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祖养的蛋又碎啦(187)
他感觉面上有些发烫。
一定是裹得太紧了。
凤须玉眨眨眼,还是嘟哝道:“我可是会得寸进尺的。”
说完又将自己再缩紧了些,突然有些后悔他干嘛要说这话。
寸度却只是应道:“无碍。”
又道:“所以,小玉儿明日可以为本尊画像了吗?”
即使明知寸度看不到,凤须玉还是飞快摇了摇头,“不行,时间我来定。”
虽好似是合理的要求,可让凤须玉说出口,就明显带了撒娇意味。
或者说是撒野的意味。
寸度大抵是没法不应了,便直言道:“好,本尊会等的。”
凤须玉又飞快点了点头,尽管寸度依然看不见。
可即便是看不见,寸度也是感知到了凤须玉耳朵上耳坠的晃动,竟是不由得漏出了一抹笑意,轻飘飘溢出眼底。
寸度出声,只道:“小玉儿晚安。”
不一会儿,隔壁房间门扇的开合声轻轻吱呀着落在了凤须玉的耳朵,凤须玉又等了等,终于放下心将自己从被子中解放了出来。
呼,好热。
想着,便是立马翻过身将自己大刺刺摆成了一个“大”字。
静静躺了一时,凤须玉转目看向了一旁玉盘中燃烧殆尽的灰烬,再拿一个玉盘将其扣了起来。
——
凤须玉又一次睡过了头。
从窗外看去,太阳已是升得老高,明显已是晌午时分了。
噌地跳起来,凤须玉着急忙慌就要去整理自己好往外冲,裤子才拽上来半截,突然就想起了什么,瞬间呆在了原地。
一双金瞳滴溜溜转了一圈,耳朵也是高高竖起,将周围声响听了一通。
可除了窗外躁动的虫鸣,似乎没有一点儿其他声音。
凤须玉是在听寸度。
当然,仅凭这点完全不能对寸度还在不在寝宫做出判断,毕竟寸度向来安静得跟个鬼影一样,不管是走路还是看书,若非有外物的影响,寸度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他只是在听寸度有没有动作,有没有来到他的房门前,有没有要过来抓他的迹象。
虽然也没听出什么,凤须玉再次开始动作,却是缓之又缓,轻之又轻,生怕再发出点什么动静。
就是他方才顿下动作的时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姿态,现下里再去拽裤子,干脆给自己绊了个趔趄,扑通就摔回了床上。
好在寸度早已预料到他的不靠谱,床上软垫铺的格外厚实,一点儿没给他摔疼。
尽管如此,凤须玉还是捂着脑袋,准确来说是捂着眼睛静静呆了好一时。
很好,没听到一点儿动静。
凤须玉再爬了起来,脸上带几分羞赧。
都多大人了,居然还能被自己绊倒,丢人。
但这里除了他也没别人,凤须玉眼珠子再转一圈,火速将羞赧丢到了身后,仍旧保持着那副小心谨慎的姿态穿衣、梳头、推门……还没出。
凤须玉小心翼翼趴到了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扇听了许久,确定门外没有一点儿动静,才终于起身伸手去开那个门栓。
他现在不想见到寸度。
因为昨天的事。
怎么说呢?实在是有些尴尬。
画的事勉强也算是解决了,可为了那张画,他可是揪了寸度的衣领诶。
虽然他跑回房间关门的时候已经将自己造成的褶皱拍平了去。
虽然寸度也并未因此对他发难,甚至在之后根本没有提及这件事。
可令凤须玉感到慌张不想见到寸度的,便正是尽管如此,寸度眼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与嫌弃。
寸度应该是这样的人吗?
显然不应该啊。
所以至少现在,不要让他见到寸度吧……啊?
推开的门扇之后,凤须玉一双视线直直撞在了一道宽阔的脊背。
凤须玉愣在了原地,犹如锈蚀的机械般生涩抬眼去看,果不其然看到了属于寸度的后脑勺。
寸度听得动静回身,便更是让凤须玉瞬间撞入了寸度的眼眸。
寸度却又稍稍抬眸,看向了他的额头,出声道:“撞疼了吗?”
凤须玉脑子里嗡嗡作响,啪就拍在了自己的脑门,挡住了寸度的视线。
寸度视线微落,再一次对上了他的眼睛。
凤须玉一激动,甚至都起了结巴,“你、你什么时候,在的?”
都知道他撞到了脑袋,显然也不是刚来的架势。
寸度倒是大方承认道:“大概,在小玉儿醒来前。”
凤须玉眼前一黑,一手下移捂住了眼睛,另一手干脆伸出扶向了一旁的门框,嘴皮子一动一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大抵是在说些什么吧,到底是没有出声,连气音都没有,只有好像有所重复的唇形变化着。
寸度近来一直有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凤须玉的那殷红的唇瓣,可在此般情形下,寸度还是不得不将目光落在了碎碎念的红唇上。
凤须玉:变态,是变态啊。
解读出来的那一刻,寸度微一抬眸,瞬间就瞪向了凤须玉仍一手捂着的眼睛。
凤须玉只感觉身周倏地一冷,叭叭的小嘴当场就闭了起来,甚至不明所以。
显然,凤须玉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心中所想,已是不自觉顺着嘟嘟囔囔的唇瓣动作间,传递给了寸度。
咬了咬牙,凤须玉还是将手放了下来,压制着心中那犀利的评价,问向寸度道:“仙祖大人有什么事吗?干嘛干等着不叫我?”
及至第二个问题时,已是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凤须玉对此怨念颇深。
来了倒是敲门啊,叫他啊,一声不吭站在门前干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