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酒,没事!”,他神经受过伤,医生吩咐过他少喝酒,但,今晚的他,只想大醉一场。司徒冽继续倒酒,有些疲惫地说道。
他那双眸染着红血丝,下巴泛着青色的胡渣,此刻的他,难以说出心里的苦。 想起芸樱,心里被如撕裂般地疼,他想念她,却也怨着她。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爱情不能胜过一切?为什么她的心不能因为爱情而放下那些伦理道德,他想她能和她一样勇敢,一样沉沦。
现在,他非常后悔在古堡被她找到。
也悲哀的是,那个治疗竟然成功了,更觉得悲哀的是,爱过一场,受得伤已经令他难以附加。
司徒冽觉得,自己真的是累了,不过,这样的累,也无济于事,他们本该就不能在一起,不是?
安城看着似乎陷入了某种沉痛里的司徒冽,看着他,一颗心,同样地沉痛不已。
只要司徒冽过得不好,安城也就会跟着难过,守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司徒冽能够幸福,快乐。
然,他所看到的,是他的痛苦,一直 在痛苦。
“学长,你和她又出问题了?”,安城看着对面又在灌酒的司徒冽,沉声问道。他的问题令司徒冽的动作明显地一僵。
问题出口,安城才觉得自己很八卦,也很傻,能够左右司徒冽情绪的,除了莫芸樱还会有谁。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嗤笑,为自己倒了杯酒,一仰而尽。
司徒冽没有立即回答安城的话,自顾自地喝着酒,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安城,你说,爱情真的无法跨越一切么?”。
声音极为嘶哑,嘶哑中还透露着一丝无奈,他的话,令安城的心,一恸。
“学长,或许别人的爱情不可以,但是,我觉得你和莫芸樱的爱情可以跨越一切。”安城已经弄不清他在说这句话时,内心有多痛苦了。
明明深爱着他,却还要劝他……安城的内心凄苦一片,人们说爱情是自私的,但他不这么认为,因为他的爱情从来只属于他一个人。 安城的话,令司徒冽的嘴角扯起一抹嗤笑,他抬首看向安城,他的脸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有些模糊,那抹嗤笑里还夹着苦涩。
他们的爱情似乎还没抵达那种无法超越一切的境界,即使他觉得可以。
***
“妈咪,爹地在中国了吗?为什么我们不去找他?”,丫丫的房间里,芸樱在哄她睡觉时,丫丫拉着芸樱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久好久没见到爹地了,丫丫的心,想得很。
“爹地的公司出了些事情,现在很忙,我们再过段时间就回去。”,芸樱抚摸着丫丫的小手,哑声说道,心却狠狠地绞痛着。
她清楚地知道,她爱他,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没无法解开心里的结。乱伦的枷锁,桎梏着她的心脏,很沉,沉地无法喘息。 她思念司徒冽,思念地同样心疼。
既是无奈,既是痛苦,她也在沉淀。
丫丫睡着后,芸樱回到房间,看着空寂的房间,她的心,又抽疼了下,大脑昏昏沉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最近的她,越来越憔悴,越来越痛苦难安,她走到床边,蜷缩在床上,双手捧着有点隐隐疼痛的腹部,双膝关节处,传来阵阵的刺痛。
要下雨了吗?一定是,她的关节已经在提醒她。
双臂紧紧地环住自己的身体,浑身都在打着哆嗦,“司徒冽……”,闭上眼睛,落下一滴泪,芸樱喃喃地喊着司徒冽的名字。
此刻的她,渴望他温暖的怀抱,温柔的按摩……想起他临走时说的话,她的心便狠狠地绞痛。从枕头下面摸索到自己的手机,她打开,没有短信,没有来电,一颗心,疼了疼。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手 指在拨号键上不停地抚触,“赶快打个电话给他!快打!不然你就真的失去他了!”,心底,一个声音在叫嚣,那急促的声音令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按下了一个键。
“不要打!他是你的哥哥!你们是乱伦,你们不可以在一起!”,就当她要按下最后一个键时,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又在叫嚣,令她的心痛苦不堪!
闭上眼,狠下心,按下了最后一个数字,她的手却停留在拨号键上。
“司徒冽……”,扯过他的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芸樱汲取着上面的味道,哑声说道。往事在脑海一幕幕地回放,泪水不自觉地滑落,拇指用力地按下拨号键。
电话接起,从听筒里不断地传来“嘟——嘟”声,司徒冽似乎从来不用彩铃,那嘟嘟的声音一直回响着,令芸樱不安。
直到从听筒里传来机器般的女声后,芸樱才放弃。 为什么没有接电话?是睡着了吗?还是在生她的气?
芸樱的心,惶惶不安着,此刻,对司徒冽的在乎似乎已经战胜了她心里的魔。
腹部的疼痛,那道伤疤的灼痛令她难以忍受,令她更痛苦的是,从膝盖关节处传来的刺痛!
中国有没有下雨?他的风湿关节痛有没有发作?芸樱在心里凄苦地想到,鼻头泛酸,泪水落得更加汹涌。
***
司徒冽在一片刺眼的晨光中苏醒,“嘶——”大脑传来一阵刺痛,那宿醉后的痛苦,令他抽气,抬首,看着陌生的房间,看着自己赤裸的胸膛,司徒冽的心口涌起一股不安。
安城?!
昨晚的画面,零星地在大脑里闪现,他好像记得,安城吻了他!
这样的认知,令司徒冽的大脑发蒙,发疼! 他懊恼地扒了扒头发,不知道他和安城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昨晚,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醉得不醒人事,只记得安城吻了他,还在他的耳边说,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