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怎么又来了?!手上好像还拎着什么东西。
“深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干嘛!”,她气恼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对吸看来。“我来看我的女儿!”,纪修爵沉声地说道,他的话令芮拉整个人如触电般,僵硬住,脑袋轰得一声炸开。
他知道了?!
“什么你的女儿!哪有你什么女儿!丹尼尔你说什么蠢话!”,芮拉一股脑地吼道,这时纪修爵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芮拉,今年二十岁,十个月前和纪修爵在英国发生一夜情,这个月刚生下女儿安安,安安正是纪修爵的女儿!一夜情的产物!”,纪修爵看着芮拉,沉声地说道,那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诡谲的眸光。
芮拉的脑子轰得一声炸开,怎么,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慌乱地回答,该死的臭男人,她倒小瞧了他的本事了,竟然这么短时间内,就查清她的事情了!
“听不懂?要不要带安安去和我验DNA啊?”,纪修爵抬首,轻佻地勾着芮拉的下巴,沉声道。
“你,你别动手动脚!”,芮拉气恼地甩开她的触碰,别开脸。
“不过不用验也可以,安安那双眼睛就遗传了我!”,纪修爵几乎是冷笑道,这样的他,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喂!你也查到了那是一夜情的结果,我也没要赖着你,你现在失忆了,也必要和我纠缠!”,芮拉瞪着他,理直气壮地吼道。
这副气势就和以前两人吵架一样。
“可是,她是我的女儿!”,纪修爵冷声道,推开门弯着腰进去。
“喂!你干嘛?!你想抢走安安吗?门都没有!”,芮拉冲了进去,拉着他的衣服下摆,大吼道。
“小东西!给我安静点!”,纪修爵气愤地转身,指着她的嘴说道,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女儿。
“我……”,那一瞬,她还以为他恢复记忆了,那语气,那表情,真的和那个可恶的纪修爵没什么两样呢!
“给我去躺下!”,纪修爵冷声道,他那高大的身影弯着腰走到芮拉家那狭窄的小厨房里,乒乒乓乓的芮拉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只是,不一会儿,一股难闻的中药味传来。
“喂!纪——丹尼尔!你在我家厨房干什么!”,芮拉气愤地吼道,站在门口,只见纪修爵弯着身在瓦斯炉上竟然,竟然熬起了中药!URkB。
那是专门供哺乳期的产妇喝得感冒药,对身体没有副作用,也不会对宝宝产生危害,已经熬制好,现在只要加热就好了。
他没有回答她,背对着她,专心地拿着勺子在那紫砂罐子里搅了搅,撇去上面一层的浮沫。
“过来喝药!”,关掉瓦斯炉,他躬着身子在桌子边坐下,那一罐热气腾腾的汤药被他倒在了白色的瓷碗里,他冲着站在门口的她,沉声道。
“哦——”,可是,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怎么还记得她感冒了呢?!
她不明白,感冒的原因,头已经很晕了,这个问题只能让她的头更晕。
她已经坐下,看着纪修爵拿着一只碗,将汤药过了一遍,然后又扬起,又倒下,这样过了十来遍,他将汤药推到她的面前。
“快喝下!”,他几乎是命令道,态度很恶劣。
她捧着碗,嘴巴还没凑近碗口,一股浓浓的,苦涩的中药味就让她蹙紧了眉头,“会很苦……”,她像是撒娇般地说道。
她很少生病的,以前更是没喝过中药,皱着眉头,不敢喝。
“装什么装!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没有那份同情心!”,他对她毫不客气地呵斥,这话令芮拉心口一颤,一脸受伤地看着他。
深吸口气,心口的那股钝痛才好受许多,这话,她曾经也听过呢——
也是他说过的。
“我知道。”,她看了他一眼,屏息着,端起那碗黑浓的汤药,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下,眉头都没皱一下,虽然很苦,很苦,但那汤药也比不过她心里的苦,苦。
纪修爵愣着看着她放下碗,看着她的脸色一点都没变,连眉头都没皱,在心里冷哼,这女人,果然会装!
“丹尼尔先生,关于安安,我想跟你说清楚,她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也失忆了,以后,我们最好不要有什么交集,你有你的新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芮拉垂眸,一字一句,很平静地说道。
这话在纪修爵听来,心口一阵闷堵。
“我不想我的女儿跟着你受苦!”,他厉声说道,双眸在这狭窄的空间内逡巡,嘴角带着鄙夷的弧度。
“你,你什么意思?!想抢走安安吗?!门都没有!”,大混蛋,失忆了也还是个混蛋!芮拉此刻有扇他几巴掌的冲动!
“你要照顾不好她,我当然会把她抢走!”,纪修爵冷冷地看着她那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无情地说道。
“我没有没照顾不好她,我一直都细心地照顾她,就算是我出事,也不会让安安有任何闪失的!所以,你省省那份心吧!”,芮拉冲着他,气愤地吼道,心口一阵酸痛。
可这话在纪修爵听来,心口一阵闷堵,“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他说完,气愤地站起,只是,额头倏地撞到了她家的屋顶,“嘶——该死!”
“哈哈……活该!”,看着他那吃屎的表情,芮拉幸灾乐祸地笑道,纪修爵回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以前,她也总喜欢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也总是幸灾乐祸……
她笑着看着他走了出去,她也跟着出去,谁知,他竟然还没离开,弯身走到了摇篮边,在那蹲下,然后一脸温柔地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小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