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公子的发家日常(36)
萧明允扔远了:“我的头发也好看,你可以摸我的。”
谢澄安追上去:“你的头发是可以摸但是你不能吃啊。”
萧明允扔远了:“我能吃啊。”
谢澄安追上去:“想吃叫花鸡还是、你、吃人啊?”把怀里的鸡抱紧紧,在萧明允眼里,人是可以吃的?他不会真的是妖精吧?
萧明允这次不敢抢了,他说:“我是看它挺肥的,怕你抱不动,”慢慢地把鸡抱了过来,没感情地撸起了毛。
谢澄安:……
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谢澄安小小声:“笨鸡,听不懂人话吗,都说了要吃你,还不赶快跑?”
来的时候还是花仙子,回的时候成了笨鸡。
萧明允:“怎么不告诉我,小郎君是要吃它?”
小天爷死鱼眼蔑视:“人家一开始就说了。”有的人看着没毛病,实际上耳聋。
吉祥鸡公得养到新郎回来、病愈或挂掉,病入膏肓的,很快就能去世,但是出海的、入伍的,三五年都不一定能回来,所以更常见的情况是养一段时间,然后吃掉。
有狼群的踪迹,他们得早点下山了,萧明允背着药筐,拎着兔子和鸡,谢澄安前面带路,远远的就看见一队人抬着草席。
第14章 小破院遭遇狼群
两个人去梁大夫家拿石头,碰上与谢澄安相熟的婶婶,谢澄安告诉她们,附近山里发现了狼,叫她们晚上关好门。
天色尚早,两人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队人抬着草席。
人没了,不管怎样都得入了土,郝箐娘现在的丈夫倒是没有不管,但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事,张铁牛叫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帮着料理。
谢澄安:“张大哥,这是?”
张铁牛神色复杂,看了一眼萧明允怀里的鸡,他轻声道:“郝家闺女没了。”
谢澄安连忙看了下萧明允,虽然他们不是故意的,但是在旁人伤心的时候搽油抹粉总归不好。
还好他们的迎春花环,在下山的时候放进了筐子里,就是那只鸡有点尴尬。
郝箐嫁到魏家冲喜的时候,谢澄安还小,不过,特殊的例子总是人尽皆知。
他们好像有很多感慨,又好像没什么可说的,沉默良久,张铁牛还要忙,便告辞了。
为了弄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萧明允放开精神力听了听——
“谁让她不老实,死了活该。”
“守一辈子寡,还不如死了。”
“真够窝囊的,屁都不敢放。”
“人家就是玩玩。”
“一分钱不想出,不是空手套白狼是什么,还在那儿装好人。”
“卖闺女的钱高高兴兴地塞进了口袋,现在装什么慈母心肠。”
萧明允看了看谢澄安,谢澄安却没有什么异样:“爹!娘!我们回来啦!”
先前,家里只有盐和酱油,现在不同,萧明允买了几乎所有的调味品。
一身厨艺终于能够尽情地施展,谢澄安割喉、放血、拔毛,开膛、冲洗、切块,一气呵成,都没给萧明允帮忙的机会。
萧明允:……
突然有点心疼这只鸡。
萧母奉行鼓励文化:“澄安的手艺就是好,这个黄焖鸡,跟京里的大酒楼一个味道。”
谢澄安笑笑的说:“娘多吃点。”
出事以来,一家人吃的最舒心的一次。
筑阳县每日都有供应蔬菜和肉类的早市,剩下的两只兔子和一只鸡,萧明允打算卖掉。
搭冯爷爷的便车,一来回只需要十文,专门跑一趟却要三十文,萧明允打算明日再打几只,这点东西,不值得专门跑一趟。
自从萧明允醒了,谢澄安身上总会发生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这个时候,萧明允正在给他抹冻疮膏,有手的人不是都自己抹吗?
三家村的冬天不像北方那样严寒,贫苦人家虽然难过,但是少有冻伤或者冻死的。
冬天山里食物匮乏,野兽很有可能下山觅食,萧明允家偏僻,西墙又被大雨冲塌了。
一家人老的老,残的残,还有一个不会动,谢澄安总怕他们会被野兽吃掉。
把几个发小叫过来,一会儿就能补上,但是能自己干的事,谢澄安总是习惯自己干。
而且,萧家名声不好,万一叫了,人家却不来,以后就没法处了,谢澄安最终用了十天,才把墙补上。
家里没有收入,谢澄安每天不是在挖药材,就是在挖笋,成天泡在冰凉的泥里,一双本就劳苦的手,生满了冻疮。
不管它,天气暖和了也能好,但是萧明允心疼啊,赶集的时候,他买了筑阳县最好的冻疮膏,天眼能看到它的成分。
谢澄安:“我自己抹就行了。”
萧明允:“你舍不得用,我抹。”
昨天买了太多东西,谢澄安都不知道萧明允什么时候买的冻疮膏。
其实昨天晚上萧明允就给他抹过,可能是白天太累,谢澄安一挨枕头就睡着了,所以没有印象。
谢澄安:“娘手上也生了冻疮,你给娘也抹点儿。”
“娘有爹呢,不用咱们操心,”萧明允轻轻地按摩着,每个细小的裂口都得照顾到:“我买了两盒,那盒已经给爹了。”
用温热的水把手洗干净,再细细地涂上润肤膏,少做粗活儿,慢慢地就把皮肤养过来了。
都说男人在认真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时候,此时春夜微寒,执子之手,让谢澄安有一种不真实的家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还在长身体,也可能是因为白天太累,往常,谢澄安若是不想和萧明允说话,一闭眼睛就能睡着,今天既不说话,也不睡觉,就呆呆地盯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