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正好端端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走着，他却突然消失了，那也挺吓人的。

所以萧明允给如意施的屏蔽术，只能阻止灵力的探查，却不能阻止寻常的肉眼和耳朵，而暗卫们的眼睛和耳朵都好使的不行。

暗卫距离他们有一些距离，他们又说了很多，所以暗卫们并没有把每个字都听清楚。

但是有一点很明确了，如意是三皇子的人，准确的来说，他们是看嘴型看出来的。

萧明允会留他一命，可是赵升就不一定了，鞭子不要钱，行刑的人也不会累似的。

血肉之躯最是经不起折腾，才一会儿的功夫，如意就从一个精干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狼狈的阶下囚。

赵升：“你不是说他没有起疑吗？怎么把你扔在大街上不要了？”

如意苦笑了一声：“当然是骗你的了。”就算起疑了，他也不能告诉赵升啊，他听命于赵昂。

赵升：“目的呢？我叫你去找他的目的，他可知道了？”

如意又笑了一声，只是这一次，嘲笑的成分更多一些。

如意：“每个月汇报一次，这么频繁，他不起疑也难啊，但是他又没有跟着我，都是爹生娘养的人，难不成，他还能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吗？”

赵升：“昌平王叫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如意又苦笑了一声，说：“这还没接近呢，就被你支了出去，我也没有机会知道，他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了。”

逮住了对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谁会相信这个卧底什么都没有做？吐不出来有用的信息，那就吐血吧。

哐当，从如意的怀里掉出来一个东西，陆青连忙拿给了赵升，那是一个没有上色的木偶人，做的十分精致。

哦，也不是完全没有上色，就在刚才，赵升亲手给它染上了血色。

小时候，他们也喜欢玩江湖大侠惩凶除恶的游戏，都是王公贵族，他们觉得用真人扮演太羞耻了，所以每次都会用木偶人代替，现在想来，确实幼稚。

那是萧明允最常用的木偶人，萧明允叫他看在少时相知的份上，留如意一命。

赵升命人停止了拷打，他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如意，天花一事马虎不得，就让如意先蹲在大牢里吧。

如意蹲大牢的时候，因为人手不够，陆青等赵升的贴身侍卫全都被派去，按照梁知水的要求，擦完了门窗，擦地板，擦完了地板，擦床板，擦完了床板，擦桌子，一百遍。

府衙。

实验室。

赵升的事，萧明允早就跟他解释过了，谢澄安不会再问萧明允的，实际上，他很快就把那个闲人，和他说过的那些闲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谢澄安左看看，右看看，反复地确定，回来的人只有萧明允。

他知道萧明允不会让如意久留，但是也没有想到，萧明允会这么快就把他打发走。

谢澄安：“如意呢？”

萧明允：“他不回来了。”

萧明允抱了抱谢澄安，不是谢澄安需要，是他需要，虽然没有原谅如意，但是一想到他正在受刑，萧明允还是有一点难过。

第105章 萧明允祭奠如意

得过天花的人不会再得，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但是感染了天花的人九死一生，也是事实，没有百姓愿意尝试。

如果时间充裕，那么赵升还可以慢慢地解释，慢慢地引导，慢慢地感化。

或者用自己的人，先做一个小规模的试验，但是他需要尽快拿出实际的成绩，给皇帝交差。

有人提议，不妨就跟大家说，他们已经实验过了，这个方法确实可以预防天花。

是因为药材有限，所以先做了三百六十份，他们将采取抽签的方式，选出三百六十个人优先使用。

这个提议被看透了事情本质的林太医、思虑周全的曹太医、忠君爱国的李太医、一心为民的章太医、四票否决了，什么优先使用，那是货真价实的欺骗。

此举能不能成功还在两说，一旦暴露，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就会大打折扣，再想建立这份信任却是难上加难。

赵升只好向相邻的州府，借了一批死刑犯，试验自愿参与，参与试验的，可以免除死刑。

是守在临安府外面的官兵联络的，临安府里面的人，不论是谁，都不能出去。

加上临安府里自愿参与试验的死刑犯和官兵，终于凑齐了人数，十二个小组，已经按计划住进了指定的院子。

虽然有官兵把守，但是每组试验人员当中，还是各分派了五名官兵，防止囚犯闹事或者逃跑。

正式投入试验了，不取个名字不好沟通，梁大夫的办法被称为旱苗法，谢澄安的被称为水苗法。

想有说服力，自己首先得敢尝试，所以谢澄安也在试验人员名单中，只不过，他得最后。

瓶子里面装着稀释了十倍的轻症溶液，谢澄安用吉祥揉好的棉球，沾取了适量，一一塞进试验人员一侧的鼻孔中。

戴满十二个时辰，方能摘下棉球，十几天以后，如果出现发热的症状，那么就说明感染成功了，其他比例同上。

会不会出现红疹、出血、等其他症状，甚至是死亡，就要看个人的体质了。

还有就是他们需要得出的结论：不同的稀释比例，哪个症状最轻微，哪个存活率更高。

他们要用成功率和存活率都比较高的那个比例，让大庆所有的百姓感染天花，不能让百姓全都变成麻子脸，所以症状还得最轻微。

重症十倍的小组最危险，他们被排在了最后，谢澄安在这个小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