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愿王妃有点忙(145)+番外
芸姑和春兰看她闷声坐在窗边发呆的模样,心中担心,几次三番想要和她说话都没有得到回应,便留心看着她。
待到傍晚时分,看到院门口出现的绛紫色身影,春兰眼睛一亮,朝惠袅袅道:“小姐!王爷来了!”
看到惠袅袅终于有了反应看向院门口,春兰和芸姑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宁泽的脚步只在院门处顿了一顿,便快步走了过来,绛紫色的王爷朝服将他的面容衬得越发温润。他淡淡地笑着,眉目间尽是柔和之色,似能将外间的风雪就此隔绝一般。腰间绶带上挂着一个荷包,歪歪扭扭的绣纹让人看不出那到底是画还是字。
这里不是他一手掌控的宁王府,不能太过随意。便没有进屋,只是站在窗前看着面前的人。两人之间,隔了雪水滴落形成的一道无形水幕。
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屋檐上扫了一下,而后,宁泽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檐下,水幕便去了他身后。
两人隔窗而望,却又离得极近。
芸姑和春兰见状,悄悄地各自回屋,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两人。
惠袅袅也扬起了淡淡的笑意。不过,心中也大致猜到了他为何而来,“需要带兵了?”
宁泽点头,见她准备摘下玉佩,抬手制止,“我与太子同行,并不需要这个。”他早就备有一个假的虎符,前世便是用那个骗过了楚元勋,这一次,他依旧没打算用真虎符。
他靠近惠袅袅耳边低声道:“我是请旨前去的,为护太子安全。傅家将军一个与武王同行,一个与端王同行。原本端王无意前往,但十皇子突然出来说要去,这才让端王改了主意。”总不能让旁人以为他连一个十岁小孩都不如。
惠袅袅微微偏头,看到宁泽正冲她狡猾地眨了眨眼,便知这个在宫宴上一心吃的十皇子会说要去的话,与他脱不了干系。
微一思量,便明白了前世这个时候,必然是楚元勋谋害两位兄长的时间。
“隐报灾情的事情,会不会也是他们授意的?”
宁泽点头,“那些人大多是惠逸的门生或是有瓜葛的人,少数中立的,细查之下与楚元勋也有些瓜葛。且民生救灾这一类的事,平日里是属左相管辖,不能排除他们想将惠逸放出来的想法。不曾想,今日户部尚书提及此事之后,圣上下令将右相与左相合为丞相一职,由沈笑任职。”
惠袅袅心中生怒,这些玩弄权术的人,竟能将天灾利用起来,硬生生逼成人祸!
“以前可有这场灾难?”
宁泽盯着她看了一会,才道:“你不必自责,以前也是有的,只是我不曾在意过。”
她心中安定了些许,“那……我能做什么?”原本,她有与他同行的想法,但他连虎符都不要带过去,自然是不会让她同行的。且她在震灾之事上一点忙也帮不上,跟过去反倒会成为他的拖累。
“你留在京中注意皇后的动静。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去找沈大人商量。”
惠袅袅点点头,这样的事情,倒难不到她,平日里寻着由头去给皇后给太子妃请安便是了,“你觉得皇后还会利用这件事情做些什么文章?”
宁泽见她没有重视,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在她瞪向他时,道:“利用这个机会对圣上下毒手。前世这个时间,再过不久圣上便会病重,而后辞世。”
惠袅袅将被他咬了耳垂的事情丢到一边,正色道:“沈笑也是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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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宁泽轻“嗯”了一声, 朝她点头, 不否认这两者间可能存在的关系。
“你明日便去将慕荷的侄女悄悄地接出宫来,过两日送出京, 顺便催她快些找出除去你身上香露气味的法子来。”
惠袅袅扬眉,“你不是受得住?”
