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受害者!是你和二姐害了我!”
夏堇一把拽住夏蕊的手腕,拉着她往屋内走去。进了屋。她冷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害过你?至于二妹,你想去地下与她理论吗?”
“若不是你们,我不会出此下策!是你们让我走投无路……”
“你居然有脸说这话!”夏堇愠怒。“我不知道你和三婶娘是受了谁的蛊惑,我只想奉劝你一句,二妹落得那样的下场,就是因为她贪心不足。此刻的你根本就在走她的老路!”
“我不是她!”
“你不是她?”夏堇嗤笑,“你的目标本来就是大伯吧?有人告诉你们。二伯不可能退婚,所以大伯一定会挺身而出?”见夏蕊心虚地垂下眼眸。夏堇暗暗吃惊。她一直觉得夏蕊胸有成竹,如今看来,果然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包括江世熙出现在夏家,包括江世澈突然折回来。
“三妹,你告诉我,你和二妹到底有什么不同?”
“我……”夏蕊语塞。
“你一心只为嫁给大伯,她也是。她不择手段,你也是同样。唯一的差别,她绞尽脑汁想见大伯,终是不能如愿,而你,你在二伯面前落水,穿着那件印染木槿花的衣裳。我想,若是大伯在场,他一定会想到,女子的名节比性命更重要……你是如何知道,二伯会一同出现?”
夏堇一边问,一边皱眉。按江世霖所说,因为大潘氏不舒服,江世熙担忧母亲,才会跟着过来。若大潘氏没有不舒服,夏蕊会如何执行她的计划?她是如何确信江世熙一定会出现,一定会落单?
夏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见夏蕊沉默不语,她喝问:“二妹,你好似懂得未卜先知?”
“我不知道大姐在说什么!总之我没有做错,我不过是为自己的未来争取。”
夏堇的目光紧盯着夏蕊。短暂的沉默后,她突然高声喝问:“你们在庙里见过谁?”
夏蕊浑身一震,往后退了一小步,摇头道:“我不知道大姐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夏堇掐住夏蕊的下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今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你落水的前前后后,我们就查得清清楚楚……”
“我只是陪着母亲去吃斋,什么人都没见过!”夏蕊不敢看夏堇的眼睛。
夏堇可以百分百确信,夏蕊落水的经过和她们在庙里见的人有关。她突然很想知道,大潘氏到底是真的生病,还是在装病。可反过来想,江世澈纳夏蕊为妾,与江家大房并没有好处。她更加糊涂了。
夏蕊握住夏堇的手腕,想要掰开她的手指。夏堇重重一推,夏蕊的身体“嘭”一声撞在了门板上。“你最好记得,这辈子我都是你的大姐。别说惩治几个奴婢,就算是你,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教训你!”说罢转身往外。她已经听到,夏知贤和王氏正在外面敲门。
夏堇亲手打开了院门。王氏不顾一切冲入院子,见夏蕊好端端地站在不远处,她暗暗吁了一口气。夏知贤站在院子门口怒视夏堇。他和王氏是从窗口爬出来的。他们大叫开门,可院子里压根没人理会他们,而夏佥一直躲在房内,对夏堇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堇丫头,你居然敢软禁我和你三婶娘!”夏知贤冷哼,“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底气?江世霖?”
夏知贤的态度,分明是想和她撕破脸了。果然,他们先前对她和江世霖的巴结讨好,只是为了让夏蕊顺利落水续而被江世熙所救。夏堇缓缓回答:“三叔父,我若是将您软禁了,此刻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吗?”
“堇丫头,你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王氏歇斯底里,“你以为你母亲认了一个儿子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别人的儿子,怎么都养不熟,她注定没人送……”
“三婶娘,这是长辈应该说的话吗?”夏堇打断了她,暗暗在心中叹息:他们果然已经知道夏明辉的存在。
王氏一脸不屑,厉声反问:“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你若是有长辈的样子,我定然会敬你……”
“行了,别和一个小丫头逞口舌之快。”夏知贤催促王氏回屋。他的目光掠过夏堇时,嘴角扬起一抹笃定又略带讥讽的笑容,仿佛他们早已胜券在握。
王氏推开夏知贤,对着夏堇叫嚣:“你有什么资格处置我的陪嫁?你以为你嫁入江家就了不起?也不知道你这个‘江家三奶奶’的名分能保住多久。以后,你别哭着回来求我们收留……”
“闭嘴!”夏知贤厉声呵斥,阻止王氏继续往下说。可是他的神情分明告诉夏堇,他很赞同王氏的话。夏堇的心重重一沉。不管幕后之人是如何做到的,他已经让夏家三房走上了二房的老路。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出夏榕口中的“女人”,另外还要确认,王氏和夏蕊在庙里见过谁。即便她们死都不会说出,是谁指使她们,她也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夏堇没再与三房纠缠,直接去了灵堂找江世霖。
关于那件令江世熙误会的衣裳,来喜已经从街上打探回来了。原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江世霖为夏堇定制的衣裳首饰,已经成了涿州城的流行风尚。就拿那套木槿花色的襦裙来说,如今很多成衣铺子都在卖那件衣裳。虽然料子手工与夏堇那件不可同日而语,但远远看着,做得的确似模似样。
夏堇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江世霖拿回来的衣裳首饰都是独一份的。虽然她并不在乎是否有人和她用一样的东西,但突然听说这事,说不感动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