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吧。”我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有我在,没事的。”
掌心里突然沾染了一片湿意,我心里颤了一下,他偎过来抱住我的手臂抵住脸无声的哭了。
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攥住了,我感到喉咙一阵哽咽。
我爱罗。
如果九年之前我没有离开就好了。
我轻轻抹他的脸,泪水灼热烫人。
我说:“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
他哭了很久,沾湿了被子。我与他换过来,他累了才睡过去。我别过脸去吸烟,整夜未再合眼。
早晨他早早起来,可能是赶着要去做公事。
他背起葫芦就走,我没说什么。
打开门之前他忽而又回过头来,望了望满地烟头。
“抱歉。”他说。
说完这句话,他又变成了风影大人。
第十六章
没想到一夜之后成了规矩。
我爱罗每天晚上跑到我屋子睡觉.因为大家都知道药师寺宗一郎很厉害能够压制尾兽,所以群众都很见怪不怪乐见其成的样子。
手鞠妹子甚至建议我去我爱罗床上睡,风影待遇好床大而软啊。
你看我爱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大家还这么坦荡,我在想在离开砂隐村的这些年里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当年的事情,手鞠妹子总觉得她爹对不起我。她不知道我想留下便能留下,只是我怕了麻烦躲清静跑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有一天看到我爱罗跟一个女孩并肩在花园里散步,我蹲在树上偷听他们说话。
那个女孩叫祭,好像是我爱罗的学生。
我爱罗对她比对别人显然是要更随和一点,很温柔的笑容。
有点意思。
手鞠妹子显然对这女孩也满意,好几次邀请她到宅子里吃饭。晚上我对我爱罗开玩笑,哪天风影大人大婚我怎么办,卷了铺盖地上睡么。
我爱罗吸着牛奶看电视没搭理我。
夜深时盯着少年熟睡的脸我有点感慨,将来这孩子结婚生子的时候我会不会有做父亲的心情。唉,夜叉丸你死得早了。
天天窝在砂隐村生活安逸我懈怠了外面的世界。
那天夜里,蝎回来了。
一只雪白大鸟在天空飞旋,我爱罗单身迎敌。我去村口找蝎。
傀儡壳子里的蝎没有遮掩自己的查克拉,我问他想做什么。
蝎说捕一尾。
他说他的头儿在收集尾兽,我爱罗是第一个。
我听说他的头儿能把狸猫崽子从我爱罗身体里抽走心里挺激动的,那时我也不知道狸猫崽子被抽走之后我爱罗会死掉。
所以看着我爱罗被蝎的同伴带走我于路边袖手旁观。
但在这之前我看他那样努力把沙堡移到村子外头我真的震撼了。广大人民群众选他做风影果然是有原因的。
蝎和他的同伴走的时候我帮他们断后。我比蝎的头儿还期待狸猫崽子被抽出来,因为我知道那是我爱罗的心魔。拿掉它,他才能从噩梦中真正清醒。
手鞠妹子从木叶回来哭肿了眼,她要去救弟弟但长老团反对。他们想让我爱罗去死,我站在会议室门口听得很清楚。
木叶来了一批人闹闹哄哄的要去救我爱罗。姑姥姥她老人家出山坐镇,长老团的人不敢再反对。
我奉了手鞠妹子之命跟姑姥姥一块出发了。路上我还想搅和两下因为我不想让他们耽误了蝎家头儿的伟业。
幸好蝎家的头儿英明,派人拦路截我们。
好像一出戏,无论经历怎样的过程最后还是要有一个结束。
在一个山洞里蝎终于把我爱罗还给了我。狸猫崽子的确被他的头儿拿走了,但我爱罗睡着了。怎么喊他都得不到回应。
蝎的脸在我的视线中慢慢模糊,他露出一个嘲笑我的表情:“宗一郎你哭了?”
我紧紧抱住我爱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十七章
我没有跟姑姥姥联手收拾蝎。
我爱罗已经死了,收拾蝎能让我爱罗活过来么。
姑姥姥把蝎逮回砂隐村,我将我爱罗背回他的屋子里。手鞠哭得几乎晕倒过去。
勘九郎抹了抹眼睛说要给弟弟报仇。
我看了我爱罗一眼然后回到了我的屋子。在柜子暗格里取出一支卷轴,里面封印了大约一千种忍术。
复活术。
以命抵命的复活术,我找的就是这个。
药师寺宗一郎,临死之前最想见的人,爸爸妈妈。
嗨嗨你们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你们过得好就可以了。
药师寺宗一郎,想对第五代风影我爱罗说的话——
好好活着?
做个好风影?
娶个好姑娘?
我将卷轴收起来,一面微笑一面往我爱罗的屋子里走,还是做个好孩子吧。
好孩子应该得到幸福。
我让手鞠派人守住门口说我有办法让我爱罗复活,手鞠睁大眼睛看我,她不是个笨孩子,她抓住我的手臂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
我骗她说不会有事的。
现在想想,蝎没有骗我。他说把一尾抽走就真的把一尾抽走,他从未向我保证过我爱罗能够继续活着。
所以说,我不能怨他。
手鞠出了门,相比弟弟而言,我显然不那么重要。
查克拉一点一点从身体内抽走,我俯下身能够感觉到我爱罗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
真好。
这是我倒下去之前的唯一念头。
当然,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死了。
所以后来醒过来再看着周围的这一群人,我只好茫然发呆。
我爱罗眼睛红红的守在我身边,如果不是看到他活着我真的以为我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