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吗?
那个骄傲的萧瑜欣死去了,现在,她叫幸子,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普通佣人。
“管家——管家——请你开开门——”好不容易忍着剧痛走到管家的门口,轻拍着门扉,萧瑜欣虚弱地喊道。
这个管家平时对她很是不错,一向对人多疑的她,并未察觉到这个管家对她的真正心思,或许真是个好人吧,她曾在心里这么想道。
“哎呀,幸子你是怎么了?!”,管家开门,看到伏在门口,一脸苍白,额上正在不断往下坠落汗滴的萧瑜欣,惊愕地说道,连忙出门,扶住她就快跌倒的颤颤巍巍的身体。
“管家——我可能要生了——麻烦您帮我找产婆吧——”她虚弱地开口,光是这句话,似乎已经用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肚子的阵痛还在持续。
管家在低首见才发现,萧瑜欣站立的地方,木质地板上已经被沾上一滩夹杂着血液的明黄色的液体。
“哎呀,我这就叫人去请,我扶你回去!”,叫美穗子的中年管家扶着萧瑜欣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向着她的住所扶去。
“啊——好痛——啊!”,躺在被褥上的萧瑜欣,一只手抚着高耸圆圆的肚子,歇斯底里地喊道。和服的外套已经被褪去,穿着一身白色的内衣,她的腿间,不停地流出明黄色夹着血丝的液体。
此刻,产婆还未赶到,只有管家和另一名佣人坐在她的身边,安抚着她。
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这种痛,是她以前从未经历过的,额上,大颗大颗的汗滴不断坠落,惨白的脸上,一双黑眸睁得圆圆的,黑色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般!
“管家,好痛——好痛——产婆呢,怎么——还——还没来——”两只纤细的手紧紧地抓住被褥,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紧咬着,虚弱的声音从唇齿间吐出。
“已经在路上了,再忍忍,再忍忍!”,管家皱着眉,看着萧瑜欣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捉住她的手臂,安抚道。
“它,它好像要出来了——好痛——好痛——”,双腿|间的最私处的嫩肉,仿佛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一般,时不时地产来一阵阵剧痛,她感觉到那个孩子就快要出来,她想用力挣扎,然,它却始终出不来。
“嗤——”地球的另一端,正在开车的魏明,突得急刹车!他的车爆胎了!停下车,心口闪过一丝莫名的拉扯,很痛很痛,那感觉,很强烈!
萧瑜欣,是你吗?下车后,魏明对着漆黑的夜空发问。除了她,还有谁能让他感觉到心痛?!你还活着,是不是?!在哪?!受到什么磨难了?!双拳紧紧握在裤缝边,对着夜空,他的喉咙哽咽着。
“哗——”拉门被拉开,此时,一位中年产婆姗姗来迟。
“小姐,快把你的腿蜷起来!”产婆看到萧瑜欣身下已经是一汪血水,皱着眉说道,双手用力地蜷起萧瑜欣的双腿。
“呼吸——用力!用力!”,产婆操着极重的嗓音,对着脸色苍白的萧瑜欣说道,此刻,已经能够看到宝宝的头了!
“我,我没力气——啊!”,虚弱地说完,深吸一口气,萧瑜欣歇斯底里地低吼,双手紧紧抓住被褥,用尽全身地力气,挣了下。
“深吸一口气!再用力!你的宝宝头已经出来了!”,她的私处被撕裂,宝宝的头已经出来,产婆叫她再用力。
“不,我不行了——好痛——好痛——”,身体仿佛被深深地撕裂成两半,但听到产婆说,宝宝的头已经出来了,萧瑜欣的心口泛起一丝温暖,喉咙僵硬着,硬邦邦的,灼烫的泪水掉落。
这个不被她期许的孩子,真的就要出来了,带着罪恶的孩子……
此刻的她,是矛盾的,也是痛苦的。
“啊——”仿佛是对自己的惩罚般,不再畏惧那可怕的痛楚,双手紧抓着被褥,浑身的力量集中在丹田,萧瑜欣歇斯底里地吼叫了一声,然后,身体的痛楚似乎已经达到了她所承受的最极限!
“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响起,产婆的手上捧着一个小小的,浑身是血污的小婴儿。
“生下来了,生下来了!是个女孩!”,看着新生命的降临,产婆欣喜道。
女佣端来温水,递给产婆,管家看了眼那个胎儿,又看了几乎快要昏厥的萧瑜欣,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生下来了!是女孩!婴儿的啼哭声在耳畔响彻,不一会便消失。这个孩子,还是生下来了,真的生下来了。
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脑海里浮现起魏明的脸,一颗心,酸胀不堪。艰难地起身,她看到产婆正在给那个孩子洗澡……
“什么声音?!”,书房里,伊藤左木走到门边,开门,对着站在门口守着的手下冷声问道,刚刚他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是那个佣人幸子生产了。”他的手下垂首,恭敬地回答。( )
第009章:贴身婢女
晕黄的卧室内,晾衣绳上晾着旧布做成的尿布,淡淡的奶香味弥散在不算宽广的空间内。
看着怀里,乖巧如猫咪的,粉嫩的小宝宝,倚墙而坐的萧瑜欣,心口不禁泛起一丝柔软。这就是她一直以来认为的孽种,曾被她经常折腾,想让她自动离去的孩子,如今,看着这么个温热的柔软的小宝宝整安然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再多的怨恨,似乎也被柔化了。
“樱子,对不起——”她为宝宝取名为樱子,看着怀里乖巧的,已经一个月大的小宝宝,萧瑜欣哽咽着喉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