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公子的发家日常(69)
间歇性神经病?
筑阳县共有书局一家,生意好得不得了,首饰铺一家,生意不太红火,但是因为几位财主,赚钱不少。
客栈三家,有些来赶集的人,当天来不及回去,便会住在县里,只有初七初八生意好,勉强经营得下去。
六间酒肆,十间茶肆,六家米铺,十家杂货店,大酒楼一家,小饭馆若干……
萧明允:“安郎,有铁匠铺,为什么没有木匠铺?”
谢澄安:“啊!”
一只黑手突然把谢澄安拽进了巷子,怒气冲冲道:“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谢澄安:……
谢澄安:“小雨?”吓死了,他还以为是抢钱的。
萧明允不一样,他以为是抢人的,他跳起来当胸就是、突然发现是认识的人,萧明允立刻收了力道,但还是把朱小雨踹飞了。
筑阳县周边有很多村子,不是每个村子都富裕,更不是每家每户都富裕。
所以在筑阳县里打工的人不少,贫苦人家、或者孩子太多、家里地少、没活儿干的、闲着的。
在饭馆遇上熟人,一般是:哎呀,你在这儿干呢?是呀,来县里逛?没事儿瞎逛逛,干的怎么样?还行,凑合能干。
两大碗?不不不,小碗小碗,等等类似的寒暄,可是朱小雨今天心情不太好。
在南山医馆做了半年学徒,师父没有带着他把过一次脉。
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擦药橱、擦地板、收药材、还要给病人送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最让他不情愿的是洗几位师兄的衣裳,他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味药材,是经常收的那几味。
想问问师兄它们的功效,师兄们总是很不耐烦地:“下火的、养肝的、健胃的、通便的、”从来不超过三个字,可是医书上明明有那么一大段。
师父不带他,师兄们针对他,讨论病情的时候不叫他说话,干活的时候对他呼来喝去。
半年时间什么都没有学到,也没挣到一分钱,还不如去大户人家伺候人,可是他不想伺候人。
干上十年?二十年?东家不会把他当成自己人的,有年轻利索的,就不要他了,然后他能干什么?他只会端茶倒水,牵马跑腿。
他想趁着年轻,学一门手艺,学会以后自己干,学会的东西谁都拿不走。
最普通的衣柜售价四两,等于大户人家一等仆从四个月的工钱,朱小雨觉得木工不错。
后来发现木工又脏又累,他连板子都扛不动,做一个衣柜也要四个月,不如大夫。
望、闻、问、切、开药方,几分钟就把钱赚到手了,不用到处揽生意,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甚至别人还得给他说好话,可是他没有跟对师父。
前几日,朱小雨给酒楼的大厨送药,原来是生意太好,大厨的胳膊累着了,得用草药敷一敷。
累着的原因还有一个,帮厨学的差不多,也赚够了开店的钱,出去单干了。
一个帮厨都能开店,经过认真地考虑,朱小雨辞便别了师父,打算当厨子。
帮厨自己当了老板,饭馆刚开张,刚好需要两位帮厨、两位伙计。
来找活计的每个人都想当帮厨,幸好朱小雨去得早。
所谓帮厨,就是洗菜、切菜、按照大厨的要求把菜切丁、切段、切块、洗锅、洗碗、砍柴、烧水、清理灶台等等。
做学徒的,都是管吃管住没工钱,木匠、铁匠、竹匠、大夫、都一样。
三五年的时间,看个人的表现和师父的心情,适量给些工钱,也有可能一直不给,但是帮厨有。
它是一项独立的活计,不轻松,也不能偷懒,每天都得实打实地干,大厨也不是帮厨的师父,没有义务教他们做菜。
他们想当帮厨,是因为帮厨离大厨近,工作之余可以偷着学。
勤快一点,嘴巴甜一点,大厨高兴的话,可能会讲点什么,这个道理朱小雨懂,来学东西,自己首先得积极。
按照大厨预计的量把菜品备好,就中午了,正是一天中最忙的时候。
朱小雨:“张哥,这个煮多久?”
他张哥:“看火候。”
朱小雨:“茼蒿是不是太多了?”
他张哥:“一炒就没了。”
朱小雨:“白菜放这么多够吗?”
他张哥:“够了。”
朱小雨:“萝卜要炒软啊?软了好吃吗?”
他张哥:“我做菜还是你做菜?”
朱小雨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觉得想学东西一定不能不好意思,更不能被一句话打退堂鼓,当师父的都这样,自己脸皮厚一点就行了。
朱小雨:“张哥,是不是该添水了?”
饭馆最忙的时候就是正午,越忙越容易出错,稍微走个神,都有可能多放一勺盐。
脾气好的把钱免了,重新做一份就行,脾气不好的,是要在饭馆里闹的,接下来的好几天,生意都会不好。
可是朱小雨不这样想,他是来学做菜的,不趁着大厨做菜的时候问,什么时候问?
张大厨被朱小雨扰得有些烦,一伸手发现辣椒没了,油都热了着急用呢。
另一位不怎么说话、好像没什么存在感的帮厨,把切好的辣椒端了过去,又去切萝卜。
大厨预计的量,怎么会等于实际消耗的量呢?今天就奇了怪了,所有的客人点的都是辣椒炒肉。
身为帮厨,哪样菜快没了就得赶紧添上,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张大厨自己就是学会了出来单干,给原来的老板添了一位竞争对手的,所以他不喜欢问东问西的朱小雨,便换了一位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