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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愿王妃有点忙(88)+番外

作者: 南烟十三 阅读记录

窗外渐渐地亮了起来。

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地上又零星地露出一些泥土的色泽来。

挂着“傅”字标识的马车停在了左相府外,傅严岳与傅然利落地下了马车,看到那门匾上大而奢华的镶金“惠”字,冷哼一声,自顾自地道:“光这一块招牌,就够寻常百姓五口之家数年家用。”

见傅然面上有羞耻的神色,轻咳一声,“你是我傅家的儿郎,莫自行与他相提并论。而且,他们文官,比我们要讲面子。”

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宽慰,便去接娇~妻下车。

傅芷安从另一边如男儿一般跳下,引得柳氏嗔怪,“女儿家怎么总是如个野猴儿似的?”

傅芷安及时止住了柳氏后面的话,“是是是,娘,我知道错了,可我这性子,还不是从您肚子里带出来的?如何能改得了呢?不过,娘放心,在外人面前,女儿还是知道注意的。只在你们面前当皮猴!”

柳氏自知她生性如此,又没有用教养深闺女子的法子教养她,哪能不顽皮?也知傅芷安这知道错了,下次照旧的性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她肤色凝白,柳眉细弯,眸中含慈带笑,面上还带着一点粉~嫩~嫩的红,纤腰玉指,没有染上半点北地的风沙气。

分明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却还如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娇艳动人。若不是头上的妇人发髻,说她是未出闺的女子也不会有人怀疑,与傅芷安站一处说是姐妹也不为过。

傅严岳扶着她下了马车,见媳妇笑,他也跟着笑,憨傻憨傻的模样引得柳氏娇瞋。不过,在惠府的大门打开有人出来的时候,他立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身上散发出北境的风霜肃杀气,“告诉惠逸,傅严岳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来了~~~

终于体会一点点到你们喜欢加更的心了。

有些旁的事情迟迟没处理完,所以一直以来很少加更,以后尽量抽时间加更。

等事情处理完之后,便可以时常加更了~~~

爱你们~~~

☆、第六十章

守门的小厮是在这几年才来的, 并不知道傅严岳的与惠逸之间的事情, 又眼高于顶,神色懈懒, 不予理会。但看到天仙般的柳氏,眼睛都看直了,可一转眼,眼前出现的是三张露出凶神恶煞的神色的脸,中间那张脸上带着的肃杀气, 似只拿目光便能要了他的命似的,立时吓得跌跌撞撞地往回里通报去了。

傅严岳冷哼一声,不等小厮回来,便揽着柳氏往里走。

傅芷安嫌弃地抚掌,“真是孬,不过瞪一眼,就把魂都给吓没了。”

语气里,隐隐有些得意。

傅然抿了抿唇, 端从下人的举止里,便可以知道主人家的家风如何。若是在大将军府里,就是守门的小厮,腰杆子也是直的。你瞪我?!我给你瞪回去!当然,大将军府守门的小厮断不会对客人用这样失礼的目光打量,那也是要受处置的。

柳氏仰着脸问他,“我们就这么进去了,万一那惠逸不在怎么办?”

“夫人放心, 帖子昨日就使人递了,他今日沐休,若是不在亦或是不见,必叫他好看。一会让他把袅袅叫来,你们娘俩与她去说话,惠逸就交给我与傅然。”想到当年被惠逸坑了一把,全家都去了北境,傅严岳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他们父子是冲动了些,回过头想明白一些事情,已经离开了京城。现在再回来,是和他算账的时候了。

至于傅然……他余光看了傅然一眼,都说血浓于水,若傅然要与惠逸相认,遵行父子孝道,他也不会阻止,是以,让傅然与他一同见惠逸。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家养出来的宝贝疙瘩要成了别人家的儿子了,心里的滋味还是有些复杂。

傅恒也是想来的,可傅严岳与惠逸才是平辈,他若来了,平白给惠逸长了脸,叫不知情的人说出去,亦或被惠逸有心利用,反倒是大将军府来巴结左相府似的。于是,他只能在府里等消息。

可他又是个闲不住的,这会正斜戴着尖笠掩面,只露出花白的络腮胡子,提着两尾已经被冰冻了的鱼,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装成卖鱼的叔伯,躲在拐角处看着这门口的动静。见几人进去,伸长了脖子什么也看不到了……不满足地搓了搓手,瞪了一眼那些总是看自己的人,目光落到手中的两尾被冰冻的鱼上,咧嘴笑了起来。

不能从正门进,那就从鱼门进嘛!

