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能有什么方法!我们又不能左右纪修爵的思想!”,洛斯气恼道,拉着冉蝶朝着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时,只见芮拉抱着安安倚靠着床头坐着,冉蝶一个人进了病房。
“芮拉——”
“他走了吗?”,芮拉看向冉蝶,喃喃地问道。
冉蝶无奈地点点头,“芮拉,他,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看着芮拉,冉蝶心疼地说道,然,芮拉却一脸很淡然的样子。
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记不记得对我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他还活着,活着就好!你说对不对?”,芮拉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女儿,又看向冉蝶笑着说道。
那双眸里,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似是泪花。
真的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了,不管纪修爵是否失忆,她知道,他对她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因为他根本不爱她。
她努力这样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心口却还泛着酸。
“芮拉——安安是他的孩子啊——”,她为什么不能大胆地争取呢,在知道纪修爵失忆的时候,冉蝶脑子里就蹦出这个想法——会不会,失忆的师父会爱上芮拉,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呢?
或者,这算不算是命运的特别安排?
“冉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有孩子算什么?安安本来就是个意外!现在只要看到他还活着,而且好好的就好了!刚刚我们都看到那个女人了,应该是个贵族吧?如果他失忆后,能爱上别人,也算是一种幸福啊,因为不失忆的纪修爵,不可能会忘掉你——”,芮拉强忍着心酸说道。
像她这样卑微的人,即使纪修爵失忆,也不会爱上!
“芮拉,那你呢?为什么不为自己和安安争取一下?!”,冉蝶心疼地看着芮拉,哑声问道。
“冉蝶,你是觉得我除了纪修爵,就找不到别的男人了吗?我会找到那个属于我自己的男人的,放心吧,现在我还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安安,而且也并不孤单啊。”,芮拉乐观地笑着说道。
也许是从小到大就被灌输了一种阶级观念的思想吧,她做了那么多年女佣人,骨子里是自卑的,对于主人,只能是一种仰望。
就如曾经,她一直仰望着洛斯对冉蝶的爱情一样。
“我是担心你心里难受,看得出你其实对师父——”
“冉蝶!不许说了!”,芮拉白了她一眼,沉声说道,冉蝶也只好无奈地住口。
***
“安安,你不是个没有爹地的孩子,你也有爹地哦——你们的眼睛都是绿色的呢……”,这是每天芮拉最开心的时候,边喂着小安安吃奶,边对她说话。
他没死,至少,她的女儿还是有爸爸的,这其实已经足够了。
“叩叩叩——”,这时,病房的门被护士敲响,芮拉抬眸看去。
“芮拉小姐,一会你去体检室做下常规检查!”
“好!”,芮拉微笑着对护士回答。
不一会儿,她已一个人去了体检室,做了常规的体检。
“哇——哇——”,病房里,丹尼尔看着哭闹着很凶的小女婴,他微微蹙眉,然后,本能地将她从婴儿床里抱起,大手本能地探向小安安的腿间,好像是在试探尿布有没有湿。
果然,他摸到了一股湿润,连忙抱着小小的婴儿在床边坐下,动作利索而又轻柔地换下脏了的尿片,丢进垃圾桶,又取出一只全新的。
难受的潮湿感没有了,小安安舒服多了,也就不哭了,那双淡绿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丹尼尔。
“咿呀——咿呀——”,挥舞着小拳头,小安安看着丹尼尔,小嘴咧着笑着咿呀叫着,那双大眼睛里还噙着惹人怜惜的泪滴。
为小安安换好尿片后,丹尼尔才忽地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这么熟练地帮一个小婴儿换尿片。
眼角的余光瞥到门空的一道身影。
芮拉看着他为安安换尿片的样子很久了,那一瞬,她的心口涌动着一股温热的暖流。
他也曾这样熟练地照料过冉蝶的两个孩子——
丹尼尔看到芮拉,站起身,此时,芮拉已经走了进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出现。不是已经不记得了吗?
“你,你好——”,她僵硬地扯起一个笑容,对他说道。
走到床边,将安安抱进怀里。
这时,丹尼尔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她的眼前,“这是车祸的赔偿——”,他沉声说道。
在看到支票的那一瞬,芮拉的心猛地一恸,为什么该死的又是支票?!
“我不要!你滚!滚!”,她疯了般地冲着他,大吼道,内心的酸涩化作泪水,汹涌而出。
纪修爵,为什么每次都是支票?!
丹尼尔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会要钱,看着她,他一脸懊恼,“那你要什么?想赖着我们吗?这比钱不少了!”。13550163
他和从前一点都没变,那样冷的语气,甚至还带着鄙夷。
令芮拉的心,更痛,更酸。
“滚!没人要赖着你!你以为你是谁吗?!纪修爵!你给我滚!”,她激动地站起身,指着门口,冲着她嘶吼。怀里的安安因为惊吓,大哭起来。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失忆了,就能改变的。
如今,就算他失忆了,他看她,依然是当作尘埃的!
“莫名其妙的女人!”,听着小女婴的哭喊声,丹尼尔心口一阵烦躁,有点莫名的心疼,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已大步离开。
“不要再来招惹我!”,冲着他的背影,她撕心裂肺地嘶吼道。
丹尼尔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其妙,他才不会想要来招惹一个疯婆子,他好心好意亲自来送赔偿的支票,这个女人竟然还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