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帮他打了针,她又拉着他回家,好不容易将他弄尚了床,为他盖毛毯,他嫌热,不配合,她无奈地笑笑,去倒水,他的热水瓶里一点热水都没有。
她又无奈地摇头,想到他常不吃早饭,用冷水洗澡,心里有些气恼他不会照顾自己。
也不知道他怎么折腾自己,折腾地发烧了!
“吃药了!”,把自己家的热水壶拿来,倒了温水喊他吃药。
“不吃药……”,他嘀咕道。
“不吃也得吃!别气我!再气我,我不管你了!”,她气恼地喝道,他腾地坐起身,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如此听话的样子让许梓芸十分地满意。
他乖乖地含住了她掌心的药,“苦……”,皱着眉,就要吐出来,“不准吐!快,快喝水,喝了水就不苦了,乖啊……”,许梓芸连忙哄道。
他被她骗得乖乖地喝了水,咽下药丸,“再多喝点水,多喝水,一会儿出汗了,病就好了。”,还是第一次这么照顾一个病人,还像哄小孩子一样,许梓芸心里是十分乐意的,甚至觉得很有优越感。
他“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她才让他躺下,脱掉他的鞋子,将他的腿弄上床,“真臭!袜子都汗湿了!”,她皱着眉说道,为他脱掉袜子,提着他的鞋子丢在了门旁。
“别走……”
“我不走,不走,就在这。”,她大声道,让他听到自己身影,将自己的热水瓶提来,调了温水,帮他擦着额头。
“你虽然比我小,但也不能真是个小孩子吧,不懂得照顾自己!”,她抱怨道,看着他的俊脸,心在悸动。
“你去哪了……”,他半迷糊地,低声问道,她坐在他床边,诧异地看着他。
“我去哪,你关心吗?”,她酸酸地问道,可没忘记那个女人。
“我找你……一夜……到处找……没找到……”,他又迷迷糊糊地说道,声音如空气中的游丝,轻飘飘的。然而,落在她的心口,却如被钝击了一般……
他找她,一夜?
开玩笑的吧?还是烧糊涂了?
有些不敢相信,却又没法怀疑真实性,总觉得他说的就是真的。
“你找我干嘛啊?你不是讨厌我的吗?”,她柔声问道,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俊脸,这小子,越来越能牵动她的心了。
“我不讨厌你……我,我喜欢你……”,他喃喃地说道,又捉住了她的手,她的心却狠狠地悸动了,一脸懵懂地看着他,脑子嗡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说,喜欢她?
真的假的?!
“君……君天……”,她喃喃地喊着他,这时,他似乎真睡着了,一动不动,但还紧抓住他的手。
许梓芸感觉自己的心滚烫滚烫的,像是热开水在沸腾,他的那句“我喜欢你”,让她有点飘飘然,也有点慌乱和无从。是震惊,还是惊喜?
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找女人?
想到这,心里又一凉,烦躁不已!
一下午,她不停地为他换毛巾,擦额头,见着他体温似乎降了,她还是煮粥,然后又忙着洗衣服,将他的衣服一起洗了,晾了。他的体温恢复正常后,她安心了不少。
那一句“我喜欢你”还萦绕在心间,一点点地,悸动着她的心。
下午六点,他才醒,一身的汗,睁开眼,看着木质的屋顶和横梁,知道自己在出租屋,缓缓地睁眼,转身,屋里是幽暗的,窗帘拉上……
她呢?
他记得她在照顾自己的,人呢?还是,只是个梦。
卓君天暗暗地想。
坐起身,头很疼,浑身黏腻,很难受,他下床,穿着人字拖站在那就拖衣服。衬衫被丢在地上,然后动手扯着皮带,褪下牛仔裤……
“啊——”,她刚推门,就见着他脱衣服的样子,惊呼,连忙别开脸。
卓君天愣在那,裤子退到了膝盖处,呆呆地看着她,有点不知是脱,还是拉上!
“你,你怎么起来了?!”,她还是转过了头,不看他那个部位,端着一锅粥进来。
他没说话,她那意思好像知道他生病了似的。
难道不是做梦,她真在这照顾他了?
梓生的探慌。他还是褪下了牛仔裤,在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条大裤衩套上,一股浓浓的米粥味弥散开……
“我看看你有没有退烧。”,她走向他,踮起脚尖要摸他的额头,他躲开。
看着他那冷漠的样子,许梓芸又恼了,还说喜欢她呢,就这样的喜欢法啊?
“不热了,我洗澡。”,他淡淡地说道,想起自己找了她一夜,她去坐着奥迪回来,心里一阵酸涩,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大半夜还跑去江边……
“你站住!”,她冲他背影大吼道,“刚退烧,还要用冷水洗澡?不要命了!”,她教训道,带头出了门,从自己屋里拿了一瓶热水出来,“要洗用热水洗!”,她大声道。
“不要!”,他倔强道,脸色很难看。
“不要也得要!”,她也不示弱,大吼,上前追他,他胳膊一甩,“嘭——”
“啊——”,她手里的热水瓶落地,发出剧烈的声响,然后是一地的银色碎片,有热水飞溅到了她只穿着鹅黄色人字拖的脚上,一股灼痛传来……
她还呆愣着,看着那些碎片,看着自己红红的脚面。
卓君天也愣住了,转瞬,像是被人打醒,心口一阵扯痛,连忙上前,“有没烫着?!”,心疼地大吼,看到了她红红的脚踝。他想也没想地将她抱起,奔向水池边,她的身子被他举着,脚抬起放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冲着那只被烫到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