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自虐般的回想起那只对上的眼珠——瞳孔近乎于无，血丝如同蛛网，暴起在白色眼球面上。

那是一只，一看就不是活人的眼珠子。

苏打水握紧双拳，指甲陷进掌心肉里，丝丝缕缕的痛感让他找回了点头绪。

他厉声呵斥，“滚开！别在我房间门口搞事情。”

片刻后，门外的人消停了。

苏打水松了口起，他再次不信邪的凑上猫眼，发抖的指尖碰上猫眼盖时，他闻到了血腥味儿。

低头一看，从门缝里，不知不觉间有人往里倒了血液。

黏稠的血液一点点往房间内入侵，鲜红艳丽的模样，与整个房间布局格格不入。

苏打水吓得猛然松开了猫眼盖，他拿了毯子抵住房门缝隙，随后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一宿没睡。

他说完后，缓慢地眨了眨眼，仿佛终于回过神一般。

郁眠点头，言简意赅的总结说：“也就是说，你的房间门口一直有人在敲门。后来敲门声停了，但门缝里一直有渗血。”

“是，是的。”苏打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他瞪大眼眸，“不，等下…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人”

——现实世界小剧场——

《分手后不小心用了副卡该怎么办》（一）

“还得是郁总，这么大手笔。”

“是啊，不过郁总这个价格，拍下这颗血钻也不亏，毕竟国内拍卖会场上少见这么品质澄澈的血钻。”

郁眠漫不经心听着他们的恭维，从口袋里掏出张黑卡，也没仔细看卡号，直接将黑卡递给了拍卖会专员。

刷了卡后，他同各位先生少爷们道别。

毕竟昨天因为宿醉，今天脑袋疼了一天。

酒还没醒干净，就来了这场拍卖会。

坐上车的时候，他愣愣地反应过来，口中喃喃自语：“不至于吧。”

不至于那么倒霉吧……

郁眠来拍卖会前，从书房抽屉里一堆银行卡中，随手抽了一张出来。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借着月光看清了卡号。

“……”

银行卡的尾号是9999。

他可没有尾号是9999的银行卡。

确认无误，他失手刷了颜青给他的副卡。

助理见他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没忍住问道：“郁总，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刚才那颗血钻，我刷的是颜青给我的副卡。”

“……”

两个人四目相对。

“那郁总……颜总给你发消息了么？”

“没有……”

助理喝了口水，慢吞吞说道：“郁总，其实我觉得你们还可以继续谈。”

郁眠：“……”

算了，助理不顶用。

——

总之不能平白无故用了人家的钱，何况他们两个人还分手了，虽然是他单方面提的。

刷的是副卡，颜青作为主卡的拥有人，那么大一笔花费，他必定能收到消息。

刚刷卡的时候不见颜青发消息，郁眠点开聊天框问他卡号的时候，又很快回了个问号。

简直就像是端坐在手机前，等着郁眠发消息一样。

［不好意思，昨天喝酒喝蒙了，今天拍卖会需要用到银行卡。我拿银行卡的时候没看清，拿成了你的副卡］

［你把卡号告诉我，我把钱给你转回去］

之前还在谈着的时候，郁眠就没用过副卡，除了开通那天，他象征性的买了一只表。

对话框里的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很久，郁眠撑着脑袋看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头疼得很，他漂亮眼眸里满是困倦。

［没关系，毕竟是给你的卡］

颜青到底没告诉他卡号。

郁眠：“……”

他收起了手机，准备在车上小憩一会儿。

反正颜青不准备和他说，他也有的是办法知道颜青的卡号。

——

开车的助理猛然停了下来，郁眠被刹车动作一晃，缓慢地掀开了眼皮。

车窗被人敲响，郁眠摇下了车窗。

他和颜青对上了视线。

颜青看上去有些紧张，也有些仓促。

“刚好路过，晚饭吃了么？”

郁眠准备开口拒绝，前头的助理已经麻溜的下了车，把驾驶座让给了颜青。

郁眠：“……”

请问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颜青猜到郁眠肯定喝了酒，然后宿醉一晚上醒来直接去了拍卖会，肚子空空。

——

“我想睡觉。”

颜青哄他，“稍微吃一点点，然后就回去睡觉。”

——

很简单的一顿饭，颜青点的都是他爱吃的。

郁眠吃到一半，困意散了不少，他问：“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清楚么？”

颜青的筷子暂时放了下来，坐直了身子看着郁眠。

他眉间轻轻皱起来，眼尾下垂着，那双鸳鸯眼里总觉得委委屈屈的。

第122章 、《恶贯满盈》三段时间

郁眠还没开口，嫚枝先问：“为什么你怀疑他可能不是人？”

苏打水被嫚枝视线盯得后背发毛，把理由说出来，可能会让人觉得他很草率，但事实确实如此……

“那双眼睛，给我的第一感觉就不像是活人的眼睛。”

阴冷黑沉，眼里满是恶趣味。

郁眠听他那么说，心里愈发好奇。

到底会是怎么样一双眼睛，能够做到看起来就不像是活人的？

在场四个人，除了苏打水没人见过那双眼睛。

所以苏打水说得堪称是“废话”，或许话里具有一定参考意义，总归意义不大。

颜青见苏打水没说出什么有效信息，他头大的揉了揉太阳穴，贴近郁眠耳侧，对他说：“可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