致我们这里形成了一处圆形的真空地带。
我有一种被众人围观的感觉。
察觉到我的尴尬,迪达拉忽然拉着我朝前跑:“我们另外找一处地方。”
“诶?那他们呢?”
“别管他们。就我们两个不好吗?”
他这么一问,倒让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迪达拉带着我避过人群,跳上城主府屋顶的时候,巨大的烟花开始在天幕下盛开。底下的人群开始沸腾,每一朵礼花的盛放,都能听到一阵惊呼声。
迪达拉松开我的手,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屋顶上,望着漫天五光十色的烟花,轻声说道:“很美吧?”
“嗯。”我点点头,坐在他身旁,“确实很美。”
“在我看来,只有这种如烟花般转瞬即逝的美,才能留得住永恒。升空——绽放——熄灭。短暂的一生,绚烂到了极致,也寂寞到了极致。”
“只是绚烂亦不过片刻,寂寞却可以很长。”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他,火光照耀下,他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眼神不若往日的明朗,反倒有一种空洞的感觉……
我从来不知道迪达拉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印象中的他,一直都是坚强开朗的,虽然性格火爆,却很纯粹率真,像阳光一样。这样的他,应该一展胸怀,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放肆的呼喊,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