转到惠府的后门处,等了一会,见有人往里面运菜了,便整了整衣裳,提着鱼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被人拦住。

他大摇大摆地晃了晃手中的鱼,“雪天里河面冰层都还没化开就打来的鲜鱼,没见过吧?府里的贵人点着要吃的,耽搁了你担得起?”

拦他的也不过是个厨房里的小厮,并不负责采买,未去细思他话里的漏洞,只被最后一句话给唬住了,担心了一下。再看时,哪里还有刚才那魁梧大汉的身影?鱼呢?鱼也没见着,莫不是他眼花了?初雪还未化尽,河里的冰层也未化开,且眼看着这天,没有转暖的迹象,分明要下第二场雪了,哪里来的新鲜的鱼?一定是眼花了!

傅恒转到无人处,晃了晃提着的两尾鱼,语气委屈,“若是不是我的身形不如子痕飘逸,翻墙进来必会招护院的注意……要被人抓住,我这老脸就没地方放了。鱼兄弟,委屈你们了,这么冷的天还在在外面受累,都是被声名所累……一会就把你们交给芸姑,炖汤给我们袅袅喝。”

鱼兄弟:“……???”

傅恒笑着扶了扶腰带,循着记忆很快便找到了瑾灵院。

刚准备和芸姑打招呼,便发现了院中的不对。

一个女子正从耳房里将土往院子里运,另一个小心地将那些土盖在院子里原本的土上,又用脚踩结实了。

运土的女子他不认识,十几岁的小姑娘,想必就是宁泽派来照顾惠袅袅的丫头春兰。

外面这个踩土的,他倒是熟识的,她才几岁的时候,便被他买了给他的宝贝女儿做侍女,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目光落到她的右手上,那里还有没有脱落的痂,面色沉了沉。

回京这几日,忙着述职之事,知道芸姑到过几次大将军府,却没见着人,托人问了得来的消息,总不如他亲眼看过来得清楚明白。只这一眼,便知她们这些年在惠府的生活是如意还是不如意了。

抬步朝芸姑走过去,见芸姑朝他看过来,一手摘下尖笠,弯了弯唇,“小阿芸,还认得老夫吗?”

芸姑感觉到有人靠近,警觉地抬头看过去。

只见那人身形高大魁梧,腰窄肩宽,走路沉稳,踏地有音,给人一种武夫之感。偏生用尖笠盖住了脸,让人心中忐忑。手中还提着的两尾冻僵了的鱼……着实处处透着诡异。

正忖度着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个人,这个人来意是善是恶,便见那人将尖笠取下,问出了那么一句话。顿时用手捂了面,泣出声来,“大……大将军……”

与当年离京时相比,他苍老了不止二十岁,乌黑的发与髯均已花白,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额上和面容上还有几道深纹,可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脊背依旧笔直,依旧如当年那般称呼她。只一眼便能认出他来。

抹了眼泪,笑问道:“大将军为何这副打扮?”

傅恒摇了摇手中的鱼,“给你们送鱼来,自是要做渔夫的打扮。怎么样?我打扮得像不像?”

芸姑抽了抽嘴角,强忍着告诉他这个季节没有人会出去打渔的事实,接过两尾鱼叫了春兰去处理。

不过,她不知道,北境的冬天可长了,将士们时常会去砸几个冰窟窿,从里面捕鱼出来打打牙祭……

傅恒手中一空,便搓手打量起院子来,一双眼睛往主屋里瞟,“我的乖外孙女呢?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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