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拨打电话的对象是文森特度假山庄的老板，如今则是客服部的工作人员。

郁眠一时间没有妄下定论，“有可能。”

很多时候，不是铃声让他们感觉到诡异。

而是当下的环境，配合这个铃声，两者相互交融产生的氛围感，让人直觉不对劲。

电话接通的很快，工作人员热情富有朝气，“苏打水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

非常官方一句话语，听不出什么奇怪之处。

颜青简单叙述了一下，“您好，我今天早晨使用了老式电话座机的留言功能，请问你们有看到吗？”

“好的，我们已经收到您的诉求了。接下来我们会与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沟通，及时完成您的诉求。”

郁眠＆颜青：“……”

工作人员这个回复，听上去有些牛头对不上马嘴啊了。

颜青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没有别的诉求，我只是确定一下，今天早上的留言你们有没有看到？”

“感谢您的来电，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或者其它可以帮助到你的地方，您可以再次拨打我们的电话。祝您生活愉快，欢迎下次光临。”

话刚说完，电话就被对面率先掐断了。

“人工听起来不太对劲。”郁眠离开他的绝佳赏雪点，蹙眉走到颜青身边。

颜青附和，“感觉对面还是机器人的样子，他这两句话是官方的套话。”

“我来吧。”

郁眠再次拨打电话，转接人工。

电话接起的速度依旧很快，他话都没等对面说完，径直开口：“转人工。”

“好的，我们已经收到您的诉求了，接下…”

“……”郁眠无语片刻，他加重了语气，“我说转人工，你是真人么？只会这两句话么？”

女声仿佛没听到郁眠说话，她自顾自接上：“来我们会与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沟通，及时完成您的诉求。”

“转人工，还有我的问题是有没有查看过留言，回答是不是就好了。”

“感谢您的来电，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或者其它可以帮助到你的地方…”

“对牛弹琴”四个大字浮现在方舟心底，但它不敢乱说话。

它已经感觉出来，自家宿主的怒火了。

不知为何，直播间里再次涌入了一波观众朋友：

【莫名其妙的，就是有一点点的好笑…】

【别好笑了，我们看着是好笑…然而当我们代入郁主播的视角，我已经开始愤怒了】

【谢谢，拳头硬了，迫不及待想打人】

颜青拍了拍郁眠的背，安抚他的情绪，并从他手里接过电话。

与他手上温柔动作，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的语气。

颜青冷淡到无以复加，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转人工，以及回答是或否。我家夫人现在很生气，所以务必及时回复。”

郁眠微笑，跟着补充：“小心我叫池大少爷一指令书，立马把你们山庄查封了。”

方舟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眠眠还愿意讲话。

还愿意讲话，说明他的心情，目前还没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一旁的颜青无奈地笑了笑，在外人眼里，他对此无非持默认态度。

两个人一唱一和，总算起了作用，对面女声没再接着自顾自往下讲。

“滴…”

“滴滴…”

“滴滴滴……”

接下来，对面一直传出“滴滴滴”声响，一声比一声长。

气氛越来越压抑，稍微一点动静都能把人吓一大跳。

苏打水、嫚枝随电话传来“滴滴”声颤动，后背发毛。

连方舟也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试图甩去一身“鸡皮疙瘩”。

它黏住郁眠，“眠眠，它怎么不说话了？”

不会现在还在转人工的阶段吧？

抑或目前处于“真人”核对时间，核对一下是否收听到了留言。

问题在于，起码去核对之前，对面也会回一句：不好意思苏打水先生，请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去和同事进行确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电话那边只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滴滴”声。

“等等看，不急。”

嫚枝的一张脸吓到麻木，上头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她问：“池大少爷，现在怎么说…”

第129章 、《恶贯满盈》指条明路

继续放任电话一直“滴”下去，也不太现实。

毕竟现在气氛太压抑了，给在场的人（主要是苏打水和嫚枝）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不放任电话“滴”下去，万一真人回复了，他们一个挂断，线索就又断了。

颜青单手轻轻拍着郁眠的背，答复嫚枝：“等一会儿，不急。”

变故发生在下一秒。

“噔——”

“滋啦—滋啦——”

几下子动静，把苏打水和嫚枝惊得一愣一愣的。

“您好。”

与先前热情富有朝气的电话声形成对比，如今开口说话的工作人员嗓音低沉含糊。

颜青维持住礼貌，“您好，请问是客服部的工作人员么？”

“嗯。”

“请问你们在早上，有接收到一则留言么？”

“留言？”那人似是不解。

正当颜青准备和他详细说明时，那人缓缓笑了。

“留言么？”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当然收到了啊。与此同时，我们还给苏打水先生送上了一份大礼。”

他的嗓子喑哑到，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在磨砂纸上滚了一圈后冒出来的。

客服部的工作人员笑意里饱含恶意，“你们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