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刺激着江世霖的神经,同时唤醒了他的渴望。他恼怒地推开她,不是对她,而是对他自己。她视他如敝帚,而他依然想要她。她的每一丝反抗都会让他升起征服她的**。
“不用这么迫不及待。”他抓住她的肩膀,“看着我。”他摇晃她的肩膀,“不要以为你对我会有任何影响力。”
夏堇被他晃得一阵眩晕。她强忍着不适。一字一句说:“我有自知之明。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尽快送卫大夫回寿阳。”
“很好。”江世霖咬牙切齿,“既然我们都说清楚了。那现在就跟我回去吧。我先申明,若是你不小心死了,我们的约定只能作罢,而你的母亲只会自生自灭。”
“我知道,我会好好活着!”
“很好!”江世霖再次点头。一把推开她,大步往外走。他以为她会跟上他的脚步。发现身后悄无声息,他回头看去,就见夏堇双手抓着椅背,一动不动地站着。“还不走?”他的话音未落,就见她的身体摇晃了两下。软软向下倒去。他的心中忽生一阵慌乱,急忙跑过去抱住她。
夏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记得自己明明在未明阁与江世霖吵架,可当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床上。她闭上眼睛,只当自己在做梦。
昨晚她的身体很不舒服。他翻乱了她的房间,他生气地质问她。他一向都是内心越生气,外表却越平静的人,可后来。他像发了疯似的折磨她。她本打算忍着。他觉得无趣了,自然会放开她。可是她居然再次咬了他。
再然后呢?她只记得自己很难受,很生气,再无其他的记忆。
“三奶奶,您醒了吗?”
杏红的声音飘入夏堇的耳朵。“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再次睁开眼睛,她仍旧睡在江世霖的床上。她并不是做梦。
杏红不知道如何回答。昨夜主子抱着夏堇回来,又命卫大夫替她把脉、开药方。她们替她煎药,喂药,一直折腾到三更。主子一直都在床边,沉着脸看她。而她一直昏昏沉沉睡着,无意识地叫着“母亲”。
杏红悄悄抬眼看了看夏堇。昨夜卫晨听到她病了,焦急之情都写在脸上。主子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她能够感觉到,他很生气。如果她猜得没错,他们昨夜同床共枕了。以往,就算是最得宠的女人,也很少能和他同睡,更何况她还病着。
夏堇许久没有听到答案,问道:“怎么?是三爷不让你们说吗?”
“三奶奶,三爷说,如果您醒了,请你准备一下。下午他会带着您去拜见亲家夫人……”
“他要带我去见母亲?”夏堇一下子坐起身,又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她不相信江世霖会这么好心。“他还说了什么?”
杏红摇摇头,回道:“三奶奶,您的东西已经全都搬过来了。你有空的时候看看,是否缺了什么。若是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奴婢去做。”
夏堇猛然想起花瓶中的信纸。“未明阁那边,怎么样?”她记得江世霖威胁她,要把未明阁拆了。
“三奶奶,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夏堇失神地摇摇头,片刻又问:“吕嬷嬷呢?能否请她过来?”
杏红点头应下,很快唤来了吕嬷嬷。夏堇从她口中得知,未明阁好端端的,并没有被江世霖夷为平地,她焦急地命她回去,把花瓶中的书信取出来销毁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须臾,吕嬷嬷折回来告诉她,花瓶仍然在原来的位置,但花瓶中没有任何东西。
闻言,夏堇的一颗心直直往下坠。昨夜,是谁让江世霖发现她在写信?她马上想到了那个弓着背的苍老身影。她太大意了。
许久,夏堇询问:“嬷嬷,在这里,你可以自由出入吗?”见吕嬷嬷摇头,夏堇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又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奴婢不知道。奴婢一直被关在未明阁的耳房,今天早上才被叫了过来。”
“我知道了。”夏堇点点头,一边命吕嬷嬷帮自己穿衣,一边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江世霖明确告诉她,他要她做他的挡箭牌,引出意图给他下毒的人。
关于下毒的事,她曾问过卫晨。卫晨也觉得那时候他的病情突变很是奇怪,但他又说,他并没有明显的中毒症状。会是谁给他下毒?
难道前世的江世霖是被毒死的?这一世他之所以醒来,因为卫晨日夜都在他身边守着,对方没有机会下手?
这个猜测让夏堇表情凝重。如果有人要下毒害他,那么他在明月楼受伤绝对不简单。前几天他去追查真相,结果绮梦被灭口了。
再仔细想想,齐氏一家的死,义庄突然大火,每一桩事情都透着古怪。甚至,江家突然逼婚,她的父亲惨死在雪地中,一切似乎都是有联系的。
夏堇越想越觉得可怕。紫鸢、崔文麒并不是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可是夏家早已败落,有什么值得别人谋算的?江家是有钱,可江光辉并不是江氏嫡枝。前世的江家家破人亡之后,江光耀把他们留下的大部分财产都捐了出来。说江光耀沽名钓誉也好,故作清高也罢,事实上他并未从中得到太多的好处。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前世的她成了别人手中的利刃?
夏堇因这个猜测白了脸。事实上,的确是她不择手段,害得江家家破人亡。她自以为是替父母报仇,结果呢?她的母亲是夏知瑜一家害的,而她的父亲至今都死得不明不白。至于崔文麒,他一早就居心叵测。
“怎么会这样!”夏堇喃喃自语。现在回想起来,前世的复仇过程十分顺利,几乎称得上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