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像教训小孩一样教训我。”
“你根本就是小孩,连夫妻恩爱都不懂……”
“你又来了!”
……
两人在马车内轻声低语,直至马车停下,夏堇才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根本不是江家。上了酒楼,面对满天的夕阳,她沉醉了。她发现,他永远都知道怎么哄她开心,又或者,他早就把她看透了。这一刻,她觉得就算他对她的喜欢只是划过天际的流星,她也认了。
不多会儿,小二陆续上菜。晚膳后,见江世霖迟迟没有回程的意思,只是一味盯着天际最后的一丝晚霞,夏堇忍不住问:“你在想大伯吗?你觉得他别有所图?”
“他……不管怎么样,除了崔文麒,他是最后一个见过我的人。”
听着江世霖凝重的语气,夏堇意识到,他对江世澈的怀疑很深。“你有凭据吗?”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无法从江世澈身上看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江世霖摇头道:“他太过完美无缺了,简直就是圣人菩萨。”
夏堇“扑哧”轻笑,故意学着他的语气嘲笑他:“其实,你这根本就是嫉妒……”
“我用得着嫉妒他?还是你喜欢他看似正人君子的模样?”江世霖伸手去抓夏堇,见她闪躲,他追上前,故意吃醋般说:“不行,今天你一定得说清楚!是了,先前你一直对我说相敬如宾什么的。”话音未落,他已经把夏堇抱了一个满怀。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楼下大堂的客人渐渐多了,就连楼上的雅间,走廊上也满是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夏堇听到外面的人都在议论夏芯,有人说,她因为遭遇退婚,恨嫁得四处勾搭男人。也有人说,夏知瑜因为生意失败,不顾廉耻,帮着女儿钓金龟,根本就是变相卖女儿。还有人说,夏芯勾搭的男人肯定不止今天那两个。她的相貌称不上倾国倾城,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才能让男人为她休妻。甚至还有人说,今天的两个男人长得十分俊美,说不定她不为银子,只是喜欢那个调调。
江世霖听到这些话,对着夏堇解释了两句,见她的确不在意夏芯,这才带着她启程回江家。一路上,他告诉夏堇,找机会把银红和桔红配人,过两天他就带着陆三一家去见她。
想到院子里还潜伏着偷偷给江世霖喂药的人,夏堇轻皱眉头,问道:“关于那个有问题的丫鬟,现在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桃红,可惜什么证据都没有……如果不是她,那人可能还在院子中……”
“是啊,处置一个桃红不难,就怕根本不是她。”江世霖感慨。
夏堇看着他的愁虑。她很想替他分忧,她更想找出真相。可这一世她所看到的人事,和前世截然不同。她重生了,却毫无优势,有时候还会被前世的记忆迷惑。她若是想走出困局,就应该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可本质是什么,源头又在哪里?
“或许我真的很笨。”夏堇失望地垂下眼眸。
江世霖侧目看她。
“爷,有什么事我可以做的?”
江世霖的目光情不自禁从她的脸颊移向她的小腹。他知道自己太着急了,可是他总有一种不安。大概是因为之前她离开的决心太过坚定,他总是觉得,唯有他们有了孩子,他才能百分百确信,她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翩然离开涿州。
第205章 不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江世霖仍旧早饭后就出门了。夏堇交代了吕嬷嬷几件事,正要带着丁香去蘅安院请安,就听丫鬟回报,江世澈急匆匆往这边过来,要找江世霖。
夏堇心知,下人不可能没告诉江世澈,江世霖已经出门了,想到前两日他派茯苓过来说的那几句话,她猜想江世澈可能是过来找她的。而她也有话对他说。
想到这,夏堇在院子内相迎,询问他是否有重要的事,需不需要派人把江世霖叫回来。
江世澈深深看了夏堇一眼,对着她说,既然江世霖已经出门了,他正巧也要出去,顺路去找他就行了。他仿佛压根不知道江世霖不在池清居。
夏堇心中讶异,但不能直接问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眼见着江世澈正要行礼告辞,夏堇礼貌性地笑了笑,说道:“大伯,前几天你派了茯苓过来问候,多谢你的关心。”
江世霖客气地说了声不用谢,驻足立在夏堇面前,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短暂的沉默中,夏堇心中慢慢生出几分紧张。江世霖不相信江世澈。钱妈妈找避子药的事情,江世澈到底知道多少?前前后后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感激江世澈,但江世霖不会凭白无故怀疑他。最重要的,他居然就是崔文麒看到的那个男人。当时崔文麒不可能没认出他,却只告诉她,是一个陌生男人。夏堇越想越糊涂,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江世澈看着夏堇,打破了沉默:“三弟妹,三弟一向吃软不吃硬,不管发生什么事,或是你心中有什么想法,好好与他说就是。”他语重心长。眉头轻蹙。
闻言,夏堇表情一窒。她直觉以为江世澈说的是避子药的事。她正愁不知如何开口,立马顺着他的话言道:“大伯,不瞒您说,其实我一早已经想明白了,东西也扔掉了。我想,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相公经常说,重要的是将来,不是过去。”
江世澈微微一愣。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继而微笑着点点头,欣慰地说:“我也是前两天才无意中得知那件事的。具体如何并不清楚。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大家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话毕,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时辰不早了,我先去找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