那天见到慕荷的时候,厉厉也在,当时厉厉还说让她帮一帮慕荷。她不奇怪有了厉厉记忆的宁泽知道这件事,却没有想到, 他会主动把这件事办妥。说明他是上了心的。那慕荷呢?他是不是对她也上着心了?她没有勇气问他会不会因为前世所欠再将她带进府。甚至没有勇气去问他到底是怎样欠了她的。一想到他给她的温柔还会给别人,就觉得杂陈,只故意用香露的事情和打趣的话语掩饰自己心中的复杂和不安。
不自觉地垂了眸子,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会怎么做?与宁泽之间的感情还会如现在一般吗?
必然不会了……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她到时会如何做,回过神来才发现宁泽没有接她的话,疑惑地抬眼看他,却见他正看着她, 笑得玩味。
绞了绞袖襕,“这香味,不去也罢。”
其实她很喜欢这香露味的……
“现在是冬日,若是夏日……袅袅,你让我如何近身?”宁泽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那傻子恼他,便和他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让他总是得忍受着香露味。
惠袅袅侧了侧身子, 斜倚在窗边,不去看他,“那是你的事,或许,我们可以在夏日的时候小别,冬日的时候再聚首。你不是说有庄子吗?到时我就住庄子里去,逍遥自在。”
宁泽微微蹙眉,“说什么胡话?”莫名想起他母亲走时说的逍遥自在,心中生出危机感来。
抬手抚上她的面颊,凝视她片刻,“袅袅,你在吃醋?”
惠袅袅不承认,他却已然笃定了。
这样的发现让他心中有些雀跃,却不由自主地去想,如果对方不是慕荷而是别的什么女子,惠袅袅还会不会吃醋?
看了一眼不早的天色,他认真地道:“我欠她的,自有别的办法偿还,不会如曾经那般。”
惠袅袅惊讶地抬眼看他,听他又道:“我将阿姚送了过来,不在京的这些日子,让她与你为伴。”
微微一顿,他似在解释一般,“她心思单纯无害,易遭有心人利用,留她一人在宁王府里我不放心。两位将军要出行,子痕如今是禁军右副统领,不用离京,有他护着你们周全。再加上阿姚在沈笑那里不如意,需要人开导……”
惠袅袅笑出声来,“你和我说得这么细致做什么?都说临行叮咛嘱,那是留家的人对出行的人,你既是这般不放心,还离家做甚?”
敛了笑意,纤长的食指按在他的唇上,“旁的莫要操心了,早些将事情解决了回来。若是回来得晚了,误了婚期,我便不嫁你了。”
如今雪已初化,过不了多久,便会化尽,四十三天的时间,他该回来了。
嘱咐归期的语气,倒真似是即将小别的夫妇。意识到这一点,她又觉得难为情起来,垂了眸,红了耳。
宁泽就势轻咬住她的手指,“你不嫁我,那便我娶你吧。”
惠袅袅对着他眨了眨眼,心中疑惑,这有区别吗?但见他玩弄自己的手指越发起劲了,红了脸,催促他快些回去为出行做准备。
“等我的信,我也等你的。”宁泽看了看已经暗下去的天,嗤笑道,“若重来一次,我必不会答应你延迟婚期的要求。”
惠袅袅眨着眼,直到宁泽身影消失了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笑着磨牙,“宁之舟!”
……*……
第二天为他们送行的时候不见傅芷安,一行人等不及她出现便走了。回大将军府才知道,傅芷安不见了。
傅然磨了磨牙,那丫头一定又换了男装扮成士兵跟过去了。
柳氏对这事已经习以为常,非常淡定地“由她去吧”。她家小猴子的父亲和祖父自会照拂的。而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很是疲累的样子也无心再去管马上就成年了女儿,摆了摆手回房休息去了。
傅然心头微惊,莫不是柳氏知道舅舅有意把傅芷安给养成了男儿性子?放下心中的疑惑,立时让人给傅恒等人送信过去,让他们留意傅芷安的去向,而后,便急急进宫当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