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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阖欢(211)

何欢有很多事想问,可每一桩都关系到他口中的“别人”。

沉默许久,沈经纶问道:“你在生气?”

何欢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他:“表姐夫,你为什么救我?”

“昨天那样的情况,就算对象不是你,我也会救的。”

听到这话,何欢很想苦笑。谢三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想到谢三,她慌忙驱散脑海中的人影。重生至今,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为了儿子再嫁沈经纶。世上有没有谢三这个人,不该对她有任何影响。

沈经纶看到何欢晃神了。他转头看着窗外说:“你若是没有旁的想问,我命人送你们回家。”

“表姐夫,是不是所有涉及谢大小姐的事儿,您都不能告诉我?”

沈经纶不语,但他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何欢低头看着他受伤的双手。他正在发烧,她不忍心逼问他,也没有立场咄咄逼人,可是这一系列的事就这样含含糊糊过去了吗?最重要的关键,躲在幕后指使水汀的人,他愿意就这样算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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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补少的1k。前几天太忙,很多事儿,于是吃药把大姨妈延后了,现在报应来了,大姨妈反扑了,呜呜呜。

正文 第146章 曦言,不要走

何欢思量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表姐夫,我不问谢大小姐,只问你一件事,十年前,你受太子谋反案牵连,入了大牢,之后蒙谢侯爷说情,得以离开大牢,随即直接回蓟州,那么先皇是何时恩准您把唐安的画带回蓟州的?”

沈经纶被何欢问得哑口无言,许久才含糊其辞地回答:“我离京前见过先皇。”

“我这么问吧,若是谢侯爷没有替您说情,先皇会怎么处置您?”

“你何必这么执着!”沈经纶摇头,“那些不过是陈年旧事,与你完全没关系。”

“表姐夫,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门外又有文竹守着,您为什么不能……”

“有些事,你知道了,有害无益。”沈经纶依旧守口如瓶。

何欢犹不放弃,又追问了几句,奈何沈经纶不愿和盘托出,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告辞离开。可是她刚跨出房门,就听文竹压着声音急唤一声:“大爷!”她情不自禁停下脚步。

“表小姐,这边。”萱草同样听到了文竹的呼唤,对着何欢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欢没有理会她,转身折回房门前,就见沈经纶双眼微闭斜靠在文竹身上,似失去了知觉。

“表姐夫怎么了?”何欢大步跨入屋子,伸手触摸沈经纶的额头,只觉得手心一阵滚烫。

“快去请肖大夫!”文竹对着萱草大叫,他顾不得何欢,搀扶沈经纶在软榻躺下。

何欢这时才看清,沈经纶双颊潮红,几乎陷入昏迷。“怎么会这样,表姐夫这是怎么了?”

“大爷昨日从衙门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发烧,今天早上才稍微好些,就赶忙请表小姐过来说话。肖大夫昨日就说了,大爷手上的刀伤极深。若是不小心医治,会有性命危之……”

“性命之危?”何欢失神地重复,“怎么会这样?昨日回来的时候,他明明好好的。刚刚与我说话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异常……”

“那是大爷一直在强撑着,他不希望表小姐内疚……”

“文竹!”何志华厉声呵斥,拄着拐杖站在屋子门口。

“沈管家,您正在养伤,昨夜又守了大爷一整晚,应该回屋休息才是。”说话间,文竹搀扶沈志华入屋。

沈志华对着何欢行了一礼,客气地说:“表小姐,马车已经在二门等候……”

“我要留下。”何欢说得斩钉截铁。“表姐夫因我受伤,我想留下照顾他。”

闻言,沈志华一脸为难。何欢移开目光,转身行至软榻旁,半跪在地上。目光紧盯沈经纶的脸,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目紧闭,似难受到了极点,却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何欢的手指轻触沈经纶的额头,感受到指尖的滚烫。她的心狠狠一揪,沉声吩咐:“打一盆井水过来。”

文竹朝沈志华看去,见沈志华对自己点点头,这才躬身退出屋子。

“沈管家,表姐夫手上的伤到底如何?”

沈志华避重就轻地回答:“表小姐不必担心,肖大夫说了。受外伤的人,发烧是常事。”

“是表姐夫吩咐你瞒着我?”何欢沉下了脸,“若是我知道,他正在发烧,断不会坚持见他。他也就不会伤上加伤。很多事儿,说开了才不会有误会,对大家都有好处。”

“表小姐,大爷只是不想您担心。”

“难道我看到他这样,就不担心了吗?”

“这……”沈志华低头沉吟,片刻才道:“大爷说,这次是他连累了表小姐一家,所以……”

“我问的是他的伤势,以后他还能写字画画吗?”

“这一点肖大夫也不敢肯定。”

一听这话,何欢的心重重往下沉。“那……表姐夫现在烧得这般厉害,会不会像文竹说的,有性命之虞?”

“其实大爷昨晚已经退烧,本来应该没事了。”

不多会儿,肖大夫先于文竹赶到。何欢见到他,急忙退至一旁。她认得肖大夫,当她是林曦言的时候,他替她把过脉,沈经纶很信任他。

肖大夫无言地替沈经纶把过脉,又查验了伤口,一边写药方,一边嘟嘟囔囔说,他早就叮嘱过,一定要好好静养,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云云。

何欢听到这话,心中的内疚之情更甚,也愈加自责,想着是自己一再追问,令他情绪激动,特别是看到那两条可怖的伤口,又让她想起他双手紧抓利刃,鲜血淋漓的画面。