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公子的发家日常(58)
好在萧汉英会打猎,野鸡、野鸭、野鹅、野兔子、偶尔还能打只山羊。
干一行干得久了,总有几位老主顾,萧汉英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过得下去,但是想说媳妇却没那么容易。
种田之余打打猎,会被说是能干,知道赚钱,把打猎当成主业,却会被说不稳定,一天有、两天没的,还危险。
能找种田的,不找打猎的,是三家村的姑娘们找婆家的潜风俗之一。
偏偏萧汉英还挑三拣四,这个瘦、那个胖、这个矮、那个黑,时间一久就没人给他介绍了,叔伯也懒得管他。
萧汉英有一发小、名唤张旺儿,家中排行老七,四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都成了亲,轮到他,爹娘实在扛不住,去世了。
哥哥姐姐都不富裕,都没有能力帮衬,房子给最小的哥哥成亲用了,他连住的地方也没有,这些年一直住在萧汉英家。
都道是萧汉英讲义气,张旺儿没交错朋友,两个老光棍每日打打猎,赚点钱,凑合着吃口饭,不至于摔了都没人扶一把。
但是懂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两个并不是朋友,而是情人,比如萧明允,但是再多的事就看不出来了,比如他们办没办婚事、爹娘都同意了?
他想问问萧汉英,有没有把张旺儿写在族谱上,写的是张氏还是全名,看在都姓萧的份上,或许比问别人容易?
萧明允去抓兔子的时候,小天爷还不明白大晚上的,他为什么要抓兔子,等他停在萧汉英家门口的时候就知道了。
头一回上门,不好空手,萧明允也没打算张口就问,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如今有事相求了,不得先拉拉家常么。
分家之后,有的就不来往了,尤其是出了五服的子侄辈们,说实话,真的不熟。
萧汉英自己都快不在族谱上了,怎么会为了张旺儿和族老们大费周章?
这么重要的行动不和它商量,莽撞,太莽撞,小天爷抖着腿,扇着扇子在奸笑,看萧明允闹笑话可真开心。
萧汉英脸上大写着不欢迎:“有事吗?”
萧明允陪着笑道:“叔公晚上好,叔奶奶也在啊,晚上好。”
萧汉英的脸一下就绿了:“旺儿是我兄弟,不知道别瞎说!清清白白的再叫你毁了声誉!”
萧明允:……
这俩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搁这儿装什么刘关张?
好吧,有像魏多田一样人尽皆知,还敢娶妻的,也有像萧汉英一样坚持不娶,却不想说破的。
萧汉英:“有事吗?”
当然有。
看这阵势,他们指定是地下情,亲爹亲娘都不知道的那种。
问不到他想问的事了,可是拎兔子的手,已经举在了半空。
如果萧汉英态度好点,萧明允还可以实话实说,去给冯爷爷送驴、路过、来看看叔公、一点薄礼略表心意。
可是萧明允已经没了寒暄的兴趣,说没有,转头就走,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萧明允把兔子递过去:“你家兔子跑出来了。”
本来就打算送给他们的,或是自己吃,或是拿去卖,分量都很足。
他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大晚上的来给不熟的亲戚送兔子吗?没有。
希望萧汉英记不清他今天打了几只兔子,利利索索地接过去,他好回家吃饭,都不尴尬。
萧汉英:“我今日没打兔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天爷开心得在萧明允的识海里打滚儿,萧明允大型社死现场啊哈哈。
萧明允:“我想问问叔公,这个季节还有没有大雁?”终于想到一个不突兀的问题。
萧汉英连说了两个不知道,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并嘱咐张旺儿,只要萧明允一家上门,一律不开,当官的时候没沾着一点儿光,获了罪跑来连累人了。
萧明允既不生气,也不和萧汉英争论,只说了一句:“呸,龟孙子。”
萧汉英一把拽开门,怒目圆睁,单手指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明允扮了个鬼脸,略——别人都开始咒他和谢澄安过不下去了,有的人还在担心被砍头,呵。
有没有人跟他们的情况一样,萧明允只能慢慢打听,但是时候打大雁了。
等曹润章推销《孟子》的时候,萧明允和谢澄安逛了逛,但不是无目的的瞎逛,他们去了趟温府,果然有生意。
越是大户人家,聘礼越是讲究,这代表着男方的脸面,和对女方重视的程度,其中包括大雁。
大雁无人饲养,冬天在南方过冬,夏天在北方繁殖,三家村地处西南,如今已经开春,雁群已经北迁,很难打到大雁。
有些人家会用鸡代替,但温财主是个讲究人,酬金已经提到了二十两,只为求一对大雁。
倒是有幸运儿遇到了大雁,但有的箭法不行,把雁打死了,有的只打到一只公的、或一只母的,都不是一对。
聘礼用的大雁必须原本就是一对,大雁非常忠诚,硬往一块凑,只会让它们打起来。
不是故意吊着温财主,萧明允每天晚上都用天眼在山里找了,直到昨天晚上才找到,许是这几日认真修行,视野有所拓展吧。
两人今日不卖野菜,萧明允信誓旦旦地说,他看见一群大雁落在了北边的山里。
真有就是二十两,没有就当休息一日,说不定还能遇到珍贵的药材。
沿着河流再往上,就出了三家村,剪刀石头布的游戏,谢澄安输了,萧明允能看到他要出什么,从而调整自己的牌。
谢澄安愿赌服输,但原则性问题必须交代清楚:“进山以后不许乱摸乱碰,更不能瞧着好看就往嘴里塞,什么都得听我的,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