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94)
纵使太傅府清廉,这身份也能保佑宋窈姿以后一生平安顺遂嫁入高门。
如果她是个安心待嫁闺中的闺秀,这确实是能让宋太傅放心的一种人生。
但是宋太傅太了解这个一手养大的孙女了。
宋窈姿看着柔弱,心里却藏着无比坚韧的火种。
她是南飞的鸿雁,志向并不在这方寸之间。
于是这样的身份,就成为了宋窈姿可能会有的负担。
宋太傅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不常上朝了。
但还没到眼花耳聋的那一步,知道宋窈姿已然成为了诸位皇子想要争相抢夺的香饽饽。
深宫,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里是那么好待的。
这次宋窈姿进宫待了整整一夜,宋太傅不由忧心起来。
“你这次去宫宴,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宋窈姿摇摇头:“回阿翁的话,并无。”
宋太傅凝神看着她,“那你为何,整夜未归?”
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透着浓重的压迫感。
宋窈姿面上神情没什么变化,藏在长袖下的手指已经紧张地搅在一起。
她努力勾起一抹寻常的笑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昨夜陛下让人奉上新进贡的美酒,孙女不知轻重,多贪了几杯。”
“实在是醉得难以走动,便找了相熟的妃子偏殿歇息了一晚。”
宋窈姿不急不缓地说:“这事,莺儿也知道的。”
站在身后的莺儿连忙跟着点头:“小姐说得对!就是这样!”
宋太傅目光在主仆俩身上逡梭,最终悠悠收回。
他放下汤匙,看着宋窈姿说:“昨日是我突然病发,才让你得帮我跑一趟。以后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尽量少往宫里跑。”
宋窈姿顺从地点头:“知道了,阿翁。”
“若是没有旁的事吩咐,阿翁,我就先行回房了。”
宋太傅摆摆手:“去吧。”
宋窈姿起身,向太傅施礼后,挺直脊骨步伐翩翩地离开。
到了宋太傅视线之外的地方,她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懈了下来。
背上不禁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一路攥紧着手指,回到自己房间里,让莺儿也退下后,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明明,明明只是个意外,却弄得她时时刻刻都不由绷紧心神来应对。
将窗户一一紧闭,又将房门的门闩插上后,宋窈姿这才放心地解开身上的衣裙。
她的房间里摆着一面等身的铜镜,是以前进贡的西洋玩意。
宁景帝赏赐给了宋太傅,宋太傅自己用不上,便搬进了宋窈姿的房间里。
裙裳褪下,堆叠到脚边。
她捂着胸口,良久,才一步步挪到了镜子面前。
宋窈姿的肤色很白,任何一点痕迹都显得十分明显。
她咬着下唇,看见胸口上烙下的点点红印,耳尖一下子充血起来。
指尖轻轻拂过,仿佛还能记起当时那人是用什么样的姿态,留下了这些痕印。
只是一个夜晚,就全然打破了宋窈姿这十数年来的认知
原来女子与女子之间,也能,也能……
那些缠绵的画面见缝插针地涌上来,她不敢再想下去,慌乱地离开了镜子前,飞快地换上里衣。
收整好后,她坐在床上,难得长久地出着神。
半晌,她慢慢闭上双眼。
事情到此为止了,她想。
这次的事,本就是只个意外
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在意。
她和顺安公主之间,亦不会再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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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窈姿想得很好,但她没想到,会那么快就再次见到尤听。
过了几日,宫中向太傅府送来了一封请帖。
请的是宋窈姿。
宋窈姿捏着那封烫金请帖,秀气的眉头许久未曾舒展开。
莺儿看她一眼,问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去吗?”
“这明显,这明显不怀好意啊!”
莺儿道:“要不,小姐您称病吧。”
宋窈姿轻叹一声,“皇后娘娘的帖子,哪里是这么容易推脱的。”
“阿翁年龄已经大了,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皇后不止派人给宋窈姿送了请帖,还向京城中有名有姓的闺秀们都送去了帖子。
名义上是赏花宴,实际上重人都心知肚明,她这是要为自己的儿子相看。
皇后生了两个孩子,龙凤胎。
二皇子贺长思,七公主贺玉娇。
贺长思跟贺止戈的年龄相当,但论起政绩民心来说,连贺止戈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如果不是皇后嫡子的身份,恐怕朝堂之上没多少人会支持她。
这次贺止戈回京,宁景帝替他大摆筵席,显然给了皇后巨大的危险感。
帝王心海底针,即使夫妻多年,皇后仍然还是猜不透宁景帝到底都在想什么。
说他看好贺止戈,他又只是让贺止戈在外打仗。
京中事务,无论大小,都没让贺止戈碰过。
说他属意贺长思,他又好像只是将这个儿子放养着,并无实权。
宁景帝膝下那么多孩子,没人能说得清他到底满意谁。
先太子病逝多年,东宫之位一直空悬。
眼看诸如贺止戈之类的皇子,一个个地都强硬起来,皇后心中急得不行。
她急急忙忙地办这场赏花宴,就是为了给贺长思找到个好靠山。
这京城的名门闺秀如此多,总有一个能适合贺长思,给他最好的助力。
依皇后来看,当然还是太傅家的小丫头最合她的心意。
才貌双全,娶了她,就相当于拥有了整个宋家的人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