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乖……宝宝睡……妈妈陪……”,乔冉唱起了自己编的摇篮曲,轻轻地拍着肚子,听着女儿的胎动声,她的心情逐渐地平复,变得安静,祥和。
陆寂琛睁眼,看着坐在上的她,暗暗地松了口气。
他知道,她只是一时的不甘心,不甘心被他抛弃。时间长了,她就恢复了。
她是乔冉,是女强人,是女王。
是他陆寂琛驾驭不了的。
她想要的,他不愿再给;他要的,她永远给不了。
渐渐地,她睡着了,头耷拉着,他起了身,悄悄地去了边。
她睡着了,发出轻浅的鼾声,耳朵里还塞着耳机,他轻轻地取出一只,好奇地塞进了自己的耳里。
“砰砰”,很清晰的心跳声传来,十分有力,一下一下。
他的心脏在颤抖,明白那是女儿的心跳声,他是第一次听到。
嘴角上扬,他的手悄悄地钻进被子里,轻轻地放在她的肚皮上。
在他心里,两个孩子都排在她的后面,以致于,被她伤害后,连孩子不顾了。他是个失责且自私的爸爸,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爱与不爱?
他静静地听了很久,回神后,摘掉耳机,将她的耳机也摘掉,将那仪器上的开关关掉。
吃力地将她放躺下,盖好被子,感觉被窝里没一点暖意。
他在卧室里找到两只热水袋,灌了热水,包裹着毛巾,放在她的脚边。
“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们在一起就是错的。我承认,舍不得你。”,轻声地说,唇在颤抖,眼泪悄悄,“总会有舍得的,那天的。不想再互相折磨了,继续下去,连仅剩的那点美好的回忆都会被磨灭了!”,他低喃,这些,她听不到。
她终于答应离婚了,她的骄傲和自尊容不得自己不答应。
他了解她。
他回了沙发,在里头倒下,闭上眼,很快沉沉地睡去。
乔冉醒来之后,陆寂琛不在,沙发上干干净净,她看了时间,貌似起得有些晚了,她得给儿子做早餐!
“爹地,还是你的厨艺好点!以后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小家伙坐在椅子里,吃着爸爸做的早餐,大声地说。
乔冉怎么也没想到,陆寂琛还在。
“妈咪!”,小家伙见到她,扑上前,乔冉僵硬地笑笑,身上穿着厚实的睡衣。
陆寂琛去了厨房,重重地咳嗽几声,捂着嘴,他唇色发白,脸颊泛红,高烧、感冒了。
一家三口一起吃的早餐,小家伙以为爸爸妈妈已经和好了,心情十分地好,笑声不断,两个大人表面附和着,各自心里早已五味陈杂。
好不容易送走了儿子,这栋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做饭可以请保姆,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陆寂琛轻声地说,在沙发上坐下。
“我乐意,你管不着。”,她淡漠地说,“什么时候办离婚。”
“我约了律师,十点到这。”,他淡漠地说。
“我去换套衣服。”,她淡漠地说了句,去卧室。
她进屋后,他剧烈地咳嗽几声,肩膀上的伤口还在疼。
手上的戒指,怎么也摘不掉,她用力,手指快被她拽断了,也还没掉下的意思,整根手指被她折磨地通红,陆寂琛进来,见她这样,去了浴室,端来一盆温水拿了肥皂。
“坐下,我帮你摘!”,他沉声说,乔冉在沙发里坐下,陆寂琛蹲着,将肥皂蘸了温水,弄得湿滑,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轻轻地擦着,戒指上也不放过。
“狗屁的爱无止境,你看着它,是不是觉得是个讽刺?”,乔冉低喃,嘲讽地问。
他放下肥皂,拇指在戒指上轻轻地滑了滑,“真爱是没有止境的,只是你我没遇上。”,他淡淡地,轻轻地转动戒指,有肥皂水的润滑,那戒指在一点点地往前挪动。
刚结婚的时候,没见她戴过,他以为她是嫌弃,后来送了她一枚鸽子蛋。
他走了,她又戴上了,想表明什么?
戒指被他一点一点地摘下,她手指根本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一时间没有消去的意思。手指有点涨涨的,有点不适应戒指的离开。
“还有一枚呢?”,他的那只,离开前摘下了,他问。
她双手从毛衣的衣领里扯出一根项链,然后用力,拽下,手里多了一条链子,链子上缀着那枚男戒,陆寂琛接过。
“廉价的东西,丢了吧!”,他轻声地说了句,起身去了卫生间,乔冉只听到马桶的抽水声,意识到,戒指被他冲马桶了!
对,廉价的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一对破铂金戒指而已,市场价也就一千多!
两人出了卧室,乔冉坐在客厅沙发上,在等律师,陆寂琛在厨房打扫卫生,随后把客厅卫生也打扫了。
当门铃声响起时,乔冉的心震了下,全身僵硬,陆寂琛走向门口。
她闭着眼,深呼吸,听到那个陈律师的声音,陆寂琛说,不用换鞋,直接进来。
不一会儿,陆寂琛在乔冉对面坐下,律师坐在小沙发上,从公文包里取出《离婚协议书》。
“乔冉,如果你没意见,就签字吧!”,陆寂琛沉声说,乔冉看着他已经签好的签名,拿起那离婚协议,狠狠地撕碎!
“是我要跟你离婚!协议应该由我先签!重打!”,她霸气而强势地说,陆寂琛笑了笑,耸耸肩,看向陈律师,“陈律师,辛苦你了,书房有打印机。”,陆寂琛平静地说。
“不行!应该由我的律师来向你提出离婚!”,乔冉又说道,打电话就要叫律师,陆寂琛连忙拦住,“乔冉,你别这样拖泥带水!”,他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