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她笃定地说道,从没如此勇敢过。
“可是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我们差十二岁!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他气愤地说道,爱是什么,是两情相悦!
他的话,刺到了她的心,后退,苦涩地看着他。
“那怎样,你才会喜欢我?”,她傻乎乎地问。
“怎样都不会!我有喜欢的女孩!以后不准再喜欢我!”,他冷酷地打消她的念头,斩断她的爱,不这样决绝,怕她一直这么单恋着,到时,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残忍的话,让她心痛,踉跄地后退,泪流满面,然后转身跑回了屋里。
回到床上,她躲进被窝里,嚎啕大哭起来——
他有喜欢的女孩,不是她,他不可能喜欢她!
生平第一次鼓足勇气的告白,换来的是,如刀割般的伤害。
她哭了一夜。
姜绍谦也失眠了一夜,反思自己对她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但在他的世界观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这么残忍,怎么能断了她的念想?他也觉得,她只是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一个人是正常的,或许,再过不久,就可能喜欢什么别人。
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她接触最多的男人罢了。
第二天起来后,姜绍谦已经回部队了。
听奶奶说,他第一次相亲失败了,他坚决不同意。
之后的日子,他回来的次数更少,本就是特种兵,回来一次不容易。
虽然看不到他,对他的爱也被她深埋在了心底,但她知道,她仍喜欢着他。
没怪他,觉得他不喜欢她,也不是他的错。
令她苦恼的是,伯母对她的态度似乎大不如以前了。甚至说,很苛刻。很不喜欢她的样子,当然,在奶奶面前,她不会给她脸色看。
自小是孤女的她,心思很细腻,也很敏感,对于这些变化,她不是看不出来。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我们家阿谦多优秀,她一民政局局长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客厅里只有她和伯母两个人,伯母边看书,边莫名地说了这么一句。
“安安,你说是不是?”,姜母看着童忆安,问。
她一头雾水,然后僵硬地点头,“嗯!”
“所以说,我们阿谦要找,就得找个门当户对的。民政局局长的女儿,我可看不上。”,姜母又说道。
民政局局长的女儿,她都看不上,更何况她……
童忆安总感觉伯母的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在心里苦笑。
原来,爱一个人,那么复杂。
不仅要两情相悦,还得门当户对。
她觉得,自己很不自量力。
***
这年,姜绍谦过年都没回来。她和他也没法联系,她只在心里继续喜欢他。追他的男生有很多,可,没一个是她喜欢的。
她听他的话,专心学习,准备高考。
她想考军医大学,跟妈妈一样。
没人知道她的理想,她也不再要伯母给的零花钱。她是烈士遗骨,有补助,虽然不是很多,也够她的生活费了。
十七岁,高二暑假,她没钱报补习班,反而自己做了家教,挣高三的学费。
八个月没回来的姜绍谦,终于回来一趟。
是自她告白之后,第一次见到他。
比以前黑了点,更加成熟。
肩章成了两杠两星,看起来令人肃然起敬!
一家人都在客厅里纳凉,吃西瓜,只有她一人躲在楼上写暑假作业。
“安丫头怎么不下来?”,姜老太太巡视了客厅一周,疑惑地问。
“安安在房间写作业了吧,没空下来。”,姜母连忙说道。
“这丫头,这么努力!阿谦,给她端几片西瓜上去。”,老太太吩咐道,姜绍谦愣了下,才动作。
“要不我去吧!”,姜母怕姜绍谦端西瓜送给安安,她那少女心思又死灰复燃,连忙说道。
“妈,您歇着吧。”,姜绍谦说道,也觉得自己该跟她谈谈,或者关心下她。
***
他端着西瓜上楼,她有点诧异,冲他爽朗地笑笑,说谢谢。
姜绍谦那挺拔的身姿在她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房间里,干净整洁,很温馨,床头有只小熊玩偶,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他送的礼物。
“最近学习怎样?开学就高三了吧?想好考什么学校了吗?”,他在椅子上坐下,她站在书桌边,有点局促。
“学习都挺好的,是高三,学校,还没想好——”,她说道,没看他一眼。
“好好努力,根据自己的喜好来。”,他沉声道。
“嗯!”
明显感觉她态度的疏离,姜绍谦觉得这算是好兆头,无意间瞥到她书桌上堆着的一堆信,都是粉色的信封。
像是情书。
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苦恼,站起身,“我下午回部队,你好好努力!”,沉声道。
听说她又要走,她心里很难受,双眸大胆地看着他的背影,里面盛满爱恋,也只有看他背影的时候,才敢如此直接。
“你,注意身体!”,在他出门时,她说了句,声音发颤。
姜绍谦回首时,发现她双眼眼眶涨红,要哭的样子,眉心拧着,她对他似乎还没死心。
他都躲了她快一年了,她居然还没死心!
“安安,你别傻了!我们不合适!”,再次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听着他的话,无地自容,小脸涨红。
稚嫩单纯的一颗心,又被他给伤了一次。
“嗯,我配不上你——”,她哑声道,转过头